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被突然出現的徐清風給嚇了一跳,更令他費解的是,徐清風竟然幫助陳輝說話,這太不尋常了!
張斌定了定心神,聲調也順勢降低了一半的分貝,賠笑的說:“院長,你怎麼能夠替陳輝講話呢?他可是差點給咱們博物院照成了巨大的損失,這種人絕對是不能夠姑息的。”
“你親眼看見陳輝打壞了玉筆?”
徐清風瞪着他那雙充滿睿智的雙眸,逼視着誣陷人都不帶眨眼的張斌,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沒有,不過陳輝可是玉筆唯一的接觸者,如果不是他打壞的,難道還能夠是別人破壞的不成?”
張斌小心翼翼的說。生怕惹惱了徐清風,徐清風可是一個瘋子,要是惹惱了對方,徐清風敢直接動手打自己,而且是下死手。
“你就是一個傻逼。”徐清風白了一眼自認爲是破案高手的娘娘腔張斌,如果不是礙於張家的面子,他怎麼可能把張斌這個性格狹隘,做事不講究規矩,還處處壓制人的傢伙留在博物院。
“院長,你罵人不好吧。”
張斌被罵的很是惱火,可想起徐清風就是一個瘋子,自己給一個瘋子計較那和瘋子有什麼不同的?
張斌很有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着。
“我沒有罵你,我說你是一個傻逼,這需要什麼證據嗎?你不是喜歡這種沒有證據就直接給人下結論嗎?”
徐清風銳利的盯着張斌,如同要把張斌給洞穿了一樣。
徐清風的確是一個護短的人,可他見到陳輝第一眼時,他就敢判斷陳輝絕對不是一個會破壞玉筆的人,一個修復師身兼的使命是修復而不是破壞,這也是他爲什麼肯幫助陳輝不被誣陷的緣由。
“……”
張斌被駁的啞口無言,哼哧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
“有點意思。”
陳輝靜靜的看着,他突然發現有一個師傅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一個肯護短的師傅,那就太棒了,今天他算是領教到了徐清風瘋狂的一面,以後自己得向師傅學習瘋狂一面,不然怎麼能夠當好師傅的好徒弟呢?
博物院內的人見到張斌的委屈摸樣,都強忍着沒有笑噴,都幸災樂禍的望着張斌,跟瘋子院長理論,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徐清風院長可是沒理都要爭論三份的,更何況他還是有理的一方。
“算我什麼都沒有說。”
面對不按常理出牌的徐清風,張斌果斷的低頭認輸,在繼續的計較下去,恐怕吃虧的只會是自己,還是尋找機會在找陳輝算賬吧。
“什麼都沒有說?你當你的嘴是放屁用的,想說什麼都說什麼,說完後不想承認就一句當我什麼都沒說就可以解決了嗎?你的給陳輝道歉。”
徐清風言辭銳利的說。
“爲什麼要給他道歉。”
張斌起碼也是張家的人,何曾被人如此欺辱過?既然徐清風苦苦相逼,他也不會一味的忍氣吞聲。
“因爲陳輝是不會摔壞玉筆的。”
徐清風冷笑着說。
“爲什麼?”
張斌一頭霧水的望着徐清風,據他了解徐清風就是一個性格豁達的人,很少會去認真的計較事情,可他一旦認真起來,絕對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只是他不清楚徐清風和陳輝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執意要給陳輝美言,不會是徐清風受了什麼刺激,想要拿我當出氣筒吧?那我也忒倒黴了吧?
“我在告訴你,哪怕陳輝打壞了博物院內的任何一件物品,我都是不會跟他計較的,絕對不會跟他計較。”
徐清風強調的說。
“這都是爲什麼?”
張斌氣的想要吐血,他實在是搞不懂今天的徐清風怎麼就一味的袒護陳輝,沒有道理啊!
博物院上班的同事,都憐憫的瞅着可憐兮兮被罵成豬頭的張斌,敢跟徐清風較真,你不是自找罵嗎?根據經驗判斷,只要徐清風認真起來,那如果想要全身而退,最佳的選擇就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跟徐清風爭吵就是陷入了泥潭,掙扎和僵持的時間越久,就會陷的越深,到最後絕對是屍骨無存,這可是多少人用血淚總結的經驗!
“因爲什麼?那我告訴你,因爲陳輝是我的徒弟,你覺得我徐清風的徒弟會去損壞博物院的玉器嗎?”
徐清風冷漠的反問道,目光中閃爍着咄咄逼人的氣勢,就如同一頭咆哮山林的猛虎逼視着一隻小白兔。
“你……徒弟?”
