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拓扛着一棵需要好幾個人才能夠合抱過來的大樹,在懸崖峭壁之間縱跳如飛,一二十丈寬的懸崖一步就跨過去,顯得極爲輕鬆寫意。在扛着大樹往前敢的時候,不時有和他年紀差不大的少年和他打招呼,看向他的目光中都透出了欽佩。他很親熱地迴應着,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
距離他歷盡千辛萬苦來到了天工殿已經快三年了。他的身材原本就比較高大健壯,經過三年時間的苦役之後,不但身體又長高了大約二寸,身體更是壯實了很多,雖然不想一般人那麼一大塊一大塊的,但是在行家眼中他那一塊塊密實緊湊的肌肉,帶着流線感的身體纔是最棒最好的。
眼看再過一個月就要進行測試了,雖然鄭拓對自己很自信,但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加緊了訓練。這份搬運木材的工作就是他爭取來的,雖然酬勞不高,一個月才兩塊最下品的靈石,但是他依然樂意接受,扛着上萬斤的大樹在懸崖峭壁之間行進是需要高度靈巧和協調性的,靈活程度和協調性的好壞可是對能否通過測試有着不小的影響。
所有他選擇搬運木材的工作其實並完全是衝着酬勞去的,他想通過這項工作磨礪自己。再說了,他一個人能幹普通人好幾個、乃至十幾個人的活,能夠得到不少額外的獎勵,加起來和那些所謂的肥差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將大樹搬回了木材場,向地上一扔,發出了砰地一聲大響,震得地面塵土亂飛。木頭搬了回來,他並沒有閒着,從木頭架子上的一排斧頭中取下了一柄最大的黑色斧頭,斧子面比最大號簸箕好要大上幾圈,毫不誇張地說斧頭面都可以當牀鋪用了,而且是用精鐵摻着玄鐵打造而成,足足有八千一百多斤。
如此沉重的巨斧提在鄭拓的手中就像拿着一根燈草相仿,絲毫不費力氣。他先是閉上眼睛,過了大約五分鐘,陡然睜開,兩眼中反射出了寸長的精芒,同時發出一聲霹靂大吼,就像打雷一般,不多周圍的人反應並不是很大,顯然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隨着大吼,鄭拓高舉着巨斧衝了過去,圍繞着扛回來的大樹,飛快地跑動,一邊跑,一邊舞動着巨斧,一開始還能夠看到他的影子,隨着時間的推移,速度越來越快,最後人們已經看不到他和他手中的斧子了,只能依稀看到一絲淡淡的黑影,一閃而過。
過了大約五分鐘,鄭拓突然站住了身體,氣不長出,面不改色,只是他的頭頂上方好像蒸籠一般,白氣升騰。不過讓人有些奇怪的是,被他圍着看了半天的大樹,居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時一個棗紅臉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正是三年前他千辛萬苦爬上了天工殿的山門,卻差一點被他讓人扔到山下的那個中年人。一開始知道了這個驚險的經歷時,他還是挺恨他的,不過他現在已經是他在天工殿中最要好朋友之一了。
棗紅臉中年人圍着大樹轉了一圈,走到了鄭拓的身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高聲說道:“小鄭子,不錯啊!又有進步!老哥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唉,誰能夠想到三年前爬過山門就累得死狗一樣的傢伙,現在居然這麼厲害了。”
鄭拓哭笑一下,沒有解釋,他知道解釋也是沒有用的,這也是關青最讓他不爽的地方,嘴太賤,如果他的嘴不是那麼賤的話,就是一個完美的朋友了,仗義、豪爽、沒有架子、寬厚……
爲了不讓關青說出更難聽的話來,鄭拓一抖手,將數千斤的巨斧扔回了架子上,憑着比關青高上大半個頭的身高,探出胳膊夾着他的腦袋就走,邊走邊高聲喊道:“兄弟們,我今天高興!原本想請各位到食神居搓一頓的,奈何囊中羞澀。現在只好去白石老店了。兄弟們,走了!”
