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虛空之中一片死寂。
黑暗、虛無，除了前方瀰漫的青雲，以及青雲之中的尖頂大殿，茫茫虛空之中一無所有。
連物質和秩序都不存在！
“這裡……就是真正的混沌麼？不對！如果是真正的混沌，根本不會存在青雲和殿堂，甚至連我都不會存在。”
心頭轉過一個念頭，李豫瞬間又收攝起來，不再分心，把全副心神都投入到即將到來的大戰之中。
沒有物質和秩序存在的地方，一切就只能憑藉自身的力量。
但是，李豫一路修行，一切力量都源自自身，根本沒有依靠過外物。對這個虛無的戰場，也沒有任何不適應。
一步步踏出，心神不斷澄淨，力量不斷收斂，戰意卻越發高昂。
慢慢的，李豫已經踏入了青雲之中，出現在眼前的……卻並不是什麼大殿。
而是……
一堵青色的牆！
龐大無邊，無窮無盡，彷彿將整個天宇切斷了的一堵青色的牆。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堵青色的牆壁，質地卻不是金石。非金非木非石，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材質。
至於那所謂的宮殿，僅僅只是這堵牆壁上伸出的一根尖刺。
彷彿刺穿了天宇，貫穿了整個主世界的一根尖刺。
李豫之前看到的那個尖頂殿堂，僅僅就是雲光中透出的一截尖刺。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一刻，李豫目瞪口呆！
所謂的“他”，幽泉天尊不是說“不是獸，而是人”麼？爲什麼在我看來，卻是一堵牆加上一根刺？
無數年來，讓主世界歷代天尊嚇得魂不附體的存在，竟然就是這麼個玩意？
最關鍵的是，這東西……該怎麼打？
要是有個敵人在面前，拔劍就砍。可是這麼一堵牆，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敵情不明，什麼作戰計劃都沒用。
“那就……砍了他！”
管他是什麼東西，先一劍剁了再說。
“鏘……”
一聲劍嘯沖天而起，玄黃之劍，湮滅之劍，諸天萬界的一切物質，盡數一劍斬之。
代表了李豫一身“物質本源”的劍光，對着那根彷彿阻擋了整個天宇的那堵青色的牆壁，狠狠的斬了下去。
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劍斬下，能夠湮滅諸天萬界一切物質的劍光，在這堵青色牆壁上，連痕跡都沒有留下一點，反而……無聲無息的消融在青色牆壁上。
“這不是我能理解的物質麼？不在天地萬物的範疇之內？那麼……法則呢？你也能無視嗎？”
左手一揮，代表李豫“秩序本源”的天尊印，脫手飛出，三千大道交織，無盡的道則流轉，最終化爲“混沌無序！”
湮滅所有法則，盡數化爲虛無混沌的力量，重重的砸在青色牆壁上。
然後……又什麼都沒有發生！
“物質和秩序對你無效麼？那麼……我的意志，你又拿什麼抵擋？”
頭頂的“豫皇鍾”轟然衝起，代表了李豫“諸天萬界唯我獨尊”的意志，對着青色牆壁狠狠的轟了過去。
這一次，終於有反應了。
並不是有什麼損傷，而是……那根尖刺的頂端，彷彿是尖頂殿堂一般的東西上，衝出了一道青光。
青光如虹，瞬息而至。
令李豫驚訝的是，這道青光卻並沒有攻擊他，而是在他面前化爲了一條巨大的青色虹橋。
“這是決戰的邀請麼？”
李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按住劍柄，舉步踏上了青色虹橋。
沿着青虹一步步踏出，片刻之後，李豫來到了一座大殿前方。
之前在雲光之中隱約顯現的尖頂大殿，正是這根尖刺頂端的大殿。
彷彿是一種莫名的木質，站在大千前方的青色廣場上，腳下踏着彷彿是翡翠一般的青色地面，李豫隱隱聞到了一陣草木清香。
“難道這是一株植物上的一根刺？這到底是什麼植物？世界樹？長刺的世界樹？這可真是罕見了。”
李豫自己的花園裡都長着一棵世界樹，但是他從來就沒聽說過還有長刺的世界樹。
“我的神念掃過，卻並沒有在這座大殿中感覺到任何存在。看來，這必定是一個證就了‘混沌無物’的大敵。”
敵人很強大！勝算……幾乎沒有！
之前平盡全力的攻擊，連這棵“世界樹”的皮都劃不破，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如果敵人是這棵“世界樹”的主人，那簡直就不用打了！
“系統不可信，我已經沒有未來了！現在不拼一把，以後甚至連拼命的機會都沒了。就算是死，也只能拼了！”
緊緊的咬住牙關，按住長劍，李豫朝着前方的青色大殿走了過去。
一步步踏近，預想中的攻擊並沒有來臨。
直到李豫登上臺階，踏入大殿，仍然沒有任何攻擊到來。
整個大殿之中空無一物，只有一片瀰漫的青光。
然而……踏入大殿的李豫，卻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已經懵了！
因爲，大殿裡瀰漫的青光之中，聳立着一座雕像。
這座雕像……豁然就是李豫自己！
在這座雕像的下方，有一行字!
“混元無極、鴻蒙太始、大羅至真、豫皇大天尊！”
看到這一行字，李豫徹底傻掉了，“我勒個去！這是什麼情況？”
那個嚇死人的名號，就是我隨口忽悠出來的啊！還真來了一個“豫皇大天尊”的名頭？
“幽泉天尊看到了‘主宰之地’，也看到了那個‘他’。那個‘他’……就是這個雕像？”
“我……我是主宰？這個主宰之地的主宰……就是我？那個無數年來，把歷代天尊嚇得魂不附體的‘他’，那個即將醒來的‘他’，就是……我？”
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李豫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攏。
難怪掌控主世界的時候，那幾個天尊看到我的時候會嚇得面無人色！原來……那個所謂的“他”，就是我自己？
我特麼……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啊！
沒幹過這種事，這不奇怪！李豫很快就想到了諸於“轉世重生”之類的橋段。
但是……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