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皺了皺眉，問道：“王鑫是誰？”
應三月道：“不知道腦白金對鬼怪有沒有用，有用的話，我建議你每天堅持服用。”
陳潔默默舉起了菜刀。
應三月面不改色的切換了話題，繼續道：“王鑫就是我們上次去甫南經濟院時，碰到的那個被黑裙女鬼附身的男生。”
陳潔：“……我還是想不起來。”
慕柯道：“就是花了一萬塊買應三月一張符紙的。”
陳潔：“哦，是那個SB啊。”
應三月插嘴道：“拜託，一萬塊能買我的一張符紙，很划算的，好嗎？”
陳潔嘲諷道：“居然你的符紙這樣厲害，那你幹嘛不繼續賣符紙了？賣得多一點，都夠慕柯致富了。”
陳潔只是隨口一說，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慕柯瞬間覺得這是一個不僅僅是個賺錢的辦法，還是賺積分的新思路：“試試看？”
應三月感覺自己很可能和王磊一樣成爲悲催的苦力。
但是，他也不可能拒絕啊。
他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行，回去試試吧。”
陳潔忙道：“扯遠了！扯回前面一個問題！”
應三月道：“嗯，繼續前一個問題，除了極陰之體外，另一個培養載體的辦法就比較殘暴了，而且，一般培養的都是專屬‘坐騎’。就像王鑫，以及慕柯的朋友侯佩瑤身上的黑裙鬼一樣。王鑫的，我們見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厲鬼了，但是侯佩瑤身上的黑裙並非厲鬼，只是傳說級怨靈，但是她卻可以藉助侯佩瑤的身體移動。”
慕柯挑眉問道：“這不是因爲黑裙女鬼的能力比較特殊嗎？”
慕柯記得，黑裙女鬼明明是藉助照片，詛咒了自己，然後到了自己背上。
應三月：“……嗯，黑裙女鬼的確用的不是‘培養’，我不該拿這個舉例的。主要是這個例子比較生動形象而已。畢竟，我們沒碰到過這種載體，而陳潔……不給她舉例子，我真擔心以她的智商聽不懂。”
陳潔的菜刀高高舉起：“明明就是你表達能力有問題！”
慕柯道：“有其他例子吧？比如紅繩？”
應三月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忘記了？可能是和陳潔待久了，我的智商被影響了，紅繩這麼生動的例子，我居然都忽略了！紅繩就是最經典的‘培養’手段。不過，由於馮雯熙的獻祭，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紅繩是什麼，紅繩本源就所剩無幾了。不過，你回去後，可以問問小靖，他應該更清楚紅繩本源。”
小靖本來也應該出來的，但是，它說自己無法長時間維持人形。而且，美滿公寓需要有人鎮守，以免出意外。
人頭花表示：今天又是被無視的一天。
應三月突然“啊呀”了一聲，因爲陳潔的菜刀已經砍在了他背上。
當然，應三月的“啊呀”不是因爲疼，而是在配合陳潔演戲。
菜刀能傷到厲鬼？
那厲鬼也太無用了。
陳潔道：“你的廢話真多，就是說不到重點！慕柯，你接着說，爲什麼殘魂可以自由移動？”
慕柯點了點頭道：“實際上困住鬼怪，使得他們無法隨意移動的就是執念。厲鬼之下，被執念束縛在死亡之地，而厲鬼則將怨恨精準定位到了仇人身上。而殘魂……他們的執念往往沒有太多傷害性質，甚至……他們有些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執念。這種情況下，他們就像失憶的人，根本沒有目的地。打個比方，如果厲鬼以下是有根的大樹，那殘魂就是無根的浮萍。”
陳潔還在糾結慕柯的前半句話，道：“可是，我是怨靈的時候，怨恨的是林舟舟，而不是136寢室啊！誰會怨恨自己的死亡地點？”
慕柯道：“假設現在一盆花掉下來，直接將我砸死，你以後再路過這裡的時候，會毫無觸動嗎？人可以觸景生情，而景就是‘地’。鬼對自己死亡的地點是有超乎尋常的強烈恨意的，而厲鬼的怨恨更加純粹，更加強烈，她們對人的仇恨，直接壓過了地點。”
陳潔聽懂似非懂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一個花盆掉下來，精準的砸向了慕柯的頭。
陳潔連喊“小心”都沒興趣，她可是控制性厲鬼，比起喊“小心”，她更喜歡將花盆直接送了回去。
至於，這會不會嚇到那個碰倒花盆的人，陳潔就不在乎了。
不……她很在乎！
要嚇到纔好了！
雖然慕柯沒有受傷，但是這不表示，她就要原諒對方。
人類的法律還有殺人未遂了！
陳潔活動了一下脖子，比起動腦子，她更喜歡直接動手。
“我上去陪他們玩玩？”
慕柯微微擡起頭，就看到花盆主人——一箇中年大媽驚慌失措的表情。
“搞清楚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如果是後者嚇嚇就算了。對了，別驚擾其他鄰居，這個點可能有人午睡，吵到別人睡覺不太好。”
慕柯說完，看向應三月：“吃冰淇淋嗎？”
“行啊。”
應三月知道慕柯提議吃冰淇淋，多半不是爲了冰淇淋，而是爲了找個理由留在附近。
陳潔太好強了，如果他們堅持跟上或者要求留下，很容易激怒她。但是，他們又不得不謹慎，萬一這個花盆是某個閒得無聊的厲鬼之上僞裝成人類搞事了？
她們得看着點，別讓陳潔出事。
陳潔對於做人類食物有點興趣，但是，對於吃人類食物卻不怎麼感興趣。
有慕柯的囑咐在，陳潔沒有選擇直接飛上去，而是選擇優雅的上樓梯。
冰淇淋吃完，陳潔也下來了。
“不是厲鬼之上，連鬼都不是，就一普通人，”緊接着，陳潔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不過，她也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你們猜猜推花盆砸人的理由是什麼？”
應三月道：“陳潔，你前幾天還和我說，賣關子死全家。”
陳潔：“……我現在就砍死你！”
慕柯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別鬧，陳潔你繼續說吧。”
陳潔冷哼了一聲，繼續道：“她記憶中的理由是，我們一直在他家樓下聊天太吵了。”
慕柯皺眉不解：“我們的聲音真的有那麼大嗎？”
陳潔道：“這是重點嗎？因爲路人吵就可以推花盆嗎？這可是高空墜物！會死人的！”
慕柯愣了愣，才意識到陳潔誤會了她的意思，道：“你想什麼了？我只是怕我們的談話內容被其他活人聽到而已。又不是爲那人開脫。”
陳潔：“……”
她爲什麼總是認爲慕柯很善良、很好說話，是什麼給她的錯覺？那些慘死的鬼們嗎？
慕柯道：“她居然敢推花盆……難不成，周圍沒有監控？”
陳潔默默點了點頭。
慕柯道：“居然沒有監控，那我這種好市民，當然要爲美好城市做點貢獻啊。”
陳潔道：“你想做什麼？你該不會想殺了她吧？”
這作風不像慕柯的啊？難不成酆都大帝又偷偷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