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折騰了一天,纔回家,更新完了,抱歉抱歉!】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本人,是什麼時候?他平時也經常不回家麼?”顧小凡問,“平時他有沒有比較相處得來朋友,來往比較多的那種?”
“他以前不常出去,比一般年輕小夥子都不願意出門,經常一天一天的把自己就關在這個房間裡,我們勸他出去走走,透透氣,他都不願意。”左旭堯媽媽聽了顧小凡的問題之後,直搖頭,“以前上學的時候,他倒是確實有那麼幾個小哥們兒,平時來往挺多的,而且……那幾個孩子也都不太讓家裡面省心的那種,當時我和他爸爸不想讓他跟那些小孩兒一起往來,他還不高興,爺爺奶奶又不分青紅皁白的護着孫子,我們都沒法管,結果後來畢業了,旭堯和那幾個小年輕的倒也真不怎麼來往了,剛開始我和他爸爸挺高興的,不怕你們笑話,哪個家長可能也不會願意自己的孩子和那種成天喜歡惹是生非的小孩兒混在一起,但是他後來誰都不來往,就成天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頭,時間久了我們也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勸他出去和朋友走動走動,他還不愛聽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又因爲這個把我們倆給罵了一頓,說就是我倆之前說太多,孩子纔不敢和朋友來往的,現在不來往了我們倆又說着說那,以後孩子連家裡都不敢踏踏實實的呆着了,說得我倆也不敢回嘴,之後就不太過問孩子的事了,畢竟他那麼大個人了,我們也挺忙……”
“也就是說。你們倆從某種意義上,已經放棄了對左旭堯的約束和管教了,對麼?”鍾翰問得有些直接,左旭堯的父母臉色尷尬的用沉默表示了默認,隨即他又問,“那他有沒有和你們提到過,他有喜歡的姑娘之類的事情?”
“沒有。我跟你們說實話。孩子在家裡,就自己在房間裡呆着,平時跟我們話都很少說。有時候我和他媽媽催他出去找個正經工作,哪怕就是去工地給人裝車卸沙子,那也是個營生,他也不愛聽。說我們理解不了他,現在不懂他。但是以後早晚有一天全家都要感謝他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我們也聽不明白,再加上我父母那邊搗亂,我倆就懶得多說了。”左旭堯爸爸嘆了口氣,“喜歡的姑娘什麼的,我覺得不太可能。他出門的次數也不多,一般小夥子遇到喜歡的人。還不得一天到晚的跑出去跟人家約會啊,哪有他這樣的。”
“你別說,有一段時間,他確實總出去,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找別的姑娘去了,回家來也沒聽他提過這事兒。”左旭堯媽媽聽鍾翰問起這個話題,忍不住有點擔心起來,“哎呀,會不會他真的是看上了哪個姑娘,結果姑娘家裡頭嫌咱們兒子沒個正經工作,成天就到處晃盪,所以不同意,這倆小孩兒再腦袋一熱,學人傢俬奔什麼的?那可怎麼辦啊,這孩子怎麼那麼傻!哦,對了,旭堯什麼時候不見的,我真是想不起來,但是家裡頭少了幾千塊錢,這事兒我記得。”
“具體是少了多少錢?”顧小凡連忙問。
“大概六七千塊錢,我們家的條件你們也看到了,這不是到了年根兒地下了麼,得給親戚朋友買過年的東西,還得留出來一些新錢給親戚家的孩子壓歲錢,前幾天發現都沒有了,什麼時候沒有的我們誰也沒注意,問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倆人都說沒動過,我們兩口子也肯定都沒動過,當時就猜是不是被旭堯拿走幹什麼去了,開始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試了兩天還是不行,這才報警的。”
“警察同志,你們問我們兒子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是不是你們有這方面的什麼情報啊?”左旭堯爸爸搜腸刮肚想要儘量表達得專業一點,但還是有些詞不達意,不過他的意思倒是能讓聽的人明白,“我兒子要是真的和誰家的小姑娘好上了,你們能不能也給我們稍微透露一點兒?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先把孩子找回來,然後別的再說,要是人家的家長確實不同意,我們家兒子幾斤幾兩,我們自己心裡也知道,以後我們嚴加管教,肯定不讓孩子糾纏人家姑娘,但是好歹也得先讓孩子回來,你們說是不是?在外頭,太不安全了。”
“我們確實是聽到了一點說法,不過對方的情況你們不用打聽了,那家的姑娘沒有和家裡失去聯繫,肯定沒有和左旭堯在一起。”顧小凡當然不會把白莉莉的個人情況提供給左家的父母,“你們再努力回憶一下吧,畢竟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就算是白天你們各自忙着上班,總有下班回家的時候,這期間左旭堯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可能都會是找到他的重要線索。”
