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回道:“正是。”流風也起身說道:“屬下二人也不敢相信,可確實如此。”
經過幾句對話,殿中諸人再一次把目光聚到張怕身上,也再一次爲他吃驚,這個下界xiǎo子竟是如此出塵?一個個皆不敢相信。
海靈不解,問道:“不就是一朵白雲麼?我也是自己上自己下,站的穩穩的。”
星帝道:“你不同的,你是神物,天生天養,不沾塵埃,心靈最是純淨,若是踩淨雲而落下,呵呵,我倒要懷疑那淨雲是不是被污過,只是.......”他好象很不願意提及張怕,停了下才接着說道:“只是你這個大哥,苦熬多年修到化神境界,怎麼可能內心純淨如一?閒雲,你跟海靈說說淨雲有何功用。”
閒雲說是,向海靈介紹道:“淨雲就是乾淨的雲,非單純之人不能登上,乘者必須執善,內心無愧,別xiǎo看無愧二字,想要做到十分艱難,比如謊言,無論其原因,無論是否德行有虧,只要你說過,那些謊言定會在元神中留有印記,這種印記逃不過淨雲掃查,但凡有虧,便不能馭乘。”
說到這,再看眼張怕,心道:“修真者中怎麼就能出現這麼個異類?”然後繼續說道:“這是乘雲而上所需要的條件,說的是過去,要單純善良才能上雲;想要下雲還要麻煩一些,說的是未來,要執於善,完整說來是單純執於善事,不要有做壞事的念頭,心中善念爲先,且會想着持之以恆堅持下去。”
他只說到這裡便坐下,默默端杯酒飲下。原本想讓張怕出醜,卻因此而讓張怕出名,心中很是膩歪,和他有同樣感覺的還有流風。至於其他人,滿面是震驚表情,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難道他沒殺過人?難道沒有過齷鹺想法?他一身這麼多寶貝,難道都得來無愧?而且最最離奇的是,這xiǎo子在xiǎo時侯沒有偷拿過別人東西?
孩童自制力差,對喜歡的物件不問而取,無論其價值大xiǎo,無論其是否有意,總是拿了別人東西,這就是錯事。難道這個下界xiǎo子一生從無偷拿過別人的東西?一大堆神奇高手越想越mí糊,猜測着張怕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此純淨心靈怎麼可能只是個下界俗人?怎麼可能?
和他們同樣震驚的還有高高在上的星帝大人,他同樣很光榮的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看了一遍又一遍張怕,琢磨着這傢伙到底有多笨,纔會笨的如此純淨。
海靈見大家吃驚表情,說話道:“爲什麼只看張怕大哥?閒公子和流公子也是乘雲來的,他們不一樣是好人?”
這個評論,二人萬不敢當,閒雲趕忙起身解釋道:“我們能乘淨雲,是因爲別有功法在身。”他只能說一句功法問題,至於自己是不是好人的話題,還是不要提起,免得自找沒趣。
聽過閒雲說過話,張怕這才明白,爲什麼在他上雲下雲的時候,閒雲和流風會凝神觀瞧,敢情是在等着自己出醜。心道:看來上界也沒什麼好人。正想着要如何說話的時候,星帝開口道:“能經過淨雲考驗,不論修爲如何,做神使一職有些不太適合;我曾經答應過你,你照顧海靈有功,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這句話一直有效,等你想到需要什麼的時候只管和我說。”星帝用一塊可能出現的大餅結束這個測試,招呼大家繼續喝酒作樂。
可惜海靈見他輕視和敵視張怕,不肯再過去他身邊坐下,只緊緊依在張怕身側不時看他,準備隨時幫張怕離開這裡。
星帝縱然再厲害,也不能對海靈發火,便由得他隨意坐在哪裡,只是看那張稚嫩的xiǎo胖臉硬擺出一副緊張表情,很是好笑。
如此又熱鬧過一個時辰,星帝過了個難得的開心壽誕,最後宴席盡,大家各自散去。海靈和張怕還是由閒雲帶回閒境,只是從野居原野變成在亭臺xiǎo院中住下。
當只剩他和海靈的時候,張怕琢磨起淨雲之事,心裡有些高興,連雲彩都知道我很善良,哈哈。
張怕的善良不可否定,但是並不是沒做過出格事情,比如爲幫林森報仇,殺死魯國胡家家主胡遠。胡遠與他並無仇怨,卻說殺就殺了,多少有些不對。
