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靈的表情十分的蒼白,這讓我和安墨的神情也跟着爲之一振。
“怎麼了?”
我詢問了一聲,字靈低聲說:“她來了。”
“誰?”
我的問題讓字靈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可是他卻沒有回答我們,只是低聲說:“你們進去洞裡吧,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到底怎麼了?或許我們可以幫忙。”
安墨的話絲毫沒有讓字靈有什麼輕鬆的表現,他只是着急的對我們說:“別問了,趕緊進去,記住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說完,他甚至動手把我們給推了進去。
阿虎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字靈卻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字靈強大的力量,甚至比我和安墨的力量都要強大。
一股白色的光芒將我們瞬間傳送到了裡面,與此同時,外面的叫聲愈發的近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看字靈的神態不太對勁。”
我看了看安墨,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
安墨也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覺到字靈心裡的恐慌,很少能夠看到字靈恐慌,除非那個出現的東西和創造他的主人有關。只是會是什麼呢?蕭雨能夠留下什麼東西給我們帶來威脅呢?”
“你說的好深奧,我都聽不懂。”
我不想承認自己的低智商,但是我現在是真的聽不懂安墨所說的這些話。
他低頭看了看骨哨,我這才發現,骨哨上的顏色變了,白色的骨哨多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籠罩着,讓人看不太真切。
“這是怎麼回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的問題讓安墨嘆息了一聲說:“怪叫聲想起來的時候,那個時候骨哨就發生了變化,我只是沒有時間說出來而已。所以我才說,這個怪物很有可能和締造字靈的主人有關。但是我不知道除了蕭雨以外還會有誰。”
“怎麼這麼多的疑點呢?”
我一時間 覺得這裡真的太多太多的謎團了,一時間讓我怎麼都搞不明白。
蕭義到底是不是蔣忠義?
如果他是蔣忠義的話,又怎麼會變成蔣忠義呢?
而且他又那樣的過往,怎麼會成爲一代閻君?
這麼多的問題圍繞着我,現在卻找不到可以解答的途徑,甚至連字靈都不願意多說,我總有一種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覺。
這種感覺挺糟糕的,明明是我的祖先 ,明明和我有關,但是我卻始終無法瞭解到裡面的真相。
還有按摩被骨哨控制的那一刻,他嘀咕着他那兒?他在找什麼?或者說骨哨在找什麼?
會不會和現在的怪叫聲有關。
我突然想要出去看看,可是剛站起來的時候,就被安墨給拽了回去。
“你幹嘛?”
他拉着我的手,一臉的謹慎。
“我就是想!字靈那麼強大的氣息都聞聲色變,你出去能幹嗎?找死嗎?”
安墨的嚴厲呵斥讓我有些難過,不過想一想他也是爲了我的安全着想,我只能默默地低下了頭。
不過我心裡卻有些思量。
字靈好像在隱瞞着什麼,或許他把我們推進來就是爲了掩飾那種他想要掩飾的東西。
這荒蕪之地太多的謎團了,難道我要一直被困在這裡嗎?
想到這裡,我還想和安墨據理力爭,卻聽到安墨說:“你想過沒有,蔣忠義很有可能就是蕭義。”
“想過啊,可是這也解釋不通。蔣忠義如果是蕭義的話,擁有不死之身,那麼他又怎麼會變成蔣忠義的呢?又怎麼會成爲十殿閻王的呢?這不符合天規戒律。”
我的話讓安墨看了我一眼,搖着頭說:“可是蔣忠義的一魂一魄卻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或許這麼多年他根本就沒有投胎轉世,而只是以投胎轉世作爲幌子,藉此來掩飾他真正的身體秘密。”
“你說什麼?”
“你想想,蔣忠義是閻君,對地府比誰都熟悉,他如果是蕭義的話,他擁有了不死之身,輪迴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可能了。而且據我所知,雖然輪迴的人 可以不喝孟婆湯,能夠記住自己的前世今生,但是也不會超過三世。三世之後,他們的所有記憶都會被慢慢的消除。如果蔣忠義是蕭義的話,從你們家的祖先第一代算起,怎麼着也有十幾二十世了,可是蔣忠義卻什麼都沒忘記過。這不符合天規戒律。我從來沒有聽說玉帝會對誰格外開恩,除非他是留着自己的一魂一魄在這裡做牽引,每一次進入輪迴隧道之後來到這裡,再利用特殊的手法在人間製造一個投胎的假象,回頭到了一定的時間他再現身。否則沒有別的解釋。”
聽着安墨的解說,我突然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我媽說輪迴隧道下面就是荒蕪之地,如果蔣忠義真的是蕭義的話,只要進入了輪迴隧道,絕對有機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入荒蕪之地隱藏。
況且沒有人的一魂一魄在陰間不被別人發現的,除非他藏得比較深,可是在陰間,藏得比較深的也就是十八層地獄了,連我爸爸都能察覺到的十八層地獄,上天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這中間好像真的如同安墨所說,很有可能是蔣忠義所做的一個障眼法。
可是他如果就是蕭義的話,這些年難道他一直都沒有輪迴過嗎?那麼他的愛情,他的一生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呢?
