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分二界,萬古傳承以來,化神修士修到頂階,將有可能飛昇此界,或成神或爲魔,一念之間可以決定萬千命的生死。對於下界衆生靈來說,化神頂階修士突破以後,便如真神一般,強大到不可想象。而這些修上來的修真者當真視衆生爲螻蟻,在過去的數億年歲月中,曾發生過幾次殘殺事情,讓星帝很怒。
所以他親自下令,命四甲去下界尋找合適的化神高手,授其功法,培養其成爲上界的殺手,殺手只有一個存在目的,替上界誅殺所有化神修士。
對於星帝來說,這個方法雖然殘酷不近人情,但是可以一勞永逸。更何況他根本不在乎下界人會如何如何,如同人不在意牲畜的生命一樣,比如農人會騸驢馬,只爲留得更久的苦力,卻從無人問驢馬的意見。
星帝等人也是如此,他們看人如同人看馬驢一樣不在意,只要保證下界衆生可以世代傳承下去,並不在意你有多少或是多麼厲害的高手。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對張怕有些好奇,化神高手太少見了,而眼前這個傢伙不但是化神高手,還把四甲招徠的神使給殺了,這讓他如何不詫異?
他早知道四甲和閒雲鬧矛盾,只因事情太iǎ,不值得理會。不過此時既然見到事主,多問一句也是正常,於是在掃量張怕之後問道:“你殺了神使?”
張怕不願意說假話,可也不願意在星帝這種強人面前掉了面子,故含糊回道:“算是吧。”
“什麼是算是吧?”星帝不喜歡含糊其詞的答案。
張怕回道:“我制住神使,但是神使於我有提攜之恩,我不忍下殺手,可也不能放過神使;神使知道我不會放他,又逃跑無望,爲免我爲難,便自爆而亡。”
這句話一出,殿中人的目光刷的重又聚集過來,他們不能相信這是真事。神使雖然沒有多厲害,但是對付一個化神初階修士,不但沒殺死,還反被人制住?不是說夢話吧?要知道制住一個人比殺死一個人要困難無數倍。他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神念掃過張怕,知道他沒說假話,所以心下更是吃驚。
星帝也很吃驚,這個人才修成化神修士就能制住神使?目光轉到四甲身上問道:“神使是什麼修爲?”四甲是個大胖子,身高體寬,全身是也不知道怎麼修到如此地位,聞言起身恭聲回道:“神使只差一線封神,他曾經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是天下第一相師,屬下找到他的時候曾與其三戰,皆要費些力氣才能制住他,最後迫得他接下神使一職。”
星帝哦了一聲問道:“依你所言,神使即便打不過你,若真要拼命,也會讓你很難受?”
四甲回道:“正是如此。”星帝把目光又轉回張怕身上,緩緩說道:“你覺得他會給你造成麻煩麼?”四甲道:“不會,所以屬下一直想不明白神使爲什麼會敗。”
星帝對張怕說道:“說說你那一戰。”
大家都對戰鬥過程充滿好奇,就好象知道鷹和jī對戰,結果是jī贏了鷹敗了一樣,事情實在太過神奇,靜待張怕述說經過。
張怕淡聲道:“不是我制住神使,是冰晶制住他。”
“冰晶是什麼?”星帝問道。張怕就喚出體內金光氣泡,亮亮的在他掌心輕跳。
星帝一見又是震驚,脫口道:“神物?”張怕點頭說是。星帝吃驚到不能再吃驚,尋常人千萬年不得一見神物,但張怕卻同時擁有兩個,並且將一個收入體內,這得要多麼好的運氣纔有此機運。
星帝擡手一招,冰晶嗖地落到他掌心中,輕輕撫摩幾下,略一鬆手,冰晶自動飛回張怕身邊,氣泡緩慢膨脹,擺出一副氣憤架勢,好象隨時要戰鬥。張怕當然不會讓它在這裡打架,笑着安撫一會兒,冰晶才平靜下來,凝出一個笑臉對着張怕發笑。
看到這一切,星帝一聲嘆息:“可惜了,尚沒開智,也不能說話。”
雖然同是神物,但是和海靈比較,冰晶實在相差太大,星帝對這樣的神物興趣不大,所以會放手任它飛回張怕身邊。
看着冰晶,星帝點頭道:“有它幫忙,難怪能殺死神使,我瞧它體內氣機,有你的神胎溫養,且提供無窮靈力,只要持之以恆堅持萬年,它總會和海靈一樣。”
萬年?有你們這麼一羣高手存在,我能活上萬年?張怕無語望向星帝。
星帝想想說道:“海靈是我族人,你照顧他便是於我族有功,雖說你殺死一個神使,卻算不上大罪過,只是下界不能無人管理,不如這樣,以後這神使由你來做,我會提供功法和上界丹助你提高修爲,不知你可願意?”
