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天開始會雙更幾天,高興的請舉手~~~~~】
旅行包交給鍾翰之後,施向文陰沉着臉,默默的跟着他們上了車,三個人一起驅車返回公安局去,鍾翰開車,把施向文的包交給坐在副駕駛的顧小凡拿着。
開車還沒有五分鐘,施向文就開口了,他伸手有些粗暴的拍了拍前排座椅的靠背,說:“把我的包遞給我一下,我渴了,想喝口水。”
顧小凡二話不說,從座位前面的抽屜裡拿了一瓶還沒有打開過的礦泉水轉身遞給施向文,施向文接過來,瞥了顧小凡一眼,臉色比方纔還難看了一些。
“你怎麼不喝呢?不是口渴了麼?”顧小凡有點壞心眼兒的問。
施向文把礦泉水放在一旁,假裝沒聽見似的,根本不加理睬。又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椅背:“哎——”
“首先,我們兩個沒有人姓艾,其次,如果你又覺得口渴了,方纔已經給過了你礦泉水,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包到了公安局以後我們會當面檢查裡面的東西,沒有什麼不妥的話,原封不動的交還給你。”鍾翰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剛剛開了個頭的話,頭也不回的問,“還有別的什麼要求麼?”
施向文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我想要拿我的電話,我在等一通很重要的電話,是學校那邊的,如果接不到可能影響很大,後果你們負擔不起。”
鍾翰也不搭腔,更不爲他挑釁一樣的態度動氣,而是一邊開車,一邊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迅速的輸入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很快車子後排就傳來了音樂聲,那聲音的源頭自然就是施向文的衣服口袋裡。鍾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施向文,發現他也黑着臉在看自己,便對他笑了笑,掛斷電話,施向文的手機鈴聲也跟着戛然而止,車子裡重歸寂靜。
“看來你是記錯了,既然手機就在口袋裡,不會耽誤你什麼我們負擔不起的大事,那真是皆大歡喜了。”鍾翰的語氣聽起來帶着一點調侃。
施向文重重的靠回到椅背上,負氣似的抱着懷,一聲不吭,也不再提包的事,鍾翰也不再理他,默默的開車,顧小凡也樂得施向文不再開口,他們和施向文打交道的次數多,但是這個年輕人倨傲不配合的態度一直讓他們感到很頭疼。
到了公安局,下車之後包仍舊拿在顧小凡的手裡,鍾翰則輕輕搭着施向文的肩頭,和他一起並肩朝樓裡面走,看起來好像是好朋友似的親暱姿態,實際上卻是充滿了防備的,以免施向文突然之間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爲,好在一路上施向文除了臉色一直不大好看之外,倒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到了辦公室,鍾翰和顧小凡把施向文帶到了詢問室,當着他的面打開了旅行包,顧小凡清楚的看到,施向文坐在他們對面,姿態十分僵硬,目光一直盯着桌上的那個包,而就在鍾翰拉開拉索的那一瞬間,他微微的抖了一下,動作十分細微,如果不是顧小凡一直在留意觀察者他的反應,恐怕根本很難看出來。
包裡面的東西很零碎,有幾件季節顯得有些混亂的衣服,有夏天的短袖衫,也有秋天的羊毛背心,甚至還有三隻顏色不一樣,根本搭不成對的襪子,如果說這些東西是所謂的生活必需品,特意跑回家裡面去取的,顯然沒人會相信。
那麼,除了這些雜亂的衣物之外剩下的東西便成了施向文回家的真正原因。
包裡面除了那些明顯用來當做掩護的東西之外,還有三個藥瓶,瓶身的標籤被撕過,但是撕得不是很乾淨,還殘留着一些標籤和貼標籤的底膠,標籤上面的說明文字也有些許的殘留,打開瓶蓋看看裡面的內容物,發現這三個完全相同的藥瓶裡面,有兩個裡面都是被拆成兩半的空膠囊,另外一個裡則散放着一些成分不明的白色粉末。
當顧小凡把這三個藥瓶拿出來,並打開來查看的時候,施向文開始在椅子上下意識的挪來挪去,似乎心裡面很不安穩,甚至有些焦慮。
鍾翰挑了一個瓶身商標撕得最不乾淨的藥瓶,拿起來向施向文示意了一下,問:“這就是你今天特意回去拿的生活必需品?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爲什麼作爲一個成年男子,你的生活必需品里居然會包括了避孕藥這種東西呢?”
