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孫思邈不由望了宇文霸一眼,似是想讓宇文霸也替張銘申辯一下,畢竟,張須陀是死在自己等人的大信國兵馬之手,現在能爲那個忠良申辯的一個清白,也是一件功德不是。
宇文霸自是理會的孫思邈的眼神,可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對於張銘,宇文霸心情頗爲複雜,雖說張銘與秦瓊乃是結義兄弟,且還是受了張須陀臨死之前相托兒子的情誼,但,畢竟張銘跟自己有着殺父之仇,宇文霸可不會天真的認爲就跟以前自己電視電影裡看到的那樣,爲着大義爲着天下便不報仇的。
宇文霸的打算是大家互不接觸,自然是也不需相互結識,是以,宇文霸沒有要摻和此事的打算,且這時的宇文霸也不想再呆在這地窖之中,要是先前就知曉這個藍袍漢子是張銘的話,宇文霸恐都不會這般的想要看這場戲,早在上面就打翻掌櫃的父子三人然後拂身去了。
“你們兩家之事你們自去了結與我等閒人無關。”宇文霸掃看了四人一眼,又道:“雖說今番你父子三人慾加害我等,但畢竟我等沒甚意外,且念你等也是身系深仇血海之人,便也不做任何手段,走!”
最後一個字宇文霸吐出口轉身就朝地窖口下的木梯走去,早有雷老大先一步上到木梯,小心的開了地窖蓋子探查一番後才鑽了上去,然後宇文霸等人一個個的便也就上了地窖。
“哥哥,你真就這般不管,若是那”孫思邈似是想說擔心張銘會就此殺掉那父子三人,隨即又擺了擺頭,似是覺得那張銘應該不會再對父子三人下殺手纔是。
“兄長啊。”宇文霸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有句老話叫做我不殺伯仁,可伯仁確因我而死,那張須陀乃是死在侯君集之手,侯君集將軍乃是我大信國當今名將,你讓吾如何去說的甚話來,還是不理會的好。”
“神醫,哥哥所言甚是呢。”蒲勁鬆此時也趕忙的上前來勸說孫思邈,道:“這江湖中的恩怨有些時候最好辦法就是說不清楚時便什麼也別說直不相交便是。”
孫思邈略有所思,最後也是隻得深深一嘆,這時,雷氏四兄弟早已牽來了馬匹,幾人紛紛翻身上馬,撥轉馬頭揚蹄而去。
宇文霸還有個小心思。
張銘殺不殺那父子三人這個自己不管,還有就是這次前往涇陽縣得加快些腳程了,聽張銘之前的話來那房彥謙似乎還真的是患病了,除了要儘快的前往涇陽縣相救之外,也有儘量避開一下張銘的想法。
等那張銘處理外掌櫃的父子三人後相信肯定也會直往涇陽縣而去的,若是自己等人能夠提前將房彥謙給弄走的話,也可以避免再次跟張銘碰上。
倒不是宇文霸心虛,而是不想在這種時候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來。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許的近黃昏了來,而之前掌櫃的可是說過前方便是半天路程也是沒有一戶人家的,是以,宇文霸等人奔出數裡之後也開始留意尋找個合適的地方準備夜宿山野。
轉過一個山腳,出現一個拗口,在拗口的右側倒有一處迴風的小山坡,小山坡之後還正好御風,幾人快馬加鞭而去,雷氏四兄弟翻身下馬就開始搭起帳篷來,很快,三個帳篷便搭好了來。
宇文霸一個,孫思邈一個,雷氏四兄弟因爲要分成兩撥值夜便只搭了一個帳篷輪換着休息,而蒲勁鬆則是從來都不用帳篷的,有了帳篷其反而還不習慣。
四處瞅了瞅,蒲勁鬆尋到遠一些的地方有顆還算不小的樹,當下便走過去躍身而上,尋了個樹葉茂密的大枝丫試了試然後直接就躺在了枝丫上。
“蒲將軍,你這一手段可真行呢,甚時候給俺傳傳唄。”雷老四在樹下簡直看的眼熱,眼巴巴的仰起脖子望着樹上。
“老四啊,俺便是傳你三個兄長也不願傳你呢。”蒲勁鬆在枝丫上隨意的翻動了下身子,掉下好幾片樹葉來,雷老四隨手一抓捏了一片在手裡擺弄,一邊問道:
“那是爲何?”
在雷老四的想法裡,自己可是四兄弟中腦子最靈活的了呢,傳給三個兄長都不傳與俺,這倒奇怪了。
“也不爲啥。”蒲勁鬆撐起半個身子從樹葉的縫隙中向下望來,瞅着雷老四道:“就因爲你腦子比你的身子更靈活,這樣的人爬樹一般都是腦子已經上到樹上來了可身子還在樹下,所以呢,爬樹這個活得身子比腦子靈活的纔可以學。”
“”雷老四不怎麼相信蒲勁鬆的話,可是看蒲勁鬆那認真的樣子一時間也有些迷糊了,這時,只聽宇文霸跟孫思邈呵呵的直樂,雷老四回頭望了眼見大家都正看着自己,立即就知曉自己是被蒲勁鬆給耍了,當下撿起一塊石子來就朝蒲勁鬆背部打去。
“哎喲,你小子下手恁重呢。”蒲勁鬆叫了一聲痛。
雷老四懶得再理會蒲勁鬆,這時,雷老大雷老二已經將篝火堆燃起,雷老三也取出了些乾糧來分與給大家,蒲勁鬆則被雷老四直接給丟了一小包乾牛肉上去。
幾人剛歇了一會就聽見夜色中在來的方向隱隱有馬蹄聲傳來,引得大家都不由望去,只見影影綽綽中一騎身影緩緩出現,與衆人所料一般,果然是那張銘也連夜趕路了。
幾人相對一望,沒有言語,也沒任何的動作,只靜靜的等着張銘的到來。
張銘自也是瞅見了這堆篝火,也看清了火堆旁的幾人,也逐漸的放慢了奔馬速度,在到的幾人跟前是翻身下馬,朝着幾人拱手一圈,道:“沒想到竟然在此又與諸位相遇,在下再次感謝諸位白天時的相救之恩。”
本來不想理會吧,可人家一上來就謝恩,宇文霸也不好再端坐了,朝着張銘略微的點了點頭,雷氏兄弟也略微朝張銘拱了拱手。
孫思邈嘴角動了動看了宇文霸一眼又閉上了,可忽然還是又開口問道:“張公子,那掌櫃的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