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三月拼接過程中，吸收了這兩個厲鬼之上不少的鬼氣。
不，換句話說，假設沒有這些厲鬼之上的鬼氣，他也許都無法拼接回來。
“就差一點點，但凡再晚一點，倒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一旦有一個厲鬼之上還活着，絕對能輕易解決破損狀態的他。
而他不惜使用多次“瞬移”也要趕過來的原因是，這兩個厲鬼之上雖然的確對他沒有敵意，但是，他們已經知曉了陳潔家人的住址。
按照厲鬼之上的作風，今天他放過他們，明天……好一點，陳潔一家可能會變成人質，壞一點，陳潔可能會在新聞上看到家人屍體的照片。
“果然不應該回來嗎？不對，放任不管的話，他們總有一天會查到陳潔家的住址的，真正靠譜的辦法就是……把所有的厲鬼之上全殺了。”
如果是之前的他，也許不會這麼想，但是此刻的他卻無比明白，一個厲鬼之上能造成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不如藉着陳潔回家的藉口，多殺幾個厲鬼之上再回去吧……不，不行……”
只有應三月自己明白，他剛纔壞掉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精神。
他又一次瘋了。
這次他可以靠“聽心”壓制，但是下次呢？
說實話，這次能壓制住，得益於慕珂剛剛好在想他。但是她的性格，他也清楚，她想的更多的絕對是她的任務，能偶爾想他一下，那是相當難得。
他的讀心剛剛好聽到，那是撞大運。
把撞大運的可能性，作爲防止自己發瘋的保障……聽起來就特別不靠譜。
“還是等慕珂回來，再和她商量吧。”
應三月看向地上的那根指揮棒。
他是不是可以給陳潔帶個禮物回去？
因爲慕珂是精神病，所以應該不需要拍片。
於是，慕珂又溜達回了一樓。
但是那個僞裝成護士的人已經不見了。
慕珂注意到凳子和地板上滿是血跡，地板有殘餘的碎肉。
“她應該不是自己離開的，而是被吃了。”
慕珂進入這所醫院後，依然很隨意，和在外面沒有什麼區別。
哪怕觸發多層詛咒，也有酆都大帝來幫忙抵消。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她一般。
普通人面對靈異永遠是無力的，她們絞盡腦汁，可能也難逃死亡的命運。
“看來速度得快一點。解決本源，掃蕩完整個醫院，順便找到葉良。”
醫院當然不止有一棟樓，慕珂所在的只是門診樓而已。
也就是說，這樣子的情況，在其他棟可能還在發生。
“這次死亡的人數不太可能超過上次姜吉安製造的動盪，但是這個醫院已經廢棄三年了……誰知道三年內，無名無故死在這裡的人會有多少。”
這三年內，警方也許並不是毫無察覺，但是他們哪怕有意調查，進來了……也可能無法出去。
畢竟，他們遵守規則的概率應該還沒有護士高。
而一旦不遵守規則，就會招惹鬼怪襲擊。
要知道大部分鬼怪都免疫物理傷害，所以哪怕警方有足夠的火力，下場都只有一個。
“仔細想想的話，除了姜吉安製造的那次動盪外，其他大規模死亡案件都是……厲鬼之上在爲我培養器官。這次會不會也是？”
慕珂現在的器官，除了雙眼外，基本上都是屬於人類範疇的。
她的這具身體承受不了，全盛期的酆都大帝的實力，不進行更換的話……
“等等，假設我收集所有器官，再輔以一些其他東西……是不是能爲你製造一個新的身體？”
慕珂的身體已經更換過無數次了，也就是說，其實酆都大帝也許有能力製造新的身體。
當然，這個邏輯其實有一點問題的。
拿修車打個比方，會修車的人不一定會製造車輛，倉庫內有一些經常替換的零件，也不一定能造出一輛車子。
酆都大帝的聲音響起。
“做不到。”
慕珂也沒有覺得太過失望，不過，說完全不失望，那也是假的。
酆都大帝道：“不過，我不是無法創造身體，而是無法和你分離。”
慕珂詢問道：“因爲三年前，你的意外甦醒？”
酆都大帝轉世其實並不是爲了體驗人間的溫暖，她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和衰退，準備找人接替自己。
如果地藏菩薩真的有好好做一個接班人，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地藏菩薩毀約，那酆都大帝就會贏下棋局，迎回后土娘娘。
可是，說實話，慕珂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棋盤在哪裡，又該怎麼贏。
難不成就在酆都大帝說過的“市中心圖書館”？
而且，居然她早就做好了計劃，那爲什麼要不帶記憶“投胎”？連記憶都缺失了，祂就不怕自己出什麼失誤？
不，已經出現失誤了。
“因爲出了一點意外，所以我們相加不再是完美的一，但是，也絕對不是二……所以，分開後，我們必然只有一方能活下來。”
酆都大帝的這句話沒有問題。
但是，只有一方能活下來……
怎麼這麼像規則……
慕珂看向那個血淋淋的位置。
她突然產生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
但是，如果這個猜想成立的話，所有的一切才能解釋。
比如，她的左眼的能力爲什麼會是因果。
比如，她爲什麼會失憶。
比如，爲什麼明明只是拿回自己的能力，她的身體卻會損壞。
比如，她和酆都大帝爲什麼會變成，兩個看起來完全獨立的個體。
比如，她爲什麼會找不到棋盤。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酆都大帝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慕珂不再開口後，祂也變成再度沉默了起來。
慕珂收回思緒，裝作若無其事的將視線往左邊一瞥。
抓藥處其實一般都在一樓。
這棟醫院的佈局也是如此。
只是抓藥處別說是人了，哪怕鬼都沒有一個。
“是我搞錯了流程，還是說，這裡本來就沒有負責抓藥的人……嗯，總不可能是被嚇跑了吧？”
慕珂在三樓鬧的動靜並不小，但是應該不至於嚇跑一樓的駐紮鬼怪。
“還是說，因爲我沒有從那個女醫生那裡拿到藥方，所以抓藥處對我不開放？可是，我鬼都殺了，現在想去找她開藥方也做不到了。該怎麼辦？”
無法進行正常流程，就會持續增加詛咒。
“自己抓藥可以嗎？胡亂拿一些應該也沒事吧？畢竟，那個醫生本來就是用的挖腦療法，根本就不科學。所以，也沒有權威的藥方吧？等等，假設我是一個普通人，那我應該是被那個女醫生強行拖進去的，接下來就是艱難逃生。不管那個女醫生會不會給我藥方，作爲普通人的我都應該都不會想到拿藥方，所以不僅僅是我，所有人都是沒有藥方的。沒有藥方，胡亂抓藥？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