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那麼緊張,我要想要你的命就不會和你廢話。”韓豐從口袋中拿出一盒煙,用自己瘦如干柴的手指拿出打火機點上,吞雲吐霧。
杜新穎雖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認韓豐說的是實話。她只能如實回答:“想!”她杜新穎做夢都想報復邢牧野,都是因爲邢牧野才讓她一無所有,只能這樣整日逃命,像個過街老鼠一樣生活。
“很好,那我就很樂意和你合作了。”韓豐吐出一口白煙,慢慢悠悠的地說:“我幫你復仇,你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杜新穎皺眉,她現在受制於人沒有發言權,只能韓豐說什麼她聽什麼,然後根據自己的地位再討論。
韓豐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扭曲和古怪,他說:“你就不好奇我想要的是什麼?”
杜新穎皺眉,認真地說:“我比價好奇你爲什麼找我合作。”韓豐能這樣輕易抓住她,還知道她所有的底細,那麼完全不需要她也能對付邢牧野。
“你果然是聰明人。”韓豐吸了兩口隨手把煙扔到地板上,“我願意和你合作,當然是因爲你手裡有我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杜新穎瞬間就明白韓豐想要什麼了。她大吃一驚說:“你想要邢牧野的資料?”
“確切的說,應該是邢牧野關於暗街的資料。”韓豐提醒杜新穎,繼續用沙啞刺耳的聲音說:“邢家家大業大,沒有幾個人不動心的。”
杜新穎不上他的當,說:“你想要的是邢家還是暗街?”如果是暗街,她就算拼死也不會給韓豐的。
“兩者有什麼不同嗎?只要幹掉了一個邢牧野,邢家和暗街不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韓豐這樣又和邢牧野有什麼區別?杜新穎咬牙切齒地說:“你做夢!”
“杜新穎!”韓豐沉聲,玲子的刀畫了一個弧度在杜新穎胳膊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流到地面,韓豐這才繼續開口說:“你要明白你現在的狀況。”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杜新穎。一旦除去邢牧野,邢家危如累卵,年輕一輩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物,暗街現在被警察盯死。也不過是個燙手山芋。就算我施捨給你,你吞得下嗎?”
韓豐的話字字誅心,杜新穎現在的狀況確實沒有能力接管暗街。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她當初被邢牧野趕出暗街,亡命天涯,現在她手中有了十足的資料,卻還是不能除掉邢牧野!暗街更是遙不可及,她怎能輕易罷手?
“你死心吧!不讓我接手暗街,我是不會把資料給你的。”杜新穎忍着胳膊上的劇痛說,她現在就這麼一個籌碼,說什麼都得好好利用。不然杜新穎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敬酒不吃吃罰酒。”韓豐給玲子使了一個眼色,吩咐道:“廢她一隻胳膊。”
“等下!”杜新穎明白韓豐不是在開玩笑,她連忙開口打斷,說:“我願意交出資料。但我有一個條件!”
韓豐冷笑,嘲諷杜新穎的不自量力,“事到如今,你還想和我談條件嗎?”
隨着韓豐的目光,杜新穎清楚知道自己如果不乖乖配合,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生不如死的刑罰。她是刀尖上舔血過來的,可她也是怕死的一個人。
“我提的條件並不過分,對你我都由好處。”
“哦?你說。”
“我要你幫我殺了邢牧野!”杜新穎咬牙切齒地說,眼中滔天的恨意讓她看起來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
果然是貪心的女人。韓豐冷笑,“杜新穎,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區區一份資料,你就想讓我替你賣命殺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杜新穎咬緊牙關不鬆口,玲子又在她身上劃出一道傷口。
韓豐心中暗自思量,要真是把杜新穎逼急了恐怕對計劃也沒有好處。他開口說:“我不可以幫你殺了邢牧野,但我可以幫你殺他。你所需要的工具和準備我都能給你,只要你把資料給我。”
杜新穎明白韓豐這是想明哲保身,不想沾染上命案。這樣的結果和杜新穎預期的差了太多,她不僅一無所有而且說不定還得把命賠進去,真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
韓豐知道徐新穎心中猶豫,他緩慢開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資料交給我,我幫你殺邢牧野。二,你自己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然後被我交給警察。”
韓豐這種混****的老手,是杜新穎一朝一夕所不能抗衡的。她轉念一想,只要她能殺了邢牧野,和韓豐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杜新穎被警察盯得緊,韓豐未必會真正對她下殺手。那她最多不就是再一次逃亡!
只要能活着,逃命對於杜新穎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我可以把資料交給你,你幫我殺邢牧野。但你得向我保證,一旦事成,你會對我下殺手。”
韓豐對於杜新穎這個條件倒是沒有任何觸動,他痛快的答應:“只要你命夠大,嘴夠嚴,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你保證?”杜新穎還是不放心,玲子開口了,“我們韓爺什麼人物?他說出的話肯定不會反悔。”
杜新穎走到這步田徑,只能是破釜沉舟了。她帶着韓豐和玲子到了她藏資料的地方,把資料交給韓豐。
韓豐這回沒有多爲難她,說:“有什麼需要就和玲子說。她會配合你的。”
杜新穎忍着一身傷痛答應,心中縱有千萬不甘,可是想到馬上就能親手解決了邢牧野,心中又是無比的暢快。
邢牧野啊邢牧野!我非要你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你當初把我趕出暗街!我非要讓你用命來償還!杜新穎在心裡計劃了數十種殺邢牧野的方法,每一種都無比狠毒。
玲子看着瘋魔的杜新穎,神色在黑暗中看不清,唯有一雙美目中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