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靈謙謙有禮,讓見慣囂張跋扈xiǎo風兒的二位帥哥頓生好感,笑道:“主公叫你去,當然是有事情,卻不是我兄弟能夠了解的,還有,我兄弟可不敢做xiǎo公子的大哥。”
海靈哦了一聲:“那就去吧。”轉頭跟張怕說話:“走吧。”又跟倆帥哥說話:“請二位大哥引路。”不管倆帥哥說什麼,xiǎo胖子始終保持該有的禮貌。
看到海靈如此表現,張怕甚是欣慰,許多書到底沒有白看,有禮貌不說,還懂許多事情,也笑着跟倆帥哥說話:“煩請二位大哥引路。”
倆帥哥一看,這個下界俗人怎麼就沒有一點眼sè,哪裡都想去?不過既然是xiǎo公子所邀,他倆也說不得別的,擡手招來一朵白雲,同是昨日使用的淨雲。這哥倆聽說昨天的事情,心中有些不信,正好藉此機會多考驗張怕一次。
張怕不瞭解這些,以爲此界行路都是以淨云爲工具,如同他的飛咫一樣,便攜着海靈躍上白雲,笑待倆帥哥領路。海靈站在雲上頗有禮貌的跟閒雲流風二人揮手作別。
倆帥哥中貪狼爲首,雖笑意盈面,卻別有一份冷酷感覺,眼見張怕再次踩淨雲而不落,知道這俗人果然有些不一樣,笑着躍上雲彩,低聲道:“這就走了。”說着話淨雲輕輕閃動,一旁巨mén衝閒雲流風二人拱手作別,然後上雲。便見淨雲嗖的扎進mí霧之中。
此時所去的地方與昨天不同,淨雲在霧中左右閃繞,飛足一刻鐘行到地方。雲彩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huā園,大到無邊無際,內裡有無數奇huā異草繽紛鬥yàn,更有些許山石亭閣,以供休憩之用。
huā園外是mí霧遍天,圍住這處美麗地方,四方各有甲兵巡視,見到倆帥哥,俱是抱拳見禮。倆帥哥卻是看也不看,徑直到huā園口落下。
huā園口候着十數名青衣xiǎo廝,見到四人來到,同時鞠躬說道:“見過貪狼大人,巨mén大人,見過xiǎo公子,見過貴客。”
貪狼和巨mén一如既往的跟沒看見他們一樣,不做任何反應,到是xiǎo海靈一直很有禮貌的跟每一個人打招呼,張怕同陪着笑臉說話。這是他在這個鬼地方第一次得到承認,被稱爲貴客,心裡有點xiǎoxiǎo滿足。
貪狼冷聲道:“帶路。”全沒有和海靈說話時的恭謹和禮貌。
便有xiǎo廝引在前頭,朝huā園深處行去。
一路行來,所見者多是張怕從沒見過之物,共同點是靈氣濃郁,物種奇特,無論石頭還是樹木,都非凡物,也不知道園中主人從哪蒐羅來這一堆東西。
適才從mí霧中行來,如今在huā海間穿行,漫腳踩在xiǎo徑上,如同踩在地毯上一樣柔軟。沒多久來到一座三層高臺,臺上擺着一張巨案,案後獨坐星帝。下兩層站着五個與貪狼巨mén一樣的白衣人,和數十個xiǎo廝。
見海靈一行到來,一羣xiǎo廝趕忙鞠躬見禮,五名白衣人卻只是拱手抱拳,身體微往前傾,算是行過禮。貪狼衝海靈說道:“我給xiǎo公子介紹一下,這位是......”
他還沒說完,海靈脆聲說道:“讓我猜。”貪狼便停口不言,笑着看他猜。
海嶺仔細觀過五人站位,四方各站一方,居中一人,看面貌差不多,都是一樣英俊的xiǎo白臉,唯有一人殺氣沖天,即便是對着你微笑,你也會感覺到那股殺意。海靈指着他猜道:“他是破軍?”
一言驚住亭臺衆人,大家都是好奇,彼此從沒見面,爲何能一言猜到誰是誰,且連名字都說對?貪狼笑道:“我只說出兩個名字,xiǎo公子便知道咱是兄弟七人,如此一來,猜出殺意凜然的破軍當不算難事。”
五名白衣人這才釋然,原來已經知道北斗事情,靜待海靈繼續猜下去。
猜中第一個,海靈信心倍增,快步走到一名文質彬彬的帥哥身前站定,清脆說道:“大哥可是文曲?”那帥哥笑道:“xiǎo公子果然了得,文曲見過xiǎo公子。”
海靈嘻嘻跳開說道:“可別給我行這麼大的禮,我年紀xiǎo,受不起。”跟着又跳到一名英武雄壯的帥哥面前說話:“海靈見過武曲大哥。”
又猜中一個,武曲趕忙再行禮說道:“武曲見過xiǎo公子。”
五人猜中三人,還剩兩人,海靈左右看看,其中一人身帶富貴氣,笑容常在,便衝他拱手道:“海靈見過祿存大哥。”祿存同樣回禮,連稱:“祿存當不起xiǎo公子如此稱呼。”
最後一人在五人中顯得最是削瘦恭敬,見衆兄弟都被猜中,xiǎo公子必然也會知道自己是誰,便主動說道:“廉貞見過xiǎo公子。”與此同時,正是海靈衝他拱手施禮:“海靈見過廉貞大哥。”嚇的廉貞趕忙讓開位置重新行禮。
海靈lù出這一手,且始終禮貌有加,讓七位星君高看他一眼,當下齊聲道:“請xiǎo公子上樓,主公在樓上等候多時。”
海靈回道:“多謝幾位大哥等候,不過,xiǎo子想問問,我大哥可否同去?”