雖然是疑問語氣,但是在星帝心中,這樣優越的條件哪有人會不答應?只要同意下來,沒多久便可以變成化神頂階高手,對於一意苦修尋求長生的修真者來說,這種巨大且不可抗拒,眼前這個俗人沒有道理不答應。
可惜事情出乎他意料,張怕偏偏是拒絕掉,而且拒絕的乾淨利索,他大聲回道:“我不願意!”和星帝說話,你可以不用自稱爲屬下,因爲你不夠資格,但是你不能連個iǎ子都不說,上來便是我不願意,你是誰?敢和星帝平輩以論?
被人當衆無禮拒絕,星帝面è沉下來,慢慢問道:“可以說下原因麼?”
張怕回道:“我不想成爲別人手裡的工具,我只做我認爲該做之事。”
“你認爲的該做之事?你想做什麼?”星帝再問。張怕回道:“平凡過日子而已,哪還需要想太多?”星帝聽的呵呵一笑:“既然你想平凡過日子,又何必修行?不還是想求個長生?”張怕懶得解釋自己是打iǎ修行,沒有選擇餘地,只笑笑答道:“平凡的修行過日子,也是過平凡日子。”
星帝聽了他的歪解,只是輕蔑一笑,然後問道:“你忤逆我,不怕我殺你?”
“怕,但你不會殺我。”張怕坦白說道,面對星帝這樣人物,耍心眼是最白癡的事情。
果然,星帝點頭說道:“我是不會殺你,可是你殺死神使又不願意承擔神使之責,等若同時得罪許多人,就不怕他們找你麻煩?即便他們不殺你,也大可以關你一輩子?”
這話不須張怕回答,海靈蹭地從座位上跳下來,嗖的回到張怕身邊站定,看着星帝大聲問道:“你爲什麼要爲難張怕大哥,他是好人,你爲什麼要爲難好人?早知道不給你酒喝了,那酒還是張大哥的呢!”
海靈很氣憤,星帝卻聽的笑出來:“好人?他是好人?修真者中我就沒見過純粹的好人。”這話還沒說完,被iǎ海靈毫不客氣打斷掉:“那是你見過的太少,所以沒見過,依我看,好人有的是,比如大黑二黑。”
“大黑二黑是誰?”星帝聽個mí糊。閒雲略一想想,起身回道:“可能是大黑手下的神僕。”他口中的大黑與海靈說的大黑不是一個人,若計較開來,閒雲口中的大黑是海靈口中大黑的長輩。
“神僕?呵呵,好吧,他們對你自然只敢做好事,但是你說的這個張怕大哥卻是好在哪裡?”星帝笑着問道,他想幫海靈認清張怕的醜惡嘴臉。
在他以及閒雲等下屬心中,修真者就算有點好人做點好事,也是有着各自目的,下界修真者多是工於心計、擅長算計、自ī自利的蛋。張怕既然是修真者,當也逃不開其中之一,所以星帝會很和氣的和海靈說話。
海靈聽過張怕講他經歷過的故事,但是每當說自己事情的時候總是一言代過,其中沒有提及他自己多少事情。海靈認定的做好事,更多的只是張怕對他好。這時聽了星帝問話,海靈猶豫下說道:“從見過張怕大哥開始,他就一直在幫我,從沒有要求過任何事情,一直在努力幫我;還有個鬼祖,他也是一直在照顧,這樣的人怎麼不是好人?”
他倆說話,張怕聽的苦笑連連,這個實力強勁的老大總算知道我名字了,唉,等老子厲害了,一定要抓住你揍屁股,讓你好好記住我的名字。真可惜這傢伙一身卓越修爲,滿腦袋全是惡毒到幼稚的想法,幸好不爲人知。
聽了海靈說話,星帝笑着搖頭得必先舍,他是爲騙取你好感才大方做些事情,當不得真,不如我用個方法幫你驗驗你這個大哥是不是真的好人。”
“驗就驗,但是你不能欺負張大哥。”海靈氣哼哼說道。
聽着海靈說話,張怕感覺甚是臉紅,他一個堂堂男人,居然要海靈保護?唉,簡直丟死人了。就這時候,聽星帝說道:“閒雲,帶淨雲過來。”
聽到星帝吩咐,閒雲並沒有第一時間接令而出,反是遲疑下起身說道:“稟主公,方纔帶他來,乘的便是淨雲。”
“什麼?”星帝終於震驚一次,追問道:“沒人幫助,他自己上下淨雲,且一直站在雲上疾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