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身影在不斷哭泣, 走來的身影卻堅定無比。
犬夜叉扛着變身後的鐵碎牙站在殺生丸面前,好像做夢一般喃喃道:“原來鐵碎牙是這樣使用的……”
“恩?”殺生丸後知後覺的收斂了笑容,挑眉看向犬夜叉。
犬夜叉一臉幸福, 丟開鐵碎牙將殺生丸抱了個滿懷, “我成功了!殺生丸!我殺了奈落!我會用鐵碎牙了!”
殺生丸本想甩開他, 但是看他一臉幸福的模樣, 又狠不下心, 只得淡淡道:“我知道,看到了。”
楓姥姥上前扶起日暮戈薇,依舊穿着一身巫女服的現代少女日暮戈薇哭的像個淚人一樣, 楓姥姥看着這樣的戈薇,第一次認真的把她和桔梗做出對比:
這個女孩不是桔梗, 她比桔梗懦弱, 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比不上桔梗的堅強, 但是正因她有着人類的小心思,在真正面臨選擇的時候她纔會堅定不移。
她比桔梗更像個人類……
人類, 總是懂得什麼叫趨利避害。
戈薇選擇了讓四魂之玉消失,同時也失去了回到現代的鑰匙。
她的選擇並不是因爲本身的高尚,相反的,是因爲對四魂之玉的厭惡。四魂之玉爲這個現代少女帶來了太多痛苦回憶,所以在面對四魂之玉的誘惑時, 戈薇纔會從心底覺得不相信。
是四魂之玉終結了四魂之玉。
日暮戈薇揉着眼睛站起來, 問楓姥姥:“我, 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楓姥姥張了張嘴, 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
另一側, 倒在地上的彌勒讓七寶給他解開了右手的念珠,由於整個胳膊中毒不輕, 一時也看不出手心的黑洞還在不在,不過封印打開的時候預想的漫天風沙卻沒有出現,彌勒這笑着鬆了口氣。
“看了奈落真的死了……”彌勒覺得一身輕鬆。
“可是四魂之玉也……”珊瑚看向戈薇的方向,一臉擔心。
“四魂之玉消失了,那戈薇是不是就回不去了啊?”七寶呆呆的問。
二尾小貓雲母伏在地上懶懶的擡了擡眼皮,又昏睡過去。珊瑚撫摸着雲母的背脊,嘆道:“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彌勒平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清澈的天空,一時無語。
“走吧。”殺生丸扳回犬夜叉的臉,讓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接下來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犬夜叉還有些不捨,無論如何這些人類也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就這麼一走了之不太像自己的作風。犬夜叉張嘴想說留下來,卻被殺生丸的目光盯的開不了口。
殺生丸活動了下筋骨,發現毒性消失的差不多了,攬起犬夜叉便走。
一陣強風掃過,兩人已扶搖九天之外。
至於楓之村之後的故事……那已經不在犬夜叉關心的範疇了。
-
西國宮殿在失去前女主人朔月之後,變得似乎有些冷淡起來,宮殿門可羅雀,三三兩兩站着些小妖怪,無精打采的看守着。
殺生丸的妖氣磅礴而來,門口的小妖怪突然精神煥發地向着殺生丸的方向望去。
“殺生丸殿下回來了!殺生丸殿下!!”
很快小妖的通報聲此起彼伏的傳進宮殿,好像是拉動了某個指令一樣,整個山頭突然變得喜氣洋洋。
犬夜叉摸摸鼻子,語氣微酸道:“你可真受歡迎哦。”
殺生丸不置可否,挑挑眉拉過犬夜叉的手,將後者拖進殿內。
犬夜叉掙扎了幾下未果,只好以這種彆扭的方式再次出現在西國宮殿。
宮殿內的小妖們在看到犬夜叉後,立馬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張大嘴巴,待犬夜叉走過,又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那不是犬夜叉嗎,怎麼又回來了?”
“還是殺生丸殿下帶回來的,跟上次一樣呢……”
“看來兩位果然關係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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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殺生丸突然停下腳步,犬夜叉一時來不及反應裝上殺生丸的後背,揉着鼻子問:“幹嘛啊?”
殺生丸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後的某個小妖。
衆小妖在殺生丸的目光下停止了議論,一臉莫名的看着這位西國的首領,茫然道:“殺生丸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殺生丸將犬夜叉攬到身前,淡淡道:“這是我殺生丸的弟弟,鬥牙大將的庶子,是誰給了你們直呼他姓名並議論的權利?”
