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聚越多的妖怪,三根黃毛等人非但沒有後露出一絲一毫的擔心,反而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那絲笑容出現的瞬間,鄭拓心中一凜,那種感覺他太熟悉了,因爲每一次敵人落入陷阱或者即將倒在他的槍下時,他也會露出這種充滿死亡氣息的微笑。
那麼危險究竟在哪裡呢?以三根黃毛等人的實力應該沒有一網打盡整個惡狼坨妖怪的實力纔對!
就在鄭拓尋思危險在什麼地方時,血狼帶着幾十個妖怪來到了現場,衆妖怪呼啦朝旁邊一閃,給它們讓出來了一條路。血狼來到了三根黃毛等人的前面,拿眼橫了他們一下,冷哼了一聲,“天鏡宗的門人?小輩,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惡狼坨來搗亂。封鏡子老匹夫沒有告訴你惡狼坨不是你們能來的嘛?”
面對血狼的質問,三根黃毛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反而回過頭去,故意着問道:“柳元賢侄,各位師侄,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人牙疼,哼哼個不停?”
那羣年輕修仙者中修爲最高的青年笑着接過了話頭,“玄鏡師叔,你聽錯了吧?小侄沒有聽叫什麼人牙疼,只聽見一條老狗在狂吠。而且……啊!”話未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原來在他說到“老狗”兩個字時,血狼的雙眼中寒光一閃,右手猛地向前一探,一道紅光閃過,一隻紅色的半透明狼爪插入了他的胸膛,將他的心活活地掏了出來,捏成一團肉醬。
青年的眼睛中滿是不信,一邊吐血,一邊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嘶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話未說完,帶着一臉的不甘,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抽搐了兩下,死去了。
看見青年被掏心而死,三根黃毛勃然色變,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瀟灑,“聚元化形?你……你是……是血狼王?你不是早已離開了嗎?”突然降低了聲音,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師妹不可能騙我的,不可能……”
血狼不理會有些精神失常的三根黃毛,看着那些年輕的修仙者,冷笑着道:“天鏡宗的小輩,你們到我血狼王的地盤上搗亂,還打傷了我的兄弟,你們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們呢?”
那羣年輕的修仙者一個個臉色發青,好似死了爹孃一般,哆哆嗦嗦地沒有一個能夠說出話來,顯然他們都知道血狼王的名字。他們的長輩告訴他們血狼王心狠手辣,極是護短,有敢屠戮其手下者,必千萬裡追殺,不殺死對方誓不罷休。血狼王名字中的一個“血”字盡顯其兇殘嗜殺的本性。
這時三根黃毛已經面前擺脫了失落的情緒,沉聲喝道:“各位師侄,血狼王的兇殘是人所共知的。奮力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束手待斃只會被它一一個殺死。各位師侄我們拼了。”那些年輕的修仙者相互看了一眼,也直着脖子高聲附和。
“拼了?”血狼一揮手讓衆妖怪退後,冷笑着,“大言不慚的小輩,我倒要看一看你們拿什麼拼?”
三根黃毛向那些年輕的修仙者遞了一個眼色,突然撒開,將血狼團團圍住,大聲喝道:“擺天鏡封魔陣!”說着,率先扔出去了四面銅鏡,其餘的年輕也紛紛扔出銅鏡,多者兩面,少者一面。一時間十幾面銅鏡在血狼周圍上下翻飛。銅鏡飛行的軌跡看似雜亂無章,卻又隱隱地含有某種規律。
“天鏡伏魔!”隨着三根黃毛一聲大喝,年輕的修仙者紛紛捏出法訣指向各自的銅鏡,剎那間,十幾道明亮的光柱射向血狼,形成一個光籠,似乎要將血狼關在其中。
“呀!”血狼大喝一聲,不躲不閃,揮動拳頭猛擊光柱。拳頭與光柱相撞,發出咔咔地碎裂聲,一條條光柱如同遭到重擊的冰柱,濺起了漫天晶瑩閃亮的碎片。
“萬箭穿心!”隨着三根黃毛的指令,每一面銅鏡中再次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光柱照在空中的碎片上,分化成無數條細亮的光箭射向血狼。
血狼這次沒有用拳頭攻擊,甚至沒有擺出任何攻擊的架勢,直到光箭將將靠近他的身體,才輕輕地哼了一聲,一個淡紅色半透明的光罩突然出現在了它的體表。光箭射在上面,折射開來,漫天亂飛,有不少射向它們的主人。一時間搞得三根黃毛等人上躥下跳,手腳大亂。
這次血狼沒有再一次讓他們先出手,一聲大喝震飛了漫天的光箭,隨後雙手一探,兩支半透明的長矛驀然出現在他的雙手間。矛頭一伸,深深地扎入兩名年輕修仙者的心窩中,接着血狼一翻腕子,兩名修仙者的身體高高飛起,摔在好幾丈外,一動不動。
三根黃毛一咬牙,大喝一聲,“萬鏡歸元!”指尖連點,四滴紅得耀眼的血液投入到四面鏡子上,四面鏡子立刻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體型也由臉盆口大擴展到了車小,並開始向一起靠近。
於是同時,剩下的年輕修仙者也也用精血將自己的鏡子催大到和三根黃毛的鏡子一樣大小,並用法訣控制着向他的鏡子靠近。
“合!”三根黃毛厲喝一聲,咔咔一陣輕響,十幾面八角形的鏡子組合成了一隻大碗,碗口正對着血狼。緊接着,十幾面鏡子都放射出一道比之前耀眼十倍的光柱,然後光柱折射融合,變成了一支根本無法目視的三尺光箭。
光箭脫離了銅鏡組成了的大碗,急速變大,成了一支碗口粗細,一丈來長的巨箭,狠狠地射向血狼的胸膛。
光的高速讓血狼一時也無法躲開,更何況以它妖王的自尊也不屑躲閃幾個小輩的攻擊。兩手在胸前一圈,一塊尺見方的半透明小圓盾憑空出現在光質巨箭的箭頭處,牢牢將之擋住,寸步難進。
看着依然努力向前的光箭,血狼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小輩,你們的長輩難道沒有告訴你們嗎?一個境界的差距根本不是這些小手段可以彌補的!如果你們沒有什麼別的手段的話,我就送你們上路!”
