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你別嚇我,你不會又被控制了吧?”
我的話讓安墨瞪了我一眼,然後低聲說:“這骨哨現在沒用了?”
“應該沒用了吧。
”
我也不太清楚的,但是他上次被控制的事情還是讓我心有餘悸的,我現在巴不得他趕緊把這個骨哨給扔了。
安墨嘆息了一聲,然後繼續吧骨哨掛在了自己的胸前,這讓我十分納悶。
“都沒用了,你還掛着他幹嘛?”
“留個紀念吧。”
安墨沒有再說什麼,山洞卻開始坍塌了。
“這裡馬上就要沒了,我們趕緊走吧。”
字靈的話讓我和安墨微楞了一下,然後快速的往外走,我這才發現那黑色的曼陀羅花突然間 枯萎了。
“這花……”
“他的使命完成了,自然就不存在了。”
字靈直接給我作了解釋。
我和安墨阿虎他們快速的離開了山洞,就在我們離開的瞬間,整個山洞完全塌了,瞬間化作了一堆塵土,然後消失在我們面前。
這好幾千年前的所有好像突然消失了。
蕭雨的痛苦,蕭義的愧疚,都隨着這山洞的坍塌而成爲了歷史,再也不會有人知曉。
我不禁在想,蔣忠義是不是想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蕭家的秘密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再有蕭家的人去養鬼通靈,以後的蕭家是乾乾淨淨的,可是在這樣競爭力強大的世界裡,那麼幹淨的蕭家真的可以崛起嗎?
我不知道,耶無法去猜測,只能做好我自己本分的事情。
“沙沙”的聲音再次傳來,那是蛇人的進攻。
現在山洞坍塌了,裡面的硫磺自然也沒來得及帶出來,這時候碰到蛇人我們該怎麼辦?
我快速的回頭,依然看不到什麼東西,但是那沙沙的聲音依然在持續着。
“姐,你上我的背上來,我揹着你和安墨一起離開這裡。”
“去哪兒?”
阿虎的話讓我楞了一下,難不成阿虎知道我們下一個地方要去哪裡?
安墨卻沒說什麼,直接把我拽上了阿虎的背上,然後拿出了魔核,字靈自動消失了,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跟着我們的。
阿虎有了魔核的保護,整個人快速的奔跑起來。
他就好像在這荒蕪之地裡的導航儀,快速的東拐西拐的,我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路線 到底是什麼
“阿虎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
我的話讓安墨低聲回道:“阿虎是守靈犬,對逃生自然有一種天然的識別度。不管到哪兒,只要能讓我們安全的擺脫蛇人,以後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聽安墨這麼說,其實我想說我們要不要去尋找神的遺址?
畢竟有字靈在,很有可能會知道神的遺址在哪裡。繼承了傳承之後,這些蛇人還有什麼可怕的嗎?
但是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安墨說:“你該不會以爲字靈知道神的遺址在那裡吧?”
“不然呢?他知道那麼多事情。”
“他知道的事情只是蕭雨知道的事情,蔣忠義的事情他不會知道的。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對蕭武的養鬼方法他就是不知道。而且很多事情都是蕭雨後來從蔣忠義嘴裡得知的,所以字靈纔會知道。在他和兩大戰神相遇的時候,蕭雨已經死了。你覺得字靈能夠知道?”
安墨的話讓我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可是他知道神之契約啊!”
“那也有可能是蔣忠義留下來什麼告訴他的。”
“那爲什麼就不能是蔣忠義告訴他神之遺址在哪兒?”
我真的不是和安墨擡槓,只是按照正常推理,蔣忠義既然可以告訴他神之契約,難道不會告訴他神之遺址在哪裡嗎?
可是我等來的卻是安墨的冷眼。
“看嘛這麼看我?”
“你的智商放銀行裡了?給你利息嗎?”
安墨的話讓我一時間有些無語。
“安墨,你一天不損我就不舒服是不是?難道我推理的不對嗎?”
“對個屁!”
安墨現在說話簡單粗暴,我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好好說話,我怎麼推理不對了?”
安墨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搖頭說:“你是不是傻?字靈是什麼?是靈!靈也可以繼承神的傳承的。蔣忠義可以把神之契約告訴他,這沒什麼,因爲契約一旦形成,就是他和兩大戰神之間的契約了,不會再有任何的變數。可是神之遺址要是告訴了字靈,萬一字靈自己跑去繼承了神的傳承,誰來扶起這個責任?你能保證字靈不想繼承這傳承?”
