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鑫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演武場了,但每次來都是看武當弟子在那操練,今天自己也要隨着他們一塊修習了。
被天機安排來負責秦鑫在武當生活的玄妙立於一旁,秦鑫轉過身來問他:“你給我詳細的介紹下武當功夫吧。”
玄妙點了點頭便向秦鑫解鎖起來:“武當派的功法特點是強筋骨、運氣功。強調內功修練,講究以靜制動,以柔克剛,以短勝長,以慢擊快、以意運氣,以氣運身,偏於陰柔,主呼吸,用短手,武當功法不主進攻,然而亦不可輕易侵犯。犯則立僕。
武當戰法策略是:凡搏人皆以其穴,死穴,暈穴,啞穴,一切如銅人圖法。其總的要求又包括在‘六路十段錦’當中。
其中‘六路’的歌訣爲:
佑通神臂最爲高,斗門深鎖轉英蒙,
仙人立起朝天勢,撒出抱月不相饒,
揚鞭左右人難及,煞錐衝擄兩翅搖。
“十段錦”的歌訣爲:
立起坐山虎勢,回身急步三追,
架起雙刀斂步,滾斫進退三回,
分身十字急三追,架刀斫歸營寨,
紐拳碾步勢如初,滾斫退歸原路,
入步韜隨前進,滾斫歸初飛步,
金雞獨立緊攀弓,坐馬四平兩顧。”
這時武當的總教頭天璇走了過來接着說道:“武當功夫源於道家。老子講‘一’講‘道’,莊子講‘廣莫之野’講‘逍遙遊’,所以功夫之中充滿了玄機色彩。武當功夫練到極致出招當如行雲流水、綿綿不斷。三風祖師曾有真言:說我顛來我就顛,顛顛倒倒有根源。一三三一顛倒顛,三三重疊上九天。九天之上有九真,九真返還化一元。陰陽氣數乃造化,順則生凡逆成仙。講的便是武當道學之精髓,也是武當功夫之根本。顛倒之間,逆凡成仙。”
“見過天璇道長。”秦鑫恭敬的招呼道。天璇作爲天機的師弟,負責武當所有弟子包括俗家弟子的武術教導,在武當的地位相當的高。一般人無緣得見天機道長,而作爲“師傅”每日出現在武當弟子身前的天璇則是不折不扣的領袖人物。
“昨天師兄已經告訴我今日你將隨武當弟子一塊修習。貧道便先小人後君子了,貧道知道六道師弟所生非凡,但既然入我武當習武就當遵我教誨。而且假若你沒有機緣,莫怪貧道不講情面了。”天璇正色道,顯然是個鐵公無私、不講情面的武夫。
雖然天璇的話講得很嚴苛,但是秦鑫的心情並沒有被他所打擾,笑呵呵得對天璇說道:“弟子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天璇見秦鑫毫不在意的說道心中浮出一絲不屑,但沒有表現出來。可惜天璇不知道秦鑫的一身連天寶都稱讚的身後佛學,秦鑫很輕易的就猜測除了天璇的想法,不以爲意的搖了搖頭。天璇以武見長而不精於道學,但是玄妙作爲一名優秀的武當三代弟子,如果是在俗世的學校之中肯定是連得小紅花的乖寶寶已經大致的瞭解出了二人心中所想,不由得有點急迫,害怕天璇怠慢了秦鑫。剛想說話,看到秦鑫一眼望來,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雖然說秦鑫僅僅不到七歲,但在玄妙的眼中彷彿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不敢再過多言語。
其實這件事怪不得天璇,天璇僅僅從師兄口中得知,這個每天都要來演武場溜達一圈而後在武當遊玩的小男孩身份比較特殊,而今天就要隨自己習武,並沒有更多的事情告訴天璇,只是最後隨口說了聲不可怠慢。天璇本來就把秦鑫當成了來武當小打小鬧,混混日子的世家子弟,更因爲天機最後的那句話而瞧不起秦鑫。往日有很多像秦鑫一樣的世家子弟慕名而來,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堅持到十天以上,因爲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只有在開始時用可以稱爲嚴酷的訓練才能打下堅實的基礎。而當每個世家子弟得知武當功夫並不僅僅如自己所見的飄逸、自然,還有每日枯燥、辛苦的訓練之後一個個都拍拍屁股走人了。這在他們眼中本來是個無可厚非的事情,卻嚴重的擾亂了武當的正常生活,在天璇眼中就是自己對牛彈琴,污了這片淨土。本來武當已經五年沒有再接待世家子弟的,不知道這次師兄爲什麼頭腦發熱又招來一個小祖宗。
“你隨我來吧。師兄既然將你託付與我,我就當以嚴格教導你了,如果你堅持不下的時候便可自行離去了。”天璇目着前方,對着秦鑫說道。
秦鑫見天璇一副與自己有很大成見的樣子也不再言語,只是苦笑的搖了搖頭。畢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無視”是很傷小男孩那堅強的自尊的。“唉,難道是這天璇也有更年期不成?”
說話間,天璇將秦鑫帶到一羣剛入門的弟子中間,吩咐道:“從今天起你便要和他們在一塊蹲馬、站樁、跑步了。雖然說這些對於你來說或許有些困難,但是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希望你能堅持下來吧。”說罷轉身便走。
“天璇道長可否留步?”秦鑫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着天璇喊道。
秦鑫的喊叫瞬時吸引了周圍弟子的注意,天璇見此大喝一聲:“隨心而動不是任性而爲,你們是不是想吃板子了?”衆弟子一聽此話立刻轉回頭,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天璇對秦鑫的不滿更大了,心裡想道:“世家子弟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天璇道長可否借一步說話?”此時秦鑫的話又傳到了天璇的耳邊。
正在賭氣的天璇看了秦鑫一眼後說道:“難不成你我還有什麼秘密不成?在這裡說就好了。”
秦鑫欠了欠身後說道:“那道長便莫怪小子無禮了。小子以爲道長是在敷衍六道,不知道道長有何看法何必藏掖。”因爲天璇的偏見,秦鑫已經失去了已有的淡漠,“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我怎麼能任你欺辱!”
天璇聽秦鑫說完後臉色頓時一變:“你以爲貧道是在欺辱你這毛頭小子了?”
“難不成是小子錯怪了你嗎?”秦鑫僅僅的盯着天璇,毫不示弱。
“好小子,那你說說我是如何欺辱了你吧。”天璇忽然一笑,譏諷的看着秦鑫。在他看來如同繡花枕頭的世家子弟都是不堪一擊的,雖然秦鑫四最難纏的一個,但他到要看看秦鑫究竟想怎麼做。
“恕小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你就是那不如小人的僞君子!”秦鑫單手指着天璇一個字一個字的吐了出來。
天璇一聽,立刻大怒道:“豎子敢爾!今日我便先教你何爲尊敬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