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阿虎的話剛說完,安墨的匕首不知道怎麼的就往下落了幾分,嚇得我連忙抓住了安墨的手腕。
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裡。
安墨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沒事吧?”
“沒事!”
我的聲音有些發抖,即便是說的多麼大義凌然,但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怕死的。
特別是這種死法。
安墨對着我笑了笑,眉宇間卻多了一絲擔憂。
我們都明白這樣的情況維持不了多久。
下面岩漿的溫度太高,根本不是我們可以長久抗衡的。這個時候字靈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安墨,問問字靈他有沒有辦法救我們?”
我的話讓安墨冷笑一聲說:“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做夢。你往上看看!”
我聽完安墨的話,居然真的往上看了一眼,突然發現上面的溝壑旁邊站着一個人影。
那長衣飄飄的樣子,赫然就是字靈!
“他這是……”
“打算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去死了。你還真是單純!”
安墨的話讓我的心情很不好。
我真的沒想到字靈在這個時候居然會這樣對我們,虧得他長得和蔣忠義一模一樣,怎麼可以這麼傷我的心呢?
安墨好像看出了我的失落,低聲說:“他畢竟不是蔣忠義,別多想了。這岩漿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呢,我們 現在要想一想如何自救,等着他就我們,估計是不太現實了。而且阿虎好像也支撐不住了。”
就在安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阿虎的手指甲突然斷裂了,然後他整個人從我們面前掉了下去。
“阿虎!”
我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是我看到了阿虎眼底的恐懼,他的手指擦着我的手邊而過。就好像是一陣風一般,讓我察覺到他的靠近,卻怎麼都握不住他的手。
“阿虎!”
我大喊一聲,心裡真不是滋味。
下面的岩漿泛着火紅色的光芒,襯托出阿虎的臉,我整個人有些想哭。
因爲我的這一顫抖,安墨的匕首再次往下滑了下去。
“佑佑!”
安墨想要空中翻身的把我給甩上去,可是匕首好像被巖壁的溫度給融化了,瞬間變成了一灘鐵水。
隨着匕首的消失,安墨整個人直接放棄了救援,反而整個人快速的飛到我的下面,緊緊地抱住了我。
“安墨!”
“死也要死在一起,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死的太難看!”
本來我還有些害怕的心,現在看到他這麼柔情四射的眼神,我的心都要融化了,哪裡還有時間去想後面的事情。
“好!生死相隨!”
我緊緊地抱住了安墨的腰圍。
就在我們準備慷慨赴死的時候,字靈突然從上面飛了下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阿虎。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去救阿虎,但是卻在下一刻懂了。
阿虎在他的幫助下迅速的縮小自己的身體,然後安墨也照着他的樣子把我們的身子給縮小了。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阿虎說的通道。
在滾滾的岩漿裡,有一天細長的縫隙,如果不仔細去看還真的看不出來,只不過那炙熱的溫度快要把我們給烤熟了,而且那汗水已經順着髮梢遮擋住了我們的眼睛。
再這樣的情況下去穿過這條細長的甬道,我真的沒有什麼信心。
“閉上眼睛,有我在呢!”
安墨突然在我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讓我的心猛然間安靜下來。
我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安墨。
是生是死,都隨他就好了。
身邊的岩漿溫度讓我們口乾舌燥的,甚至有一種想要徹底逃離這裡的感覺。
安墨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字靈喊了一聲。
“吹響骨哨!快!”
因爲先前安墨的話還在腦海裡徘徊,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聽字靈的,只能無助的看了一眼安墨。
“吹!”
這個時候,安墨的果斷給了我很大的勇氣,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安墨沒有陪我進來,我一個人能否活到現在?
不過我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想這個的時間,我拿起安墨胸前的骨哨吹了起來,心裡卻在慶幸我沒有在那個時候扔掉骨哨。
不過我心裡也是泛着嘀咕的。
既然這骨哨在這個岩漿裡這麼管用,當初我對安墨說那些話的時候,明白人都知道我是想讓安墨扔掉骨哨的,可是爲什麼當時字靈什麼表示都沒有呢?
難道真的如同安墨所說的,他打算奪走我們的神之傳承?
否則他怎麼不提醒我這骨哨後面還有重大作用的呢?