左旭堯爸爸和左旭堯媽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開始努力的回憶起來,一時間房間裡沒有人說話,安安靜靜的,反倒是客廳那邊唧唧喳喳的議論聲隔着門板也能傳得進來。趁着左旭堯父母回憶最後見到左旭堯的時間和經過的時候,顧小凡和鍾翰也迅速且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左旭堯的房間陳設。
左旭堯的房間裡,所有東西就像他家中其他空間裡一樣,都略顯陳舊,樣式也很簡單樸素,讓顧小凡和鍾翰格外留意的,是牆上那些橫七豎八貼着的a4紙,那些紙上面有一些似乎是用紅藍亮色的記號筆畫出來的圖案,到底是些什麼,顧小凡偷偷的盯着大量了半天也沒有看出端倪來,感覺畫這些畫的人,應該並沒有任何的美術功底,畫出來的東西比小朋友的作品也並沒有高明到哪裡去,有的似乎畫的是人,有的則連是什麼東西都很難分辨,總體可能是因爲顏色的緣故,顯得有些猙獰,並且令人想不通的是,這種非常粗糙又不明所以的圖畫,爲什麼要被高高的張貼在牆壁上呢?並且從貼的位置正對着牀,並且一張一張貼得很牢固來看,很顯然這些都不是隨意而爲之的,貼這些畫的人,顯然對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非常重視。
“這些東西是誰貼在牆上的?”鍾翰問左旭堯爸爸。
左旭堯的爸爸有些困惑的順着他指的方向回頭去看牆上那些畫,皺了皺眉頭,說:“這些玩意兒啊……好像是旭堯貼的吧?我也沒注意過,你記得麼?”
被他問到的左旭堯媽媽也看了看牆上的那些,然後點點頭說:“是他貼的,都貼了很久了,不過以前好像沒有這麼老多張,以前我記得就兩三張來着,剛開始我以爲是他隨手亂畫貼上去的,給扯掉了一張,他跟我發了好大的脾氣呢,說我破壞了他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誰會不高興還是怎麼着,我當時也沒記住,反正那孩子被爺爺奶奶寵壞了,一直挺任性的,他發脾氣我就躲出去了,也沒聽清。”
“唉,這孩子最近這大半年,確實有點奇奇怪怪的,不出去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頭,有時候我過來叫他吃飯什麼的,看他一個人坐在牀上,盤着腿,閉着眼睛,搖頭晃腦的,嘴裡還嘟嘟囔囔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什麼,有時候還聽他說這個妖魔那個鬼怪的,一開始我以爲他是戴着耳機聽評書什麼的,後來發現沒有耳機,我在一旁聽,他發現了,就不說了,哄我出去,我問他說啥呢,他說天機不可泄露。”左旭堯爸爸也有些搞不懂的一邊嘆氣一邊說,“我就權當他是看那些打打殺殺的閒書看多了,也沒太當回事兒。”
“左旭堯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紋身?”顧小凡想起白莉莉提到的另外一個重要細節。
左旭堯的媽媽聽她這麼問,覺得有些詫異,看了看身邊的丈夫,左旭堯的爸爸也被顧小凡問的有些摸不到頭腦,兩個人錯愕片刻,之後都連連搖頭。
“警察同志,我們家兒子雖然不是特別有出息,但是你看看我們這一家老老少少的,可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啊,我們家的孩子是不可能往身上去弄那些五顏六色,又是龍又是虎,好像hei。社。會似的那種東西的。”左旭堯的爸爸斬釘截鐵的回答,語氣裡多少帶着那麼一點兒不悅的成分,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紋身這種東西,顯然和某種違法勾當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你們不用那麼介意,我們是想問問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比較方便辨認的,紋身這也是其中之一,其他還包括胎記之類也都算。”顧小凡一看左旭堯爸爸的反應有些激動,連忙找了個理由。
左旭堯的爸爸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一點,不過還是搖了搖頭:“哦,這樣啊,那我兒子身上也應該是沒有紋身那種東西的,他也沒什麼特別的胎記,回頭我給你們一張照片,你們拿着對照着看不就行了麼,紋身的事兒……我也不敢跟你們打包票,孩子大了,也不跟我一起出去洗澡什麼的,我也不肯能沒事兒把他衣服脫了檢查檢查,是不是?”
正說着,左旭堯的房門被推開,他的一個姑姑從外頭探進頭來,眼神略微有些不友善的超顧小凡和鍾翰瞥了一眼,然後對左旭堯的父母說:“哥,嫂子,門外頭又來了倆警察,說是過來了解情況的,我們說你們不是已經派人過來了麼,怎麼又來人,人家說,他們根本之前就沒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