我瞬間就愣住了,因爲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也沒有覺得字靈會想這個。但是現在聽到安墨這麼說,我猛然醒悟過來。
神力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東西。
別說是字靈了,只要是仙人,或者成了道的人,不都希望自己能夠得到神力嗎?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字靈的笑聲
。
“安墨,你要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透徹?你要知道,我還在呢。”
我瞬間覺得不好意思了,這麼當着字靈的面討論這個問題,貌似真的聽不地道的。可是安墨卻笑着說:“大家把話說開了最好,況且我這女人反應有點慢,萬一被你捷足先登了,這蕭義一輩子也就白忙活了。”
我以爲字靈會反駁,會說什麼,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字靈居然沉默了,這讓我的心也沉了下來。
難道安墨的猜測是真的?
這個字靈是真的想要奪取神的傳承?
一時間我突然 感覺很不好了。
安墨的眼底劃過一絲陰狠,我看懂了他眼底的意思,那是殺意。
安墨難道想要找個機會殺了字靈?
這種想法讓我心頭一震,整個人如墜冰窖。
要不要這麼殘忍?
或許字靈並沒有那麼想過呢?
可是安墨卻打開了心意相通,低聲說:“能不能不那麼幼稚?”
“可是我真的這麼認爲啊!你看啊,字靈是蕭雨製造出來的,應該會護着蕭家人,對我不會下毒手的。”
“那麼對我呢?佑佑,你別太單純了,這個字靈是蕭雨創造出來的沒錯,可是他也有怨氣。你要知道蕭雨是對蕭家,對詛咒有怨氣的。被那麼殘忍的殺死,她的怨氣絕對不會少了。可是字靈在我們面前四號沒有表現出怨氣,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的城府很深。況且我的傳承之位他是可以搶去的。在這個荒蕪之地了,一直都是弱肉強食,收起你的憐憫心,我們必須要先活下去纔可以。”
安墨的話讓我一時間沉默了。
我無法反駁他的話,更無法反駁這弱肉強食的世界。
難道我們和字靈就真的不能和平相處嗎?
可是這個問題我不敢問出來,問出來也是沒用的。
我的沉默安墨並沒有說什麼,或許他知道說什麼我都會聽進去了,所以他也沉默了。
我們在阿虎的背上,看着阿虎帶着我們滿天滿地的奔跑着。
這到處的荒蕪讓人看着心裡真不是滋味。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道溝壑。
在我看來,那溝壑也就一尺左右寬,只要阿虎輕輕一躍就能過去了,可是沒想到的是,阿虎的身子在起躍的瞬間,突然又一股拉力將他從半空中直接拉了下去。
“佑佑!”
安墨掏出了一把匕首,我不知道他從哪裡拿來的,但是現在卻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
匕首順着溝壑的巖壁下滑,冒出金色的火星,而安墨抓住了我的手,緊緊地握着我的手腕。我想看一眼阿虎,發現阿虎突然變回了人形,整隻手的手指突然變成了尖銳的利齒,狠狠地刺進了巖壁裡。
匕首總算停止了,鑲嵌在巖壁上,而安墨緊緊地抓着我,阿虎也停在那裡。
我趁機往下看了一眼,滾滾的岩漿翻滾着。
這要是掉下去,估計我們會被瞬間煮熟了。
“這是火山口嗎?”
“可能是,下面的岩漿很熱。”
安墨說話的同時,我已經能夠感受到下面的炙熱溫度。
我們這樣是不行的!
匕首承受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重量,現在還沒覺得什麼,但是如果時間一長,別說匕首了,估計安墨都可能堅持不住。
阿虎的臉上已經冒出了汗水。
怎麼辦?
這下面好像有一股引力在拽着我們,讓我們怎麼都掙扎不開。
“安墨,你放開我吧,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掉下去的。”
“閉嘴!讓我放開你,除非是我死了!”
安墨瞪了我一眼,眼底的情誼讓我的心微微的有些感動。
“可是你不放開,我們也可能會死。”
我說的是實話,可是安墨卻笑着說:“死就死唄,我們兩個死在一起,也算是死也同穴了。總比一個人死,一個人留在世界上要好。”
安墨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我十分的鬱悶。
“能不能好好地?”
“能!放心吧,你還記得你曾經用神的名義詛咒我不死不滅嗎?如果真的要有一個人掉下去,也是我而不是你。我掉下去不見得會死,可是你不同!”
安墨看着我,眼神爍爍,我突然 覺得心口有些疼。
“我不要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我和安墨彼此對望,這一刻,好像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忘記了下面的岩漿,我們的眼裡只有彼此,也只想有彼此。
就在這時,阿虎突然“咦”了一聲,瞬間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
“阿虎,怎麼了?”
“好像下面有個通道。”
阿虎的話音剛落,下面的岩漿翻滾的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