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氣息盤旋在靳天寒的身邊。
靳天寒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心中惴惴不安,並且被其他閒寧神祇的哀嚎聲攪得心煩意亂,體內的那團怒火更是狂暴。
熊熊燃燒的怒火,彷彿要將他的胸膛撕裂一樣。
靳天寒終於忍受不住,將手中長劍揮舞得凌厲,一道道的劍刃劈砍而出,轟隆隆地斬破虛空,無數的虛空裂縫將他包圍了起來。
啪!
時空亂流之中夾雜着雷霆咆哮。
靳天寒站在虛空裂縫之中,狀若癲狂地大吼道:“來啊!來啊!你們倒是來啊!我不信,你們能夠穿透這些虛空裂縫!”
東池漓這邊。
馬丁宏驚呼道:“主上他是不是已經瘋了?不是說有八條魂魄嗎?那豈不是還剩下兩條魂魄?他們怎麼還沒有將主上吞噬?”
“因爲那兩條魂魄好像在商量,究竟由誰來吞噬他。”東池漓咧嘴笑了笑,看了一眼馬丁宏,“你以後不準叫他主上。”
馬丁宏“哦”了一聲,便又仔細地看着靳天寒發瘋,一邊問道:“東姑娘和帝公子是哪裡的神祇?那我以後便叫哪裡的神祇做主上好咯。”
東池漓亦是盯着前方,無意地說道:“啊?哦,我們所在的真域叫做天漓真域,我們不喜歡別人叫我們主上,也不喜歡他們叫我們大帝。”
馬丁宏恍然道:“哦,原來是天漓域主。”
倒是紀七月吃了一驚,問道:“東姑娘,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和帝天凌已經是一域之主了?”
東池漓愣了愣,旋即笑眯眯道:“小地方而已,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後,帶你們去逛逛。啊,那兩條魂魄好像商量完畢了。”
幾人連忙仔細地看了過去,靳天寒依舊在發瘋地亂斬亂劈,甚至於四周的虛空裂縫已經傷到了他的軀體,他也不管不顧。
畢竟他身邊所有神祇都被奪舍了,他又怎麼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安全?
然而,無論靳天寒怎麼做,他都只是在做無用功,並且在被奪舍之前給自己徒增痛苦罷了。
東池漓一聲低呼:“開始了!”
一團黑色煙霧便猛地衝向了靳天寒,射入了他的眉心之中,然後靳天寒難以置信地雙眸一瞪,旋即痛呼和咆哮了起來。
“該死,出去!混賬!你們憑什麼奪走我的軀體!滾啊!”
靳天寒在原地跌跌撞撞,並且不斷地撞在四周的虛空裂縫上,一些摺疊的虛空裂縫時空亂流非常眼中,更是直接就將他的衣袍撕破,撕破他的肌膚。
紀七月看着看着,忽地就笑道:“雖然他這個樣子很可憐,但是我莫名地覺得暢快。我曾經多次被他逼入死地,若不是福大命大,恐怕也活不到今日了。而且,即便是活着,恐怕靳天寒也不會給我好日子過。”
帝天凌皺眉道:“不管奪舍結果如何,我們都必須親手拿走靳天寒的性命。奪舍並不代表着原主會死,很多時候只是將原主暫且壓制住罷了。”
紀七月瞭然地點了點頭。
馬丁宏突然大叫了一聲:“你們快看我老表叔!”
幾人聽罷,將目光從靳天寒的身上移走,落在了老表叔的身上,然而讓衆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老表叔不僅已經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表情非常的淡漠,甚至有一種超脫老表叔本來該有的氣質散發了出來。
而他,竟將眸光投放了過來,竟同東池漓等人對視!
紀七月一驚,叫道:“被他發現了,我們要不要走?”
東池漓搖頭道:“不急,就算魂魄奪舍了馬丁宏的老表叔,縱使那條魂魄再強大,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就將老表叔本身的修爲提升上去。就算他此刻已在我們面前,我們也能夠迅速離開這片區域。”
此時,老表叔望着東池漓等人,莫名地笑了,那笑容叫東池漓整個背脊都發涼了起來。
他說道:“原來是你們,好久不見,怎麼,這些時日過去了,上次他們沒能夠將你們殺死?呵,說這些做什麼?反正你們也忘了,你們是誰,你們在哪,你們爲何是今日這樣的境地。也罷,你們好自爲之,希望你們能活着出去。”
什麼?
他在說誰?
誰要殺誰?
什麼誰是誰?又在何處?又是何種境地?什麼活着出去?
這簡直是迷之拷問!
東池漓一臉的震驚和疑惑,她回頭看了看帝天凌、藏夢人、紀七月和馬丁宏,然而他們個個臉上都同東池漓的臉色一般茫然。
東池漓便壯着膽子,衝他叫道:“你所說的話,究竟是何意義?”
老表叔靜靜地看了看東池漓,旋即自顧自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嘆氣道:“也罷,也罷,不管是什麼樣的世界,都有其崖,而我,終會有佔山爲王的一天。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道的姿態呢?”
說着,老表叔竟狂笑了起來,然後掠出了這片虛空,進入了樹室,很快這片空間就沒有了老表叔的氣息。
而其他侵佔了閒寧神祇的魂魄,似乎也一個個得以穩定,他們也從樹室順着樹孔道,消失在了這片空間。
而靳天寒過了好一會兒,方纔穩定了下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怒道:“螻蟻尚有生存之志,竟會如此反抗我,我奪舍你就是你的榮幸!真是麻煩!”
轟——
一道強悍的氣息從靳天寒的體內噴薄了出來。
東池漓等人具是一驚,他孃的,靳天寒就這麼……直接跨越化魂神,成爲了掌控神?!
這散發出來的氣息,分明是掌控神的氣息啊!
修爲短暫地晉升後,靳天寒就要進入樹室,但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東池漓等人,他咧嘴道:“他要殺你們,我好歹得滿足他這個願望。但我現在魂魄不穩,來日再來尋你們。”
說着,他便掠入了樹室。
而那最後一道魂魄,在原地停了停。
東池漓和帝天凌雖然沒有從黑色煙霧的身上發現眼睛,但他們能夠感覺到,這最後一道魂魄就是在看東池漓他們幾人。
瞅了會兒,他也沒有過來,也進入了樹室。
東池漓捅了捅帝天凌,倒抽涼氣道:“藥店藥店,掌控神……掌控神……”
紀七月的臉色都白了。
帝天凌嘆道:“他不來找我們已經不錯了,我們現在又如何能夠尋過去殺他?再過段歲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