三根黃毛臉色慘白,轉過看了看那些年輕的修仙者,決絕地點了點頭,一張嘴,噴出一道鮮紅的血箭,撞在大碗的底部,化作一蓬血霧,將碗底染得一片通紅。那些年輕的修仙者也紛紛效仿,一時間一道道血箭紛紛撞擊在大碗,將之染成了一片血紅。
緊接着,所有修仙者一起運轉法訣,碗口中射出一支比之前光亮數倍的光箭,並和之前的光箭融合在一起,威力的大增的光箭將圓盾刺出一個拳頭大的凹陷,可惜後勁乏力,再也沒有了作爲。
血狼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讚賞,天鏡宗不愧是傳承數千年的大派,確實有些手段,這種聚衆人之力於一體協同攻擊的手段還真不是普通修仙者可以做到的。如果不是境界相差太多的話,也許還真能給他添些麻煩。
就在這時,巨碗後面又傳來一聲大喝,“鑽!”隨着喝聲,血狼面前的光質巨箭陡然如電鑽的鑽頭一般高速旋轉起來,一時不察,圓盾險險被鑽通。血狼頓感臉上無光,冷哼一聲,探出一隻手抓住光箭,調轉頭來,向巨碗的中心射去。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巨碗被炸開,一面面鏡子到處亂飛,鏡子後面的三根黃毛等修仙者就像狂風掃過的落葉,翻滾着向後飛去。
就在他們認爲小命休矣的時候,一聲“天鏡封魔”的喊聲讓他們欣喜若狂,閃目觀看,上百面鏡子浮現在惡狼坨妖怪們的周圍,每一面都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呈現出紅藍黃綠等各種顏色,煞是好看!不過,他也發現那些鏡子居然也將他和那些年輕的修仙者圈在其中,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更是泛起了一層死灰。
那些年輕的修仙者則沒有發現這一點,紛紛向那些鏡子後面的修仙者師父、師爺、師叔、掌門地直叫喊,請求他們救救自己。
爲首一個留着三綹墨髯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中年修仙者露出了爲難的表情,“各位弟子,對不起!我們今天人手不夠,如果分出人手去救你們,這些妖孽就可能逃跑。我們天鏡宗是名門正派,絕對不允許這些妖孽跑出去殘害無辜的生靈。不過你們可以不用參加攻擊,只要自保則可。等我們消滅了這些妖孽一定會重重獎勵你們的。”
說完不等那些年輕修仙者回話,就轉過頭面對着血狼笑道:“血狼老友,好久不見!老朽聽說老友手中一件寶貝乾坤日月鼎,不知可否借給老朽一用。老友不用擔心,我們天鏡宗是名門大派,今後所得必分潤老友一份。”
血狼怒聲大笑,“哈哈……好一個名門正派的天鏡宗!好一個道貌岸然滿口正義的封鏡子。封鏡子,你這個老匹夫,如果我要向你借工具去挖你的祖墳,還說事後會分給你一些好處,你會答應嗎?”
“哦,原來血狼老友已經猜到老朽要做什麼了?真不愧是血狼王!”
“你們殺死我那麼多的兄弟,取走它們的心頭血,現在又來搶乾坤日月鼎,不就是要提煉出我們妖族遠古祖先的血脈來打開我們妖族祖先的墳冢嗎?我告訴你們這羣喪心病狂的小人,只要我血狼還有三寸氣在,你們的陰謀就休想得逞。不要說我血狼手沒有乾坤日月鼎,就是有我們惡狼坨哪怕戰到最後一妖也不會交給你這個小人!”知道了原因的妖怪們也高聲怒吼,誓要與天鏡宗的修仙者血戰到底。
封鏡子的臉陡然陰沉了下來,“血狼老友,看樣子你是不給老朽面子嘍。這樣就不要怪我封鏡子辣手無情了。動手!”
接下來的戰鬥以鄭拓的修爲根本就看不清發生了什麼,特別是天鏡宗修仙者的鏡子發出的光更是晃得他頭暈眼花。他只看條條光柱到處飛射,蓬蓬光雨濺射,他要不是知道這是一場修仙者和妖怪之家的戰鬥,他還以爲是一場未來世界的戰鬥呢。
後來,爲了躲避那些不長眼的光柱,鄭拓和老八退回了山洞中,以免遭了無妄之災。不知道了過了多久,外面的戰鬥聲停止了,一人一龜再次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洞口,他們洞口已經露了出來,洞口前的樹木藤蘿被炸得支離破碎。
一人一龜掃視戰鬥的現場,太慘了,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體,有妖怪的也有人類的,流出的鮮血混在一起將地面染得通紅。也許數年後,那塊土地上長出了植物都比別處旺盛很多。
不過這些和一人一龜沒有關係,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重新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遭了池魚之殃,等大戰結束後,繼續他們的修煉。不過在他們離開前,他們準備幹一件不是很光彩的事情――搜刮,雖然這麼做對死者有些不敬,但是一窮二白的一人一龜也顧不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