張斌宛若被晴天霹靂給擊中了一樣,目光中滿是無法掩飾的詫異,半張着嘴,無法相信徐清風所講的事實,大腦都陷入了一片空白。
徒弟?
故意放慢速度進出博物院的人,一個個也都傻眼了,看鬼一樣的注視着平靜的陳輝,試圖看出點端倪來,可是陳輝平靜的表情證明了,陳輝的確是徐清風收下的徒弟,如果只是徐清風信口開河,那陳輝絕對不可能如此的淡然、沉靜似水。
全部人看向陳輝的眼神都變了。
徐清風是一個要球極其嚴苛的人,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博物院內的職員,用徐清風的話而言,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要達到極致,如果無法達到極致,那就等同於是廢物。
他們無法想象,對事物要求嚴苛,一項都抱着寧缺毋濫念頭的徐清風,怎麼就看上了有過打壞玉筆污點的陳輝,這不科學啊!
無論他們是否想得通,事實就是事實。
“張斌我問你,我的徒弟會打壞玉筆嗎?我徐清風的徒弟只會修,從來都不會去搞破壞。”
徐清風逼視着手足無措的張斌。
張斌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如同大白天撞見了鬼一樣,狠狠的嚥了口唾沫,艱難的說:“怎麼會呢,徐清風院長的徒弟是不會犯錯的,一定是我誤會了。”
“做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夠亂說,你這張嘴要是在敢胡亂造謠言,我不介意幫你管管你的嘴巴。”
徐清風冷着臉,霸氣外漏的注視着張斌。
“我知道了。”
張斌點頭哈腰的表示明白了,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本來還想着收拾陳輝呢,這可如何是好?自己要是敢動陳輝,被徐清風知道了絕對不會輕饒了自己,活剝了自己都有可能,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科學啊。
“你遲到了十分鐘,扣一百塊錢的工資。”徐清風窮追猛打,不依不饒的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宣佈了決定。
“是。”
張斌灰溜溜的走掉了,再也不敢有半點的遲疑,留下來只會成爲徐清風攻擊的靶子,早晚會被射成蜂窩煤的!
“師傅,咱們進去吧。”
陳輝笑着叫到,他終於領教了徐清風的瘋狂一面,有這樣一個師傅罩着自己,招惹自己的人可就真的掂量掂量嘍,被人保護的滋味很不錯。
“陳輝啊,張斌就是一個傻逼,他們嚇到你吧?”徐清風關心的看着陳輝,一臉關切的問道。
“沒事。”
陳輝笑着聳了聳肩,就張斌那點能耐,他反手間都能夠拍成肉醬,怎麼可能會對他照成威脅?
“師傅不是告訴過你,做人不能夠太老實了,下一次要是在受人欺負了,就直接反擊,先把人打爆了再說,欺負你就是欺負我徐清風,媽了個幫子,敢動我徐清風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徐清風冷哼一聲,顯得很是不爽。
啊?
陳輝算是徹底的領教了徐清風的彪悍,這還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看來自己以後的習慣做事高調了,不過徐清風這樣誘導自己犯罪能夠算是一個良師嗎?自己已經夠壞了,在跟一個壞的蠻橫的師傅,自己以後想低調都不可能了,真是苦惱啊!
博物院門口看熱鬧的人,都大跌眼鏡的回望了一眼對陳輝關愛有加的徐清風,這細聲慢語的還是徐清風院長嗎?作爲一個師傅在徒弟面前如此低調,甚至是有點討好徒弟,這樣好嗎?
“我剛剛購買了兩瓶好酒,你猜是從哪裡獲得的?”徐清風得意洋洋的說道,就如同像家長炫耀自己成績的孩子。
“哪裡獲得的?”
陳輝不解的問道。
“是從一艘沉船上獲得的,沉船據考察是唐代沉河的,穿上拉的酒都是密封的,我就找關係弄了一罈,保管讓你喝了還想要喝,光是聞聞味道都很是誘人。”
徐清風眯着眼睛,狠狠的嚥着口水。
“我不太愛喝酒。”
陳輝苦笑着說。
“不喝酒怎麼能夠行呢?作爲我徐清風的徒弟,必須的會喝酒,我們邊喝着酒,邊商量事情。”
徐清風伸手把着陳輝的肩膀,拉着陳輝向內走。
這師傅!
陳輝無語的搖了搖頭,又是教自己打人,又是教自己喝酒,這種師傅還真是……另類。
“徐清風,我跟你沒完,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張斌站立在拐角處,望着歡聲笑語的如同兄弟般交談的陳輝和徐清風,咬牙切齒,眼底閃過一抹報復的果決。
張斌兇狠的盯着兩人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的背影,決定展開自己的瘋狂報復行爲,讓囂張的徐清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