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魂魄對死亡之火不懼怕,但尚有一些忌憚,畢竟它們還會疼得哀嚎,但此時東池漓縱使施展死亡之火,也來不及救下藏夢人他們啊!
太遠了!
那些魂魄的掠行速度又快到了駭人,他們身後拖着的黑煙長虹還尚在東池漓眼前,它們的本體就已經掠到了藏夢人的面前,這是何其之快!
藏夢人完全懵了,冰冷的臉略微地皺起了眉頭,並不明白此時發生了何事,爲何東池漓會叫他們閃開。
就在黑色煙霧即將撲進藏夢人體內的時候,藏夢人陡然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人呢?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不見了?”
“啊!他們一行人都不見了!”
諸神祇在惶恐之中,注意到了東池漓一行人的消失,頓時個個勃然大怒,認爲一定是他們在樹室內使了什麼詭異的神技。
不過,既然此時東池漓等人已經不見了,那那些神祇眼中沒了屠世樹心臟,樹室內的情況又不太妙,他們就只能選擇離開樹室了。
已經有十幾個化魂神出現了異狀,不斷地咆哮着,似乎被人奪舍了軀體一樣。
其他的化魂神倉皇地往蓮藕狀的樹孔道掠了過去,豈料有幾人才掠到樹孔道的附近,就驀地抱頭哀嚎慘叫了起來。
詭異的氣氛將諸神祇籠罩。
一名化魂神見狀,就不敢往樹孔道的方向掠去,而是懸在半空中,衝着四周大吼:“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要鬼鬼祟祟的,給我出——啊!”
越來越多的化魂神失去了理智,甚至從半空中直接重重地摔了下去,砸在蓮藕狀樹面上打滾、嘶吼,已然是七竅流血。
轟隆隆——
屠世樹依舊沒有停止晃動,相反搖晃得越來越劇烈,沒了精髓液體,諸神祇終於注意到,樹室內的靈氣正在迅速地乾涸枯竭,甚至此時樹室內的靈氣還沒有普通星域的濃郁。
隨着靈氣的消逝,空間越來越脆弱,化魂神們只是稍稍一個動作,就能引起一大片的空間崩碎,並且接連蔓延而去。
“啊——救我!救我!”
站在角落裡的閒寧神祇,看着眼前發生的場景,一個個都臉色陰沉,更有露出了忌憚的神色。
靳天寒驀地說道:“我們走。”
老表叔疑惑:“去哪?”
靳天寒回頭瞪了他一眼:“當然是進虛空裂縫,那裡空間比較廣闊,我們先躲起來再說,難不成要像這些化魂神一樣,莫名其妙地發瘋嗎?他們的樣子,分明就是被一些意識形態給附體了。”
閒寧神祇驚訝:“意識形態,我們怎麼看不見?您看得見?”
“看得見我還用躲?”靳天寒悶悶地說了一聲,閃進了旁邊的虛空裂縫之中。他似乎非常的不服氣,爲什麼帝天凌和東池漓能夠看見這些意識形態,而他不行呢?
靳天寒閃進虛空之中,就陡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竟是走在最後面的閒寧神祇也似乎被奪體了!
“嗎的!”靳天寒臭罵了一聲,非常的惱火。
這次來屠世樹當中,除了一些固態的巨樹精髓,還有在樹孔道內被精髓液體沖刷以外,就幾乎沒有什麼收穫,而且屠世樹心臟還被東池漓、帝天凌拿走了,他心中憋了一腔怒火。
如果帝天凌和東池漓現在就出現在他跟前的話,靳天寒絕對會像發瘋一樣地衝殺上去。
靳天寒和其他的閒寧神祇,往虛空裂縫的背面掠了過去,企圖讓樹室內的“意識形態”看不見自己。
靳天寒深吸了一口道:“等這些意識形態通過樹孔道離開樹室,過一段時間我們再下去。你們記得多砍一些巨樹脈絡,如果可以,甚至連樹壁也不要放過。”
老表叔點了點頭:“知道了。”
幾位閒寧神祇便在這虛空裂縫的背面暫且規避着魂魄的奪舍,他們此時都一言不發,臉色嚴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虛空裂開了幾小道口子,五對眼眸正望着他們,這其中有兩雙冰魄般的眸子,證明着這是東池漓等人。
紀七月小聲道:“這都是些什麼東西,要不是帝天凌出手相救的話,那我們豈不是也要被奪舍走了?”
東池漓搖頭:“雖然我們能看見它們,但也不知道它們的來路。那個小樹孔道太窄,別說是我們進不去,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能進去我們也不能輕易進去啊……”
帝天凌道:“這上百條魂魄之中,有一些沒有奪舍軀體的意向,有一些則好似窮兇極惡,但他們有一點相同,都對那樹孔道的上方極爲憤怒。我猜測,這些魂魄是被流放進來的。”
“流放?”東池漓吃了一驚,旋即沉思了起來,覺得非常有可能,“也不知道屠世星域外那黑洞通往何處,樹孔道上方又通往何處。也許是這茫茫神域星空的一角,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可是東池漓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但也不太像,從黑洞裡衝出來的靈氣非常的充裕,神域星空真的會有這樣的地方?藥店,你見過?”
帝天凌搖頭。
“吼——”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靳天寒所在的地方陡然噪雜了起來,因爲靳天寒旁邊的神祇驀地就被奪舍了去!
東池漓看着他們的動靜,對藏夢人、紀七月和馬丁宏道:“你們看不到,現在圍繞在靳天寒身邊的有八條魂魄,而靳天寒他們現在只有七個人。”
“啊!出去,出去,什麼東西!”閒寧神祇們痛苦地咆哮、嘶吼。
轉眼,除了靳天寒和老表叔,剩餘的五名化魂神已經都被附體了,三條魂魄正虎視眈眈地繞在靳天寒和老表叔的身邊。
東池漓驀地說道:“馬丁宏,你老表叔對你挺好的樣子,你說,要不要救他?看在你給我屠世樹心臟的份上。”
馬丁宏搖了搖頭:“他對我不好。他只是看中我的天賦,想要在將來利用我罷了。”
東池漓極爲怪異地看了一眼馬丁宏:“你的天賦?”
馬丁宏便嘿嘿笑了。
“啊——”老表叔也沒有躲過被奪體的命運。
面對看不見的敵人,他們根本防不勝防。
靳天寒的臉色都鐵青了,現在只剩下他一人,身邊到底還有多少他看不見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