“不對,我聽我媽說過,蔣忠義喜歡的人是我外婆。當時是我嗎和我爸爸親自見證的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是我媽和我爸親眼看到他們一起輪迴轉世的。”
我的話讓安墨冷笑了一聲。
“親眼所見未必就是真的。你又怎麼知道你外婆不是蕭雨的轉世呢?如果蔣忠義真的是蕭義 的話,那麼蕭雨死後的魂魄去了哪裡?難道不會輪迴?輪迴之後他難道就不想着和自己的妻子再續前緣?畢竟蕭雨是因爲他而死的,這份感情中有了太多的愧疚,他又有不死之身,怎麼會不去彌補曾經對蕭雨的虧欠?你要知道他擁有了不死之身,自然有辦法知道陰間的一切。爲了活下去,你們蕭家的那些通靈的本事還不都是蕭義傳下來了的嗎?”
我瞬間有些搞不太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蔣忠義就是我的先祖蕭義?然後他的妻子蕭雨死後輪迴轉世,成了我外婆?”
“或許前面還有好幾世呢,只是那時候的事情你們並不知道而已。有時候一個人的愛夾雜了太多的愧疚,自然會變成一個執念,或者說是心魔。這個執念一旦產生,就會糾纏他們一生一世,只要他們不死,執念就不會滅。我甚至在懷疑,蔣忠義這麼多年來,其實一直在尋找着什麼。你想過沒有,你外婆輪迴之後,除了你媽見過她一面之後,還有誰知道你外婆的後續發展嗎?或者說有人知道你外婆什麼時候過世了嗎?蔣忠義又爲什麼會變成陸恆?這次他比我們先來幽冥村找回自己的一魂一魄到底是爲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我頭暈腦脹的。
我還真不知道這些,甚至也沒聽過我媽媽再說過外婆的事情。我們 大家都以爲她和蔣忠義有了一個美好的開始,所以後續的事情都沒有人去關注,現在聽安墨這麼一問,貌似真的沒有了外婆的任何消息。
“你的意思是說蔣忠義有秘密瞞着我們?”
“或許他瞞着全世界。但是讓我不解的是,爲什麼他會讓你知道?”
安墨看着我,眉宇間多了一絲疑惑。
“開什麼玩笑?他什麼時候想讓我知道了?安墨,別胡說。”
我輕笑一聲,卻聽到安墨搖着頭說:“我沒有胡說,如果不是蔣忠義的意思,你的封印之地不見得會在這荒蕪之地。畢竟荒蕪之地太過成謎,連上天都無法摸頭這中間有什麼秘密,所以他們又怎麼會讓你來這裡呢?這裡,三界之內,只有蔣忠義來去自如,其他的人,即便是很早以前的兩大戰神都不曾出去過,這難道不是一個最大的謎團嗎?還是你覺得玉帝覺得你比兩大戰神更厲害?”
“難道就不可能是玉帝想要讓我死在這裡嗎?”
我的問題讓安墨笑了起來。
“你以爲玉帝的智商是你的?你要是死了,你爸還不得和他拼命?別說你爸的勢力了,你哥都有可能鬧上天庭,到時候地府亂了套,誰能控制這個局面?佑佑,說實話,你創出這麼大的禍,要不是有個舉足輕重的好父親,你絕對不會活到現在。”
安墨說話可謂是真不客氣,讓我一陣的汗顏,不過仔細想想他說的話,還真是疑點重重。
這荒蕪之地裡到底和我們蕭家有什麼關聯?
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爲什麼蔣忠義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取走自己的一魂一魄呢?
如果安墨的猜想是正確的,蕭義就是蔣忠義的話,那麼他這麼多年都讓自己的一魂一魄留在這裡,現在取走難道是要做什麼?
而我來到荒蕪之地,難道有什麼不一樣的使命?
我的腦子突然亂哄哄的,這時候,外面突然地動山搖起來,甚至再次發出了“沙沙”的熟悉之聲。
“是蛇人?難道是蛇人來進攻了?”
說實話,我真的是心急如焚,偏偏安墨死活不讓我出去,簡直讓我坐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