“你們沒聽說過避孕藥有祛痘的功能麼?”施向文臉色不自然的回答。
“這種說法倒是沒什麼新鮮的,只不過就是一個根本看不出有青春痘困擾的男人,會爲了這麼一個‘副作用’就專門去吃女性用的避孕藥的,這個確實比較新鮮,而且我個人覺得也沒有什麼說服力。”鍾翰對施向文的說法只是笑了笑。
施向文沉默了一下,眼珠在眼眶裡快速的移動着,很快便改了口:“我跟你們說實話吧,這種東西當然不會是我吃的了,是給我女朋友吃的,我……和她在學校外面**,我們還都比較年輕,沒有打算早早的就弄出個拖油瓶來礙手礙腳,所以就一直讓她吃避孕藥,這種事說出去挺丟臉的,所以我也不想讓外人知道,今天我租的房子那邊沒有藥了,我想起來家裡這邊還有,所以就回來取。就是這麼回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信不信隨意。”
鍾翰向顧小凡遞了個眼色,對她說:“你去吧,順便問一下湯力那邊的結果。”
顧小凡心領神會,拿了那個裝着白色粉末的藥瓶離開詢問室,抓緊時間把那個藥瓶裡面的白色粉末送去化驗其主要成分,順便聯繫了湯力。
之前和湯力電話裡溝通的時候,湯力那邊還有差一個聯繫人沒有聯繫到,所以關於施向文在白玉冰遇害當晚的行蹤問題,也沒有給出一個最終確定的答案,這次顧小凡又詢問起來的時候,他那樣也已經有了很明確的調查結果。
根據湯力的調查,施向文在白玉冰遇害當天確實是在學校裡的,白天的大部分時間也如他自己之前所說,呆在實驗室裡,這方面其他和他一起的人都能作證,不過當天下午,施向文收到了一份快遞,當天晚上本來準備逗留比較晚的他忽然改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需要早點回去休息,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本來這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可疑的地方,但是偏偏當天晚上施向文走得急,把自己的鑰匙忘在了實驗室裡,被他的同學及時發現,趕緊拿了鑰匙追出去,卻晚了一步,只遠遠看到他出了校門攔住一輛出租車,上車後車子朝市中心的方向開去,這位同學只好打電話給他,想要提醒他忘了鑰匙的事情,但是施向文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這位同學只好放棄了聯繫施向文的打算,第二天忙起別的來,前一天施向文到底去了哪裡,也就沒有人記得去追問了。
下午顧小凡和湯力取得聯繫的時候,湯力正在尋找那天施向文收到快遞的外包裝,因爲是個紙盒的包裝,所以最後比較幸運的從堆放在一起準備統一回收的廢舊紙盒當中找到了當天那個快遞的外包裝盒,雖然收件人的部分被撕掉了,寄件人的姓名、地址以及聯繫方式卻還保留的比較完整清楚,湯力通過和寄件人取得聯繫,得知了對方是一家在網絡上開通了網店的大藥房,出售的藥品類型很豐富,在花了一番時間去確認之後,對方總算是幫湯力查到了施向文的三次購買記錄,時間大致可以追溯到半年左右之前,每一次購買的都是避孕藥。
得到了這些消息之後,顧小凡立刻返回詢問室,在那邊鍾翰和施向文也正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呢,話題自然是方纔施向文給出的那個理由——女朋友。
“所以,你的女朋友是遞了你幾節的本科師妹,但是又因爲大你幾歲,社會閱歷比較豐富,你覺得你父親不能接受,”顧小凡推門進來的時候,鍾翰正饒有興致的幫施向文捋順他方纔的“臺詞”呢,“你的女朋友家境平平,和你家裡很不匹配,你喜歡的是她質樸的性格,但是之所以你的家人都不知道你談戀愛的事情,是因爲覺得這個小姑娘還是有些舉止輕浮,不確定能不能一直走下去,就故意隱瞞家裡人沒有公開這段戀情。我說的這些,都是從你方纔說那些裡面歸納出來的,我沒有說錯什麼吧?”
施向文當然也聽得出來鍾翰這麼說分明就是在戳穿他自己之前的前後矛盾,索性把臉一扭,不冷不熱的回答說:“我現在自己腦袋也很亂,家裡出了事情,學校的事情也很牽扯精力,所以我的思路也不是很清晰,說話顛三倒四或者表達不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個人的感情問題這屬於私事。”
鍾翰沒理他怎麼說,轉頭問顧小凡:“送去了麼?”
“送去了,而且連避孕藥的來源也已經弄清楚了。”顧小凡對他點點頭。
施向文聞言,用眼角偷偷的朝他們瞥了一眼,額頭上出了一層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