衆人聽了他的話,都發出了歡呼,不過都沒有動地方,眼巴巴地看着被鄭拓夾着腦袋的關青,作爲木材場的大總管,沒有他的同意,他們是不能亂來的。畢竟不是每一個都是鄭拓。
看了一樣堆積如山的木頭,關青皺了皺眉頭,不過看了一眼衆人期待的臉,還是鬆了口:“好吧!大家都跟上,白石老店!大家使勁吃,使勁喝,不要怕靈石不夠,大不了我們將小鄭子壓在了那裡。我相信白玲姑娘會很高興的。”
聽了關青的話,陡然都笑了起來,還不時向鄭拓透過了曖昧的目光。鄭拓臉一紅,高聲說道:“我原本還想練練斧頭呢,順便也幫各位清理清理存貨得,既然各位想將我作爲酒資壓出去,我就無能爲力了。”
聽了他的話,包括關青在內的所有人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他們知道只要有鄭拓幫忙,他們哪怕全部都喝得酩酊大醉,也不出問題。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木材場,向設在天工城外圍的白石老店走去。幾個走在最後的被派到木材場的少年出於好奇,走到了鄭拓劈砍過的大樹前仔細察看,卻沒有看出什麼子午卯酉來,其中一個有些氣惱地對着大樹踢了一腳。
豈料原本還好好的大樹在他的一腳之下居然徹底散掉了,居然不是他踢碎的,不要說他還無法將木質堅硬如鐵的黑石木踢碎,就是他有那個能耐,也無妨將它全部踢成長寬大小一模一樣的柴塊。
看了一眼地上一堆如小山一般高大的柴塊,又看了看那處那柄碩大無朋的黑色巨斧,幾人相視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疾步趕上前面說說笑笑的大部隊。
一轉眼的功夫,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三年一次測試終於到了。鄭拓和其他人一起趕到了百鍊巷,其中就有和他們一起喝酒打屁的木材場的同伴。
也許三年前他們其中不少人還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但是經過了三年艱苦,甚至說是殘酷的訓練之後,他們一個個都是不折不扣的高手了,最少在武學上他們都是身手不俗,放到江湖中去至少是一流高手。
在天工殿的三年,鄭拓已經知道他們這一類的出路了。宗派覺得他們天賦不行,基本上對他們不抱太大希望,除非在測試表現極佳的,一般的情況下,上面是不重視的。測試完成後,達到標準的就留下來,繼續對他們進行訓練,等宗派認爲他們已經差不多了,就會將他們派下山去,去守護一些宗派在凡間界的生意。儘管長生無望,也能夠獲得一世富貴,享受的級別絕對不比王侯將相差。
雖然他們是被淘汰下來的,但是憑着真實本領,所謂的江湖高手,是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的。再說了,在訓練期間,宗派雖然主要是訓練他們習武,但是如果天賦好一些的也可以教授一些法術,自然都是最淺顯的,但是在凡人看來,那就是可怕的神蹟了。
很快就輪到了鄭拓,在別人眼中就跟鬼門關一般的百鍊巷,在他看看來根本沒有絲毫的危險和難度而言。三年前他就入了化氣期,現在他更是到了煉氣期中的凝煞階段,所有的經脈中充滿了液態的真氣,,雖然他現在還不具有衝擊煉氣期中的結丹階段的能力,但是就憑他現在的水平就是參加核心弟子的測試也綽綽有餘,就更不要是成爲正式弟子的測試了。
站在百鍊巷前,鄭拓拒絕了穿上防護盔甲,就穿着一襲單衣走了進去。很多人都覺得他瘋了,百鍊巷之所以被人畏懼,實在是因爲裡面太過危險了,即便穿着防護力極強的盔甲也常出現受重傷,甚至死亡的情況,穿着單衣進去,實在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很快鄭拓給了他們他敢於那麼做的理由,因爲他有本錢,而且是將百鍊巷視同無物的強大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