小妖們突然臉色慘白,憶起多年前因爲某隻小妖因直呼了犬夜叉的名諱,而被女主人趕出西國的事件。
“殺生丸殿下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不要趕我們走啊!!”小妖們呼啦跪下一片。
殺生丸無視小妖們的求饒,轉身走向後殿。犬夜叉急忙跟了上去。
“不過是叫我的名字而已,幹嘛發那麼大脾氣?”犬夜叉將手背到腦後,吊兒郎當道。
殺生丸在前面慢慢的走着,兩人一直走到後殿的花園處才停下,殺生丸看着那缺了一角的花園,嘆了口氣。
犬夜叉一臉莫名,似乎殺生丸從回到西國後就變得古古怪怪的,好像是……有點憂鬱的樣子……
憂鬱?……
這可真不適合殺生丸。犬夜叉想。
“犬夜叉,”殺生丸靠在欄杆上,懶懶開口:“留在西國,好嗎?”
犬夜叉心頭一跳。
以往的殺生丸總是站的筆直,一身銀白華貴無雙,讓人不敢直視。犬夜叉從沒想過原來疲憊的殺生丸半倚欄杆悠然望遠的樣子……是那麼勾人。
或許是之前的一場戰鬥讓他消耗太多精力,之後又帶着自己馬不停蹄的回到西國,殺生丸此時的表情慵懶而隨性,像是畫中小憩的美少年一樣……犬夜叉的心跳越來越快,幾乎快要突破心臟一樣,他急忙用手按住胸口。
“不好麼?”殺生丸久等不到答案,把目光移向犬夜叉。
殺生丸的動作比以往要緩慢許多,就連轉動眼皮這樣的細微動作都讓犬夜叉捕捉到,犬夜叉紅了臉。
“好……”在殺生丸的目光下,犬夜叉低下頭,按捺住心頭的狂跳。
“你臉紅什麼?”殺生丸的手突然探了過來,將犬夜叉的臉掀起,眯着眼細細打量。
“有點熱……”犬夜叉甩起手掌胡亂扇了兩下。
“別動。”殺生丸突然抓住犬夜叉的手,慢慢湊了過來。
犬夜叉僵硬的昂着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張英俊的面孔逐漸靠近,然後停在自己面前。殺生丸放開犬夜叉的手,轉而探到他的腦後。犬夜叉能感受到那隻溫暖的手掌在自己腦後摸索兩下,他打了個哆嗦……被人用這麼曖昧的動作撫摸,他實在有點……害羞。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仰慕的兄長。
“這是什麼?”殺生丸收回手,手心躺了一張白色的紙張。
那可不是張普通的紙,它被剪裁成小人的模樣,上面寫着犬夜叉三個字,四周畫着蜈蚣一樣的符文,看上去像是人類巫師用的符紙。
“噯?”犬夜叉不解的看着殺生丸的手,“是什麼?”
“你身上什麼時候被貼上這種東西?”殺生丸放開犬夜叉的臉,捏起紙張的一角,湊到鼻子邊細細嗅了一下。
犬夜叉失望的看着殺生丸的手,似乎是對那雙手的溫度很眷戀一樣。
“可能是彌勒或楓姥姥的符紙吧,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小心貼上……”犬夜叉對那張紙並不放心上,反而關心起殺生丸的臉來,怎麼看都覺得……殺生丸好像又帥了呢!
犬夜叉搖搖頭,把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
“不對!”殺生丸眯着眼,一臉不爽道:“不是他們的味道。”他把符紙丟給犬夜叉。
犬夜叉不明白殺生丸爲什麼對這件事這麼糾結,捏起紙同樣湊到鼻尖下細細嗅了一番,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怎麼?”殺生丸問。
“是……織田信長的味道。”犬夜叉沉着臉,不明白織田信長爲什麼在自己身上貼上這個東西。
殺生丸對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想了一會,同樣沉下聲音問:“是那個寫信給我的人類的將領?”
犬夜叉點點頭。
殺生丸揪過符紙輕輕一捻,符紙在他手上燃燒起來,發出青藍色的火焰。
“居然敢打我殺生丸的注意。”殺生丸輕笑,面色不善,他十分清楚那個人類的目的,並不是針對犬夜叉,而是因爲自己。
看來那個人類果然十分期待跟自己的合作,竟然不惜將犬夜叉作爲誘餌。
犬夜叉對織田信長依舊保留着好感,見殺生丸面色不太好,安慰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張符紙而已,況且又沒對我有什麼影響。”
這樣的解釋反而讓殺生丸更加不爽起來,不過他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跟犬夜叉繼續討論下去,擺擺手表示停止這個話題。
“這件事我先不追究,不過,犬夜叉。”殺生丸又倚回欄杆,悠然道:“你是西國的人,既然我承認了你的身份,以後就留在西國跟我相依爲命吧。”
殺生丸的語氣不容商量,用着問句卻打着肯定的句號。
“恩。”犬夜叉低下頭輕聲答道,一副對殺生丸百依百順模樣。
殺生丸滿意的點點頭,起身牽起犬夜叉的手往後殿走去:“走,我給你準備了新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