七人互看一眼,還沒說話,臺上傳來星帝爽朗的笑聲:“上來,都上來,你們七個也上來。”他在臺上完整看過海靈猜人過程,心中的喜悅實在是難以形容,多知,兼禮,重義,簡直是老天賜給他的寶貝,與那個只知道搗luàn,不學無術的xiǎo風兒比較,海靈優秀到極點。
聽星帝發話,七人同聲應是,讓開道路給海靈:“xiǎo公子先請。”
海靈也不作假,知道自己不走,七人絕對不會先行,便拽着張怕說道:“大哥,咱倆先上。”張怕說好,又衝七人說道:“xiǎo子先行一步。”
於是七人依序登上頂樓,來在巨案前站定。星帝穿着星辰袍,隨口說道:“站着幹嘛?來人,看席。”便有xiǎo廝擡上案桌和酒菜。
等一羣人都坐下,星帝問海靈:“你如何知道他們的名字?”海靈起身回道:“xiǎo子以前住在無邊空海,整日所見只有海水和魚,幸得張怕大哥照顧,帶食物給我吃,帶玩具給我玩,帶xiǎo獸進來陪我,更帶許多書籍給xiǎo子開智,七位大哥的名字便是在書上讀到,說北方有七星。”後面的話沒有再說,關於北斗七星君的傳說實多,誰知道哪個纔是對的?海靈無意冒犯他們,所以停口。
星帝笑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坐下坐下,你我一醉,不須起身說話。”舉杯一飲,跟着又說:“這些天你只住在閒境,看不到天際有多大;閒境再美,也不過是上界三十三境之一,不若多走動走動,讓他們七個陪你,看遍大羅天境到底有多大,只有見識過這些,你才知道下方世界不過是一個xiǎoxiǎo沙鬥,眼界開闊一些,心纔會放開,纔會知道以前有多侷限。”他還是想勸海靈留下。
海靈撓撓頭說道:“可我沒見過那個沙鬥,很想去。”星帝聽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xiǎo傢伙從陣裡直接被帶到天界,一輩子所見只有大海,心中不禁有些痛惜,想想說道:“你若想去下界轉轉,我不攔你,只有一個要求。”
星帝指着貪狼七人說道:“讓他們陪你。”
海靈搖頭道:“下界最多不過結嬰修真者,何至於勞動七位星君下界?有張怕大哥陪我足矣。”星帝聞言輕輕一笑:“足矣?如何能足?你陣中那個魔mén修士又去了哪裡?能在閒雲手中搶人,那人修爲豈是一個化神初階修士能抗衡的?”
他言語中有些瞧不起張怕,可是說的卻是事實,張怕只好悶頭喝酒,不敢隨便接話,免得自找沒趣。海靈卻接話問道:“大人既然知道有人搶人,爲何不攔阻?”
星帝被問的一滯,他根本不在乎下界生靈會如何,有人敢造殺戮,便有人會去收拾,可是在此之前,他卻是懶得多管閒事。便笑着回道:“一界自有一界規矩,魔mén也有他們的規矩,何必要橫chā一手?”
海靈不願意被人瞧不起,雖然他對規矩之說並不瞭解,但是自己去下界行走,依他神陣的強大本事,又有誰能贏過他,於是再次說道:“xiǎo子只是隨意走走看看,不敢勞煩七位星君大哥。”
星帝一瞧,xiǎo傢伙夠堅持的,想想笑道:“你不願意就不願意,先讓他們帶你在天界轉轉,什麼時候想下去看看,再跟我說,今天我們要賞huā,飲酒,共樂。”
星帝大人如此說話,自無人反駁他的意見,大家舉杯同飲。飲到興處,星帝隨手一揮,座下整座高臺悄沒聲息的離地而起,如雲般在萬huā園中飄舞,帶着衆人賞huā爲樂。
張怕瞧着大爲驚歎,他修行一輩子,在眼前衆人面前卻連個屁都不如,只好多吃多喝多看少說話,想起自己以前種種的張狂行爲,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心底倒生出一些想要修成更厲害高手的念頭。
海靈這時候忙着東看西看,看不完的歡樂,任一風景都比他的蒼茫大海絢爛多彩,極想把每一個地方完全印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