“這是…五禽戲的第二種變化?”
看着董白那羽翼豐滿的修長臂翼,周平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董白停留在虎形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也是時候該有些進展了。
不過董白這幅模樣比周平想象中要好上不少,至少她不用像一開始修煉五禽戲那樣,卡在半人半虎的模樣好久也變不回來了。
五禽戲有虎、禽、熊、鹿、猿五種形態,半人半虎還能當成貓娘來看,可其他的形態,比如熊人,猿人,萬一真卡在那個形態,一時半會還真挺難接受的——不過仔細想想,接受似乎也不難。
“怎麼樣,不錯吧!”
董白舒展臂翼,畢竟是女子,相比毛絨絨的手臂,還是這般潔白豐滿的羽翼看起來更好看。
“那百獸營裡……”
話說到一半,卻是周平自己主動停住了,這裡畢竟是公孫淵的地盤,別說隔牆有耳,說不定剛剛路過的販夫走卒都是公孫淵的耳目,這種涉及到機密的事情,還是私下討論比較好。
“……罷了,進去吧。”
董白也心領神會,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這太原郡的郡守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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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平和公孫淵爲數不多的交流來看,這人搞客套這些虛的東西還是頗有一手的,而能讓公孫淵省去客套,看來袁紹的確是公孫淵心頭的一個大疙瘩。
“根據咱們的探子來報,此次他們出兵的人數不多,最多也就千人有餘,但旗號打得卻很是紛雜,沮字旗應該是沮授,田字旗是田豐,至於張姓和高姓,應該是張頜和高覽。
“而他們出兵的方向,若是他們沒有故作疑陣的話,應該是北方三郡,也就是南匈奴所在的五原、朔方、雁門三地。”
對着地圖,公孫淵頭頭是道地分析着,周平邊聽邊點頭,雖然他穿越過來已經過了兩年多,且手下也有了自己的勢力,但這種正式且談正事的軍議,確實還是第一次參加──先前諸侯討董不算,那些人雖然看起來正規,但大家都在說車軲轆話,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兩個謀士兩個武將,再外加一千名士兵,卻要攻取南匈奴三郡,公孫先生,你以爲這勝算有幾何?”
南匈奴可不比河東那些沒有武將謀士的地主,放幾個術法對方就會繳械投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在對方也有修行者的情況下,周平不認爲他們這次出兵有什麼勝算。
“毫無勝算,所以我覺得,他們此番去南匈奴,不是出兵攻佔,而是招降聯絡。”
“……招降聯絡……”
周平重複了一遍,他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尋常戰場上武將謀士尚需士兵的輔助,但要是亮手腕的話,卻是隻需要武將謀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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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這麼說,樂平城的防守豈不是很空虛?”
在公孫淵條理清楚的分析下,周平的思路也通暢了不少,他舉一反三道。袁紹的情況周平也知道,現在袁紹正在和北方的公孫瓚爭鬥,新開闢出一條幷州戰線已經頗爲不易,而聽公孫淵的分析,對方謀士武將出徵南匈奴的陣容已經頗爲豪華,若是還有更多的武將被放在幷州,那他北邊與公孫瓚的戰場怎麼辦?
“話雖如此,但樂平並不是一個如何重要的城鎮,太行八徑,從冀州到幷州的道路有八條,樂平只是這八徑之一而已,而且他們若是招降南匈奴成功,整個幷州北部便會落入他們的掌控,他們大可隨意南下侵攻,少了一個樂平,並不會給他們造成太大的煩惱。”
“這樣啊……”
“而且按照我的估計,若是他們北上成功,之後南下的首要目標,應該是這裡。”
公孫淵的手指高高擡起,然後重重落在了地圖上一直被周平下意識忽視的一個地方。
“西河郡?”
“沒錯,現在西河郡是于大寶的地盤,那于大寶,你也知道,只是個空有一腔蠻勇的普通人,其手下糾結的也都是一些烏合之衆,面對南匈奴和袁紹的聯合攻勢,這西河郡他們肯定守不住。”
“確實……”
周平頗爲嚴肅地點點頭。這西河郡雖然時常被羌胡和匈奴襲擾,人口稀少,地盤也不算富庶,但在此時,它的地理位置卻十分重要,若是西河郡落入袁紹手中,河東郡便會從大後方瞬間變成前線,而直面袁紹的兵鋒,周平遠沒有做好準備。
“……那我們……去和于大寶談談?”
“實際上,這也是我請賢良師前來議事的真正目的所在。”
“唉……那就去吧……”
談到于大寶,周平的心情總是有些複雜的,他對於大寶沒什麼惡意與提防,可另一方面,這于大寶對自己的態度卻一直很不好,哪怕有華佗的一層關係在,于大寶也始終不給周平什麼好臉色。
……
“看來這次,咱們要跟那周平和公孫淵合作了啊……”
進行軍議的遠不止周平和公孫淵,就在二人談及西河的同時,西河郡實際的掌控者,輕車熟路空降而來的司馬父子,也在進行着一場軍議。
只是相比周平公孫淵之間若即若離又互相提防的態度,司馬家這邊的氣氛倒是要坦誠和睦不少,司馬師與司馬懿相對而坐,自知自己能力不如父兄的司馬昭則立在一旁,做一副學習的態度。
“天下事就是如此,不必掛懷。”
司馬懿勸道,雖然他現在依舊年輕,但念頭卻很是通達,現在他們的主要目標是防止袁紹入主幷州,防止袁紹的勢力過早強大,在這個大目標之下,周平和公孫淵都只是小事而已,不可因小失大的道理,司馬懿還是能想通的。
“倒不是掛懷,只是單純的覺得此般分分合合,着實有趣。”
“確實有趣,也不知那周平和公孫淵看到咱們在這裡,下巴會不會嚇掉下來!”
一旁的司馬昭搭話道,他還順便比了個下巴脫臼的鬼臉,不過見到了父兄兩人一致的嚴肅表情後,他趕忙訕訕地收回了鬼臉。
“不過話說回來,昭兒說得也有道理,那兩人對咱們家提防甚重,對於如何見面,我們確實要好好計劃一番。”
“啊?”
司馬昭有些發愣,倒不是他沒反應過來自己爲何被誇獎,而是司馬懿的誇讚,對於他而言實在有些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