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道：“好像是一本黑色的書。”
慕柯追問道：“書？生死簿？”
陽間關於地獄的記載非常雜亂。生死簿和勾魂筆，有人說在十殿閻羅手上，有人說在判官手上，但是有一種說話最爲可信，那就是閻羅判官手中的生死簿實際上只是手抄本，實際上原件在酆都大帝手中。
如果最後一個是真的，那就有點可怕了。
畢竟，閻羅手中的手抄本生死簿威力都是出了名，原件得有多厲害？
撕毀以後，地獄和人間直接清空？
嘶，光是想想就覺得嚇人得要死。
顧辭道：“你再問下去，我得改名叫四不知，五不知了。”
慕柯道：“你倒是越來越幽默了。認真的，這次真的在誇你。”
顧辭道：“也就是說，前面你真的在損我？”
慕柯：“……”
眼見和顧辭聊天持續不下去了，慕柯本着“來都來了”的想法，將應三月畫好的符紙交易給了顧辭。
雖然是生意，但是兩人並沒有討價還價，簡單的走了一個大概不具有法.律效應的合同後，這筆交易就算完成了。
而此時，潘謙終於姍姍來遲。
潘謙並未恢復，想要發動“詛咒”能力，還得先弄到頭髮。她早來實際上也是一個累贅，現在想來實際上正好。
潘謙看到慕柯的時候，剛剛準備問盛如歌在哪，結果，下一刻眼睛就凝固在顧辭臉上了，那是如膠似漆，挪都挪不開。
盛如歌對潘謙沒有感情，只有利用。潘謙對盛如歌估計也沒有多少感覺，所謂的“喜歡”也只是喜歡那張臉。
而顧辭的顏值同樣出衆，於是潘謙毫不猶豫的移情別戀了。
“小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嗎？你看我怎麼樣？”
顧辭：“……”
慕柯衝顧辭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毫不猶豫的賣掉他，走了。
顧辭和潘謙會怎麼發展，她真的不關心。
慕柯進了奶奶的房間，杜曉花依然在昏睡中。
她沒有去叫醒奶奶，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等着。
“你奶奶……沒事的，別擔心。”
烏鴉一直跟在慕柯旁邊，只是他的存在感太低，有時候在和不在似乎區別不大。
就像剛纔，慕柯和顧辭聊天的時候，他就旁邊，但是整個過程，他都沒有插過嘴。
因爲……他插不進去。
慕柯道：“我知道的，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如果是陳潔在這裡，一定會吐槽慕柯只知道嘴甜，但是在這裡的烏鴉，他抿了抿脣，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慕柯不是愛多話的人，而且她不太想吵醒奶奶，兩人乾脆就沒再繼續說了。
美滿公寓短暫的和顧辭的別墅做了一次鄰居，四個厲鬼正靠在欄杆旁邊閒聊着，時不時伸手進入聚陰盆掏出一顆“麥麗素”來吃。
哪怕吃“麥麗素”，他們也品嚐不到任何味道，但是“麥麗素”下肚，他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又增進了一些，這種感覺着實讓人着迷。
陳潔已經從應三月那裡得知了黑袍男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陳潔忍不住產生了美好的幻想：“只要烏鴉用‘閻王笑’命中三次，然後慕柯調快時間，厲鬼之上豈不是都可以隨便殺？”
應三月搖了搖頭：“事情沒這麼簡單。這次的這個厲鬼之上的攻擊過於分散，強度不夠，所以烏鴉才能用失去雙臂，半個臉爲代價命中三次，換成其他厲鬼之上……比如魎，她的一次攻擊就能直接要了烏鴉的命。”
而且，如果慕柯沒有神聖泉水修好好傷口，沒有秦剛和盛如歌續命，烏鴉的這種行爲就是在找死。
王磊接嘴道：“而且不僅僅是烏鴉，慕柯那邊……你那時候不在場，但凡在場的人就可以看得出，慕柯對圭表實際上還不夠了解，那五分鐘是賭出來的。賭.博這種東西，賭贏當然是皆大歡喜，但是賭輸怎麼辦？”
盛如歌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次能贏，實際上是兵行險着。之後其他厲鬼之上絕對會有防範。對於圭表……他們只會比我們更瞭解。”
陳潔沉默了，因爲她發現，他們說的都很有道理。
這次能贏真的運氣佔了大多數。
而運氣這種東西並不是總能站在她們這邊。
“喲，那不是潘謙嗎？怎麼和顧老闆在一起？”王磊看出來了陳潔的惆悵，馬上切換了話題。
應三月心領神會的用肩肘推了推盛如歌：“兄弟，氣不氣？有沒有覺得頭頂綠綠的？”
除了陳潔外，從來沒有人會在應三月面前提環保色，生怕他想起不好的事。倒是應三月自己看得開，這次居然主動拿這個開玩笑。
因爲他對應季桃是真的放下了。
盛如歌滿臉不在乎：“我和她只是相互利用，實際上誰把誰當回事？”
盛如歌想了想，又補充道：“愛情這種東西又不是必需品，我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
眼見盛如歌滿臉坦蕩，絲毫不在意，衆鬼也不再說什麼，而是開始八卦顧辭該如何讓潘謙來頂替身份。
直接坦白肯定不行，得用點別的辦法。
顧辭將潘謙帶入鬼屋十層，用早就準備好的流程和鬼怪的驚嚇，讓她在裡面一頓解密，並且誘導她找到離開鬼屋的辦法——自願宣誓，表示願意成爲黎明鬼屋的老闆。
“嗚嗚嗚……”
潘謙跑出來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連腿都是軟的。
“嗚嗚嗚，小哥哥，你家鬼屋做得好真實啊，那個鬼頭咕嚕咕嚕的朝着我滾過來，牀下剛剛還沒有鬼，一下子就出現了，披頭散髮的，嚇死個人！我都差點以爲裡面真的有鬼了！幸好，我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
顧辭看着面前的被嚇哭的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苗疆後人.厲鬼之上——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更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是——潘謙雖然自願宣誓成爲黎明鬼屋老闆了，但是，這個身份並沒有轉移給她，依然還在他身上。
“難不成必須要她瞭解鬼屋的真面目，再繼承？”顧辭忍不住思索起來。
但是思索的過程中，他並沒有忽略面前的厲鬼之上。
“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鬼了，這些東西都是人們虛構出來的。你之所以被嚇到，只是我鬼屋的演員演技好，道具多而已。比如牀下那個女鬼……是我在牀下做了一個隱藏空間，工作人員就躲在裡面，等確定上面有人再出來。”
顧辭的撒謊技巧那也是爐火純青。
畢竟，他在穆可面前扮演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