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面的時候，衆人都覺得，慕柯是要幹大事了，但是後面是什麼鬼？
嗯，慕柯所說的購物應該有她的深意吧？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啊！要不，再買條牛仔揹帶褲送喬安瀾？整天穿校服似乎也不太好吧？總有一種我在僱傭童工的感覺。”
“嗯……西裝是不錯，但是，會不會太正式了一點？不知道哪裡有醫生制服買，上次盛如歌穿白大褂挺好看，顯得特別斯文敗類！前面有眼鏡店！我們去買平光眼鏡吧！”
然後她們逛半個小時，算是看出來了——慕柯的確就是出來購物來的，沒有任何深意。
不過，只要她開心，做什麼都可以。
兩個厲鬼跟着進了眼鏡店，她們一人挑了一副眼鏡戴着玩。
應三月和眼鏡的適配度還挺高的，戴上後，有一種飽讀詩書的風雅感，再配個保溫杯，比龔琦還像老幹部，還是很帥的那種。
當然，前提是他別笑。
他一笑，配上那雙桃花眼，感覺就很撩人。
陳潔選了一副墨鏡，配上剛新買的黑色風衣，褐色長筒靴，很適合炸街。
慕柯本來就長得乖，戴上眼鏡後，就有點像是那種呆板的、木訥的、看着就特別好欺負的初中生。
“看起來更小了是什麼鬼？”陳潔揉了揉慕柯的頭髮，讓其看起來凌亂一點，不那麼乖。但是揉成一個雞窩頭後，看起來更好欺負了。
“看來我不怎麼適合眼鏡，給盛如歌買一個回去吧。”慕柯果斷摘下眼鏡，拿起了一個金絲邊眼鏡框。
“嗯……要不給烏鴉也帶一個？”
像是買玩具一樣，慕柯挑了一個黑框眼鏡。
烏鴉假設一直在讀書的，那現在應該正在讀大學。
一直讀書的話……視力應該也會受到影響吧？
所以，正常長大的烏鴉，在這個時間線，是不是應該穿着淺灰色衛衣，戴着度數很高的眼鏡……總結起來，就是沉默寡言的學霸類型？
逛完眼鏡店，她們又去逛了飾品店。
那些小女生的飾品當然和應三月沒什麼關係。
但是，陳潔將一個粉嫩嫩的蝴蝶結戴在他頭上，並且揚言很合適的時候，應三月只是無奈的笑了笑，沒取下，也沒說什麼。
最後，三鬼胡亂買了很多東西，陳潔還買了錄音筆。
應三月問道：“你買這個做什麼？”
陳潔正將墨鏡戴在頭頂上，認真的研究着說明書。她脫離時代有點久，現在的很多東西，對於她來說，都過於新奇了，她根本不會操作。
她一邊研究着按鈕對應位置，一邊回答道：“我最近不是在研究怎麼操控‘夢魘’嗎？要是有了研究心得，我就錄下來，避免忘記。”
應三月摸了摸下巴，誠懇的道：“嗯，這個藉口聽起來比懶得寫字高端得多。”
陳潔：“……”
下一刻，應三月的頭上多了一把菜刀。
美滿公寓是有廚具的，就連慕柯都很久沒有下過廚了。
陳潔放棄了夕顏花月餅，卻想研究點別的食譜，比如包個餃子，下個湯圓什麼的。陳潔不喜歡純麪粉的湯圓，覺得不是這根本算不上湯圓。
居然要做餡，當然要做肉餡！
而肉餡怎麼能少剁肉的菜刀呢？
只是，陳潔買的新菜刀還沒有開始剁肉，就先剁了應三月。
慕柯道：“不過，你真想要肉餡的話，可以買絞肉機，也不是很貴，而且很省力。”
陳潔道：“那沒有靈魂。”
陳潔之前也不重視儀式感。但是死後，她就開始在乎了。
因爲除了這些，她也不知道該在乎些什麼了。
她就像一個空殼子，努力想讓自己更像人一點。
路上並不是沒有行人，行人看到應三月頭上的刀頓時瞪大了眼睛。
應三月淡定的將刀拿下來：“玩具而已。”
“挺逼真啊！兄弟，哪裡買的？我買回去嚇嚇我媳婦。”
應三月只覺得自己突然被餵了一嘴狗糧，他聳了聳肩道：“不記得店名了。”
“好吧。”
路人撓了撓頭，沒說什麼，走了。
慕柯原本沒怎麼在意，多瞥了一眼，卻發現路人的影子，很像一個女人。
慕柯壓低聲音，詢問道：“鬼？”
應三月笑道：“別緊張，他的確是活人。”
不等慕柯再問，應三月解釋道：“只不過，他影子裡面藏了一個殘魂而已。還記得105那個混蛋招的紅裙小姐嗎？這個殘魂同樣沒有惡意，剛纔我短暫接觸，交流了一下，這個殘魂停留在他身邊的目的，只是爲了陪伴他，平緩的度過最後一段時間，然後告別。”
慕柯挑了挑眉：“平緩的告別？”
應三月道：“你可以理解成這樣子，一個人出車禍馬上死，另一個人得了癌症還有幾個月，雖然都是死亡，但是，後者的親人更有心理準備一點。當然，後者對於死者本身更加殘忍……而且，剛剛忘記說了，影子中的女人就是這個男人的媳婦。”
慕柯道：“他不知道他媳婦是鬼？”
慕柯之所以這樣子猜，是因爲男人的那句“買刀回去嚇媳婦”。如果他知道自己媳婦是鬼的話，那應該不會去想嚇一個存在於自己影子中的鬼。
應三月點了點頭：“的確不知道，他以爲他媳婦活着。等到這場綿長告別徹底結束時，他應該纔會宛如做夢一般醒來。實際上，我一直都特別想知道，殘魂這種東西到底算不算鬼怪？她們的執念會不會過於溫和了一點？”
陳潔道：“就我一個人想知道，殘魂爲什麼會可以自由移動嗎？”
應三月挑眉問道：“我之前說過吧？”
慕柯點了點頭：“說過，我記得。”
陳潔：“……我不記得就相當於沒說過，再說一次。”
應三月道：“這……誰當你的老師，估計得被你氣死。”
他搖了搖頭繼續道：“你剛纔的疑問，也是我認爲，殘魂算不算鬼怪的原因之一。衆所周知，厲鬼以下不能離開死亡地點，除非有陰氣極重的人作爲載體。而這個陰氣極重的人一般分兩種，第一種就是像慕柯、烏鴉這樣子，從小陰氣就重，也就是極陰之體。一般這種，不是厲鬼轉世，就是小時候見過極兇的鬼。想要獲得極陰之體，見厲鬼都不行，至少得厲鬼之上起步。烏鴉……他應該是見過秦家的‘那位’，但是烏鴉出生後，秦家的‘那位’據說就已經沉睡了啊。扯遠了，話說回來，除了第一種情況外，還有一種，就是像王鑫那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