心裡的懷疑一旦產生,就好像是瘋狂滋長的藤蔓,瞬間佔據了我的心房,並且不斷地開枝散葉。我現在再看字靈,就總覺得他的每一個做法好像都別有用心。
不過生命危急關頭,我也只能聽安墨的吹響了骨哨。
當骨哨吹響的那一瞬間,身旁的岩漿突然向兩旁分開,下面的甬道愈發的清晰起來。
這簡直太神奇了,讓我不得不驚歎。
可是我卻不敢停下骨哨,生怕一停下,整個岩漿再次朝我們噴涌而來。
安墨抱着我,我吹着骨哨盯着字靈,看到他抱着阿虎平安落地,我的心才鬆了一些。
緊接着,安墨也抱着我落了地。
我這才發現,這岩漿下面就是一片焦土。
黑乎乎的,土壤好像都是被烈火燃燒過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不過這下面的空間很大,大的有些空曠,大的有些離奇。
周圍什麼也沒有,死一般的安靜,頭頂上好像有一層保護層,將上面的岩漿和下面的地面給隔絕開了,這也讓我們得以暫時的安全。
“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我看了看四周,總覺得這是一個球形的地面一般。
或許這是我的錯覺,所以我沒敢吱聲。
安墨也在觀察者,甚至還在防備着字靈。
阿虎因爲這一趟顯然的有些力不從心。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一看就是狀態很不好的樣子。
我連忙離開安墨,到了阿虎身邊。
“阿虎,沒事吧?”
“沒事,就是熱的喘不上氣來,難受。”
阿虎大口的喘息着,就好像是一條離水的魚。
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裡缺氧缺的厲害,雖然我現在還可以勉強支撐,但是時間長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支撐得住。
看了一眼安墨,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唯一淡定如閒的人就是字靈了。
他貌似不受這些影響,皺着眉頭在尋找着什麼。
我突然意識到他很有可能知道這下面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卻不想告訴我們。
果然 是存了二心嗎?
安墨來到我和阿虎面前,從懷裡拿出了魔核,我赫然發現那魔核已經被熔化掉了。
“怎麼辦?下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兇險,沒有了魔核,我們很有可能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我眉頭深鎖,總覺得這裡十分 危險。
安墨甩了甩手,將那魔核的液體突然塞進了我的嘴裡。
我猝不及防,整個人被他塞了個正着,剛想反抗,卻覺得一股清香之氣瞬間 順着我的喉嚨口流進了我的食道之中。
安墨將剩下的魔核液體分了一部分給阿虎,然後自己也吞食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低聲問道:“你爲什麼要吃魔核?”
“魔核是好東西,在荒蕪之地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是有總比沒有強,試試吧,我也不知道有效沒效,賭一把。”
安墨的話讓我有些無語,不過這氣味不錯,我勉強可以接受。
字靈一直沒有關注我們,他一寸一寸的土地在尋找着什麼,這也引起了安墨的注意。
“你說他在找什麼?”
“不知道,總不能是神的遺址吧?”
我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但是安墨的臉色瞬間變了。
“很有可能!”
“什麼?”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裡會是神的遺址?
開什麼玩笑!
這岩漿能把人燒死好不好?
怎麼可能是遺址呢?
不過看到安墨嚴肅的表情,又看到字靈無暇顧得上我們的樣子,我的新開始猶豫不決了。
“不會真的是吧?”
“我們悄悄地往裡面走走看看。”
安墨低聲對着我和阿虎說了一句,然後我們轉身朝裡面走去。
字靈就好像沒有察覺到我們離開似的,一點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跟隨我們。
我們剛開始的時候還顯得小心翼翼的,後來發現字靈根本就不管我們,我們就快速的往前跑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把我和安墨累的夠嗆,可是等我們停下來的時候,赫然發現我們還在原地站着,而字靈依然在不遠處尋找着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遇到鬼打牆了?”
我的話讓安墨瞬間笑了起來。
“傻丫頭,你見過在岩漿下面還能活下來的鬼嗎?”
被安墨這麼一說,我瞬間臉紅了。
“可是不是鬼打牆是什麼?你們看,我們跑了這麼遠,累的幾乎喘不過氣來了,可是爲什麼還在原地打轉呢?”
我的話讓安墨和阿虎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我也不知道。”
我們 站在原地一籌莫展,可是字靈始終沒有回頭,這讓我覺得十分意外。
“安墨,你說字靈如果是進來尋找遺址的,是不是應該跟着我們啊?可是你看他,他從下來之後好像就一直維持着這一個動作,一個姿勢,甚至一個背影,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我的話瞬間吸引了安墨的注意力,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然後突然朝着字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