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裡……是哪?”蝶舞捧着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打量着四周“酒鬼?御竹?”

她應該還是在陳長株家的墳地裡,她站起身四處查探,慢慢走到谷口,探頭往外看。

“天啊!”谷外不再是深山樹林而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黃色的沙子鋪天蓋地。蝶舞忙縮回谷內,她打算找到御竹再做打算。這谷內並不大,只是被山石割斷了視線,不能一瞰全局,蝶舞只好慢慢的往裡走。

雖然現在陽光充沛,但這裡畢竟是墳墓,總有那一陣的陰風呼嘯而過。

“不要!”蝶舞聽到御竹悽慘的呼聲,連忙朝發聲地跑過去。御竹將摺扇抱在胸前渾身顫抖,雙眼緊閉,牙也狠狠的咬着。

“酒鬼?”蝶舞試探性的呼喚了幾聲,御竹依舊閉着眼睛,神色極爲痛苦。

“難到是被鬼魘住了?”蝶舞對着修仙世界認識的不多,只能用自己在陰間學習到的常識想象這件事。

就在這時,御竹突然運起靈力衝上了天空,拿起扇子一陣亂砍。蝶舞看着御竹慢慢上升變成一個黑點,突然又急速落下來停到她面前,猛然睜開眼睛。

“他想殺了我。”蝶舞看到御竹那兇狠的眼神,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

“我不會心軟,無論對誰,擋我者死!”剛突破環境的御竹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是現實,他只是狠狠的盯着蝶舞,一字一頓的說道。

蝶舞抿緊了嘴脣,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着御竹,直到御竹慢慢的緩過神來,再次恢復到以前那種吊兒郎當的姿態。蝶舞壓下心裡的想法,將外面的情況說給了御竹,御竹和蝶舞又重新來到谷口,看到的還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

“這裡是哪?”蝶舞看御竹皺眉深思的樣子,料想他應該知道點什麼了。

御竹搖搖頭“不知道,但我想我們會被弄到這來,跟那個我看不懂的陣法有很大關係。”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蝶舞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大荒漠,這個山谷裡雖然有山有水,近期應該是不會被餓死的。

“等等吧,既來之則安之~”御竹又恢復到憊懶的狀態,伸伸懶腰,就往谷裡走,找到個舒服的

樹杈又躺了上去“小光頭,你不如學着怎麼釀酒吧。”

蝶舞看到御竹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心下竟然也平靜了些,甚至還是計算着要在這裡生活需要什麼東西。

谷裡雖然山清水秀,但有許許多多的墳墓。蝶舞畢竟是古人,雖然在陰間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對這些已死之人還是有些敬畏的。御竹倒是比她灑脫的多,看蝶舞畏手畏腳的樣子,一揮手移平了整個墳堆。蝶舞站在風中凌亂,這人竟然什麼都不在乎,無關常倫。

蝶舞在風中凌亂了一會兒,看御竹事不關己的又爬樹上睡覺,就又開始忙碌自己的小窩。找了一個離那堆被移平的墳墓遠一點,捧了一堆雜草挑了個避風的地方就開始搭了起來。

御竹躺在樹上,看蝶舞在那邊忙碌的身影,想起了自己被幻境困住看到的景象。他回到了上次的至陰日,他正要爲躺在寒冷的冰棺裡的豆蔻兒換魂,這次沒有人來打擾,可是躺在旁邊木桌上的人竟然變成了蝶舞。她長大了,烏黑的長髮披在身上,完全不同於現在的美麗,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蝶舞。看着蝶舞的生魂在痛苦的掙扎,他好像聽見蝶舞再喊“酒鬼,我好痛。”他換魂的手抖了,他一直堅定地信念猶豫了。如果蝶舞和豆蔻兒換魂成功,那麼蝶舞的魂魄就會被九天大陣的排斥現象壓的粉碎,再也不能進入輪迴。他也曾想過是不是要換人,可這世上有靈根的人本是少數,何況是身具仙根?至陰日那天被他捉住換魂的女子是五聯盟的聖女,也是那些老頭找到的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身具仙根的人。他籌謀了數十年,終於成功的將那聖女騙出,卻無疾而終。上一次失敗之後,五聯盟一定會把聖女保護的非常好,他不會再有得逞的機會。所以,蝶舞是他最後的機會,他不會也不能放棄。最終他突破了心魔,完成了換魂。看着蝶舞的魂魄被慢慢壓碎,他一陣無法言喻的心慌。他告訴自己:他的使命就是救活豆蔻兒,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終於,他衝出了幻境,抗擊了心魔。可是當他睜開眼,看到蝶舞的時候,那種心慌又攀上了心口。所以,他告訴自己:“我不會心軟,無論對誰,擋我者死!”

“酒鬼!你就不能幫我一下?難道你打算一

直睡在樹上?”蝶舞抹了把汗,氣喘吁吁的朝躺在樹上曬太陽的御竹怒吼。

御竹收起所有的心思,低頭看了一眼蝶舞,小小的年紀就有異乎常人成熟的心理。御竹手下掐了個決,伸手朝那堆雜草一揮,雜草就像有了生命一樣,自己動了起來,在蝶舞的呆愣中迅速的搭成了一個草棚。

御竹一個翻身躍下,扇着扇子別有一番風流,他湊近蝶舞的臉,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龐“怎麼?想學嗎?想學就快點長大吧。”

蝶舞紅着臉打掉了御竹的手“是很厲害,那就快點教我吧。年齡大小又如何?”

御竹笑了笑,收回了手,蝶舞臉上嫩嫩的感覺還停留下手指尖上,竟然比蝶舞的小光頭摸起來還有感覺。

蝶舞看御竹又跑去樹上睡覺了,只好撇撇嘴,自己鑽回了小草屋裡。

在外面的荒漠中,有一羣駱駝商隊正在苦苦的行走,上一次的沙塵暴吹走了他們的貨物和駱駝,如果再找不到綠洲,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

“領隊,我們的水源要告罄了,如果再找不到水源,我們……”隊裡個字最小的男孩,張着乾裂的嘴脣吱吱嗚嗚的說這話。領隊知道這個孩子是隊伍裡年齡最小的,他父親前幾年走商就再也沒有回來,今年孃親又得了重病。無奈之下,他還是選擇跟着大家來走商。雖然他年齡小,但乾的活從來不比別人少,隊裡的人都對他多有照顧。

看領隊不說話,他的心裡忐忑異常“李大叔說讓我們分路走,這樣最起碼能活一些人,我……”

“隊裡有多少人同意?”領隊看着低着頭的男孩,心裡有些不忍,他家的兒子今年也這麼大了,卻連地都懶得下。

“隊裡的人都同意了,他們說把剩下的水分一分,幾人一組,各走各的。”

“那你打算跟誰走?”領隊將手裡的棍子插在地上,叉着腰盯着男孩看。

男孩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跟着領隊,跟着你能活。”

最後,隊裡的人分了四撥,分別走不同的方向。領隊和男孩走的是按照行走商人經驗來說最不可能有水源的方向,跟着他們的還有兩個同族的叔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