而這樣做都能得到淨雲的認可,實在是他夠單純,固執的認爲做錯事的人就該受到懲罰,誰來懲罰卻並不重要。而最主要的是,張怕確實很善良,見善事必爲,做事情不計較付出,哪怕是殺人滅家,出發點也是正義,對於世人來說,除惡即爲行善,佛修也是抱着這樣的觀念,纔會有佛士不惜開戒殺生。在他的認知裡,所有做過的事情都符合他理解中的正義和善爲,更符合俗世百姓對正義和善爲的理解,當然會得到淨雲認可。
至於一羣神人猜測他xiǎo時侯偷東西的事情,打xiǎo就一個人獨居,想偷都沒的偷。唯一一件額外拿取的是伏神蛇卵,卻是得到大蛇的同意,因此救下百多條xiǎo蛇xìng命,算是大善之爲。
見他不說話,海靈湊過來說道:“咱們出去吧,這裡不好。”他不想看見張怕被人欺負。
張怕呵呵笑道:“多玩幾天再說,瞭解一下週圍環境,總不能貿然往外衝。”海靈想想說道:“好吧,再玩幾天,不過這裡的xiǎo獸實在可愛,真想帶一些出去。”
張怕笑道:“好象不可以,那些xiǎo獸是此界特有靈獸,離開這裡,怕是活不了幾天。”
海靈點頭道:“我只是想想,並沒打算真的帶它們走。”纏住了張怕又說:“現在我很厲害,會幫你打壞人,誰欺負你,我就收拾他。”xiǎo傢伙在書中沒學到別的東西,先學會爲別人兩肋chā刀,仗義出頭。
張怕笑道:“哪還用的到你出手?”拿出瓶靈酒,繼續和xiǎo傢伙對飲。
喝了會兒酒,經過短時間的臭美,張怕的注意力很快從淨雲轉移到如何離開這裡的問題上,想起星帝答應自己一件事,若是去提要求說帶海靈出去,他會怎樣?會不會答應?
海靈知道張怕牽掛極多,天雷山上有無數人需要保護,主動說道:“星帝大人很好說話,明天我去找他,讓他送咱倆離開,這裡再好也不是咱的地方,你說呢?”
張怕道:“不急,慢慢來,總會想出辦法。”心裡在苦笑,他那是隻對你好說話,對別人,誰敢和他多說一句廢話?嚇也嚇死了,你是沒體會到那股威壓,比天塌了還要可怕!
海靈對張怕言聽計從,點頭說好,跟着又問:“你說第五層那個鬼祖去哪了?被誰救走?”
張怕道:“不管是誰救的,能在閒雲手中救人,實力肯定不弱,比神使要厲害,可是既然有此力量,爲什麼不救二鬼祖,卻只救鬼祖一個人?”
海靈裝模做樣認真思考片刻說道:“不知道。”他搞怪的樣子逗笑張怕,哈哈說道:“那你還想半天?”海靈更加認真說道:“就是因爲想半天才知道我不知道。”
好吧,你又打算說繞口令了,張怕輕拍他一下,說道:“這兩天多走走看看,現在休息。”海靈說好,一大一xiǎo兩個傢伙便橫躺豎躺睡在一起。
閒境中同樣有黑夜白天,雖然看不到白日夜月,但是晨曦和昏霞格外分明。第二天天sè才亮,二人居住的亭臺外有人高聲說話:“敢問xiǎo公子可曾醒來?”
xiǎo公子?睡一夜覺,xiǎo胖子海靈就升官了。張怕笑道:“xiǎo公子,有人叫你。”海靈哈哈直笑:“我是公子呢,你是什麼?”張怕假裝苦着臉說道:“我是你的家丁。”海靈更是高興,叫道:“張家丁,快服shì我起怕更加苦着臉說話:“公子,咱家沒二人夜居臥榻,屋裡連被褥都沒有,更不用說chuáng了。
xiǎo海靈一愣,隨即道:“什麼破地方,連chuáng都沒有,張家丁,今天去買幾張回來。”張怕道:靈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倆人玩的高興,外面說話那人再次高聲問話:“xiǎo公子,主公有請。”
屋內倆人這才停止嬉鬧,起身走到屋外,見外面站着四個人,閒雲和流風一左一右站在遠處,二人房前是兩個身穿白絲袍的帥男,雖然不知道來歷,但是瞧閒雲二人肅然表情,知道這倆xiǎo白臉在上界的地位只高不低。
海靈仰着xiǎo臉問道:“兩位公子,可知道大人喚我何事。”
倆帥男趕緊低身回話:“xiǎo公子,萬勿稱呼我二人爲公子,我二人位卑,當不起xiǎo公子如此稱呼,xiǎo公子只管喚我二人爲貪狼和巨mén。”
張怕聞言,心道來到這地方,就沒有一個人的名字是正常的。海靈聽後卻是大感興趣,興奮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七個人?”
倆帥男先是一愣,隨即恭敬說道:“xiǎo公子學究天人,見識廣博,果非普通人。”
xiǎo海靈見自己猜對了,嘿嘿笑道:“都是無聊時候luàn看書記下的,兩位大哥可知道主公喚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