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顧辭，慕柯，三個活人正聚在一起聊着什麼，表情看起來比較嚴肅。
當然，烏鴉似乎完全就是個旁聽的，完全就沒插過嘴。
陳潔和劉美娟一頭霧水，黑袍人已經解決了？這麼快？
慕柯扭頭看到陳潔，指了指聚陰盆：“那鬼死了，鬼氣被我裝起來了，一人一份，過去吃吧。”
劉美娟：“……”
聽到慕柯隨意的口吻，劉美娟的凌亂感更嚴重了。
那可是厲鬼之上的殘留鬼氣，爲什麼有種……媽媽說，給你留了早餐快去吃，一樣的隨意感？
那可是隨便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她的存在啊！
不過，劉美娟非常清楚慕柯所謂的“一人一份”，是不包括她的。一人一份是指盛如歌、陳潔、應三月、王磊一人一份。
畢竟，她根本不可能消化得了厲鬼之上的殘留鬼氣，這對於她來說，完全就是毒藥。
別說她了，哪怕是身爲傳說級怨靈的喬安瀾也是一樣。
厲鬼之上的鬼氣可沒有那麼好沾染。
陳潔同樣是滿肚子疑問，她這進去不到一分鐘，怎麼出來外面就變了天？
但是她沒有選擇問慕柯，而是走向了應三月那邊。
慕柯明顯有什麼話要和顧辭說，而且，估計是比較重要的事，她還是別去打擾了。
慕柯和顧辭聊的話題實際上是關於圭表的。
“酆都大帝建議圭表繼續留在鬼屋，並不是想害你。實際上……”
顧辭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我雖然是鬼屋老闆，但是不是鬼屋的最高戰鬥力。每一個鬼屋都會有一個鎮守者，他，不，他們是歷代鬼屋老闆的意識集合體，他會一直捍衛鬼屋的安全。
雖然現在表面上，入侵鬼屋的是兩個厲鬼之上，一個圭表，但是實際上卻是三個厲鬼之上。只不過，這個‘第三’被鎮守者纏住了，或者說，他（她）纏住了鎮守者。”
慕柯聽到酆都大帝說三個厲鬼之上的時候，還在奇怪這個數字，原來最後一個厲鬼之上並沒有出現在鬼屋，而是在鎮守者那裡。
顧辭繼續道：“黎明鬼屋的老闆換代比較快，所以黎明鬼屋的鎮守者也是最強的。上一代黎明鬼屋老闆以快劍出名，他的劍快到讓人感覺不到自己的死亡。黎明鬼屋的鎮守者一般來說……是可以擋住兩個厲鬼之上。”
理論上能擋住兩個，但是實際上只擋住了一個。
快劍……圭表……
慕柯摸了摸下巴，明白了：“所以，它們刻意派出圭表，是爲了剋制黎明鬼屋的鎮守者？”
圭表的具體能力，使用技巧，慕柯通通不太懂。但是圭表的能力和時間有關係，剋制快劍，從理論上是可行的。
顧辭點了點頭：“圭表的話，我瞭解並不多，只是聽黃昏鬼屋的老闆說過一點。圭表的能力不只和時間有關係，似乎還和空間有關係。”
慕柯想起黑袍男人死亡前的一些細節。
在她對圭表說出“五分鐘”後，黑袍男人實際上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間隔了幾十秒，逃離光網範圍後死的。
她原本以爲圭表是有時間上的延遲，但是現在想來……圭表的作用範圍同樣受空間限制，可能需要對方超過圭表一定空間才能生效。
就像她在鬼屋十八層時，圭表調快了一個月時間，但是她並沒有任何感覺。
調快的時間可能在她離開圭表後，纔會生效。
等等……還是不對！
如果圭表的能力必須要一定空間才能起作用，那爲什麼穆可生命的最後一秒會被拉長？
慕柯嘆了一口氣：“圭表好複雜。”
她一時間理不出來。
顧辭道：“不急，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
慕柯挑眉：“你同意我拿回去？”
如果單從私心角度來看，顧辭同意她拿走並不奇怪，但是顧辭並不是一個以權謀私，公私不分的人。
顧辭道：“圭表留在黎明鬼屋雖然安全，但是有點浪費。如果你拿走圭表的話，會有點風險，但是我相信你可以防控風險，爭取利益最大化。至於其他三大鬼屋老闆那邊……只要你去說，他們會同意的。”
慕柯目前還是黎明鬼屋的員工，而四大鬼屋的老闆都是她的上級，但是如果考慮另一層身份的話，這一切就完全顛倒了過來。
如此混亂的上下級關係，讓慕柯還是有點不適應。
顧辭道：“我建議你是用商量的口吻去要走圭表，而不是提願望。”
慕柯道：“我清楚分寸的，你放心吧。”
顧辭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慕柯喊住了：“別急，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顧辭默默坐了回來，抿了抿脣：“不是所有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
慕柯道：“你總得聽完我的問題再說這句話。第一，鬼屋機械音曾經和我說過，我的父母是平晝鬼屋和黃昏鬼屋的名譽老闆？名譽老闆是什麼，我的父母爲什麼會成爲名譽老闆？”
顧辭微微挑了挑左邊的眉毛，瞳孔中閃過些許的驚訝：“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爲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關於名譽老闆……我的瞭解並不多，你有時間可以去問問其他三人。”
慕柯見顧辭不像撒謊的樣子，也沒再追問，反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鬼屋機械音到底是什麼？”
她之前就感覺到，鬼屋機械音似乎並非顧辭的手下，畢竟，鬼屋機械音曾經暗搓搓的和顧辭做過對。
顧辭道：“嗯……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它是某個大能留下的意志之一。”
慕柯忍不住吐槽道：“我現在想給你取個外號，就叫你顧不知，你真的是一問三不知。”
顧辭道：“那我去改個名？”
慕柯：“……我開玩笑的。”
顧辭脣角勾起一點，眉眼染上了一點笑意：“我也是開玩笑的。”
顧辭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用嚴肅刻板來形容他，可能都更合適。
他能開一個小玩笑，只能說明心情很不錯。
不過，如果換位思考，他的確該心情不錯，四大鬼屋的大敵一次性死了兩個，其中一個敵人的本命法器搞到手了，黎明鬼屋的最大隱患被壓制了百年，本來以爲快走到頭的壽命有了延續的法子，以及……心儀的女孩坐在自己對面。
慕柯：“……你的風趣幽默，倒是和那個機械音如出一轍。”
顧辭道：“雖然你很委婉，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你在罵我。”
慕柯道：“第三個問題，你知道酆都大帝隨身攜帶的那個法器是什麼嗎？那個東西，她送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