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山大喜,伸手拍了拍那小丫鬟的粉臀,對兩名親衛道:“你們在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許進房來打擾我!”他邪笑着指了指那長相還不錯的小丫鬟:“這小丫鬟,賞她五兩黃金,若你們無聊,可以輪流找這小丫鬟尋點樂子。”
小丫鬟羞紅了臉,低着頭道謝。五兩黃金,足夠抵她二十年的工錢,別說和兩名世子親衛睡,就算是和二十個睡她也會很樂意。
兩名親衛喜上眉梢,很快就開始對小丫鬟動手動腳起來。張寶山哈哈大笑,推門進入星兒房中,反手關上房門,落了橫閂。
張寶山舔着嘴脣,打量着在牀上昏迷不醒的美人兒。
星兒正值身體開始長開的年紀,這兩三個月來在郡主府裡錦衣玉食,身體更是發育得快,胸前兩個小饅頭已明顯鼓起不少,柳腰翹臀,蓓蕾初綻,誘人至極。
此刻她伏在牀上,側臉正好朝外,那睡美人般的慵懶姿態,使得她本來就無比清純動人的俏臉更添上幾分引人犯罪的魅力。
張寶山看得全身滾燙,脣乾舌燥,他御女無數,卻從未曾像今日這般動心過。
他哪裡按捺得住,幾步衝過牀頭就要抱住星兒大肆欺侮,嚐嚐這個小美人兒的滋味。
誰知他身體剛衝出兩步,牀上的美人兒已無聲無息地彈躍而起,如飛魂幻影般閃到他身邊。張寶山還沒反應過來,星兒已扣住了他的右手腕,右手如蛇般從他脅下穿過,腳步輕移間,已將他右手後鎖,發力一壓,張寶山吃痛,屈膝跪倒在地。
他驚怒交集正要大叫,星兒已拔出他腰間的佩劍。架在他脖子上,低聲嬌吒道:“不許出聲,不然立即殺了你!”
劍鋒上的寒氣直透入皮膚,張寶山連忙將到脣邊的叫喊聲硬吞回肚子裡。
門外兩個親衛知道世子狎玩少女時不喜人打擾。都走到房外的小院子守衛,此時正猜拳決定誰先和那小丫鬟快活,哪裡想到房間裡發生這樣的變故。
星兒探手入懷中,掏出針囊,拿出幾枚銀針,小手如閃電般連刺數下。
張寶山只覺得後背、脖子、腰間微微一麻,如蚊子叮咬,大驚之下正要發問。星兒已鬆開他,提着佩劍悠悠然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張寶山想爬起來,卻發覺全身麻痹根本使不出勁。四肢也絲毫不聽使喚,想要喊親衛來,但舌頭髮硬,竟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又驚又恐地望着星兒,勉強發出“嗚嗚”的聲音。
星兒不理他。反倒打量起手裡的長劍來。她用慣了孤霜,對寶劍有較深的瞭解,眼前這把佩劍劍身晶瑩如玉,色澤墨綠,似鐵非鐵、似玉非玉,不知是何知材質所鍛造的,但寒氣陣陣。顯然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不由暗暗心喜。
她見張寶山腰間懸有腰鞘,便伸手取了過來。劍鞘上寫着“夜明”兩個古籇體字,星兒暗道:“這把寶劍不比我的孤霜寶劍差,‘夜明’,這名字配姐姐倒也適合。我先用着。見到姐姐就送給她。”
她將夜明寶劍掛到腰間,踢了踢張寶山,低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蒙汗藥來害我?”
張寶山張口結舌,滿頭大汗。全身不受控制的感覺難受至極。
星兒可愛一笑。道:“我倒忘了,你中了我的銀針刺穴,說不出話。”
她走過去,蹲在張寶山身邊,笑道:“世子大人,你現在中了我的七根銀針,如果我一個時辰內不幫你解開,你就會筋骨盡縮、氣血倒流而死,死得痛苦無比。”
張寶山眼中盡是驚恐與哀求之色。
星兒又道:“我可以讓你說話,但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你如果大聲叫喊,立時就會七孔流血而死。”說罷從他脖子上拔出一枚銀針。
張寶山終於感覺舌頭可以動了,他急忙道:“我……我……”這兩個“我”字稍大聲了些,腰腹間頓時傳來針刺般的疼痛,張寶山又驚又怒,趕緊壓低聲音道:“姑娘饒命!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是當朝世子,我家裡什麼都有。”
“我家哥哥是御林軍統領,我姐姐是太陽城城主,你覺得我還缺什麼?”
張寶山暗道:“御林軍統領不過是我家的看門狗而已,太陽城城主比起我這當朝世子更不算什麼。”但他哪裡敢說出來,連忙問:“我猜不出來,姑娘你缺什麼儘管說,我一定送到你面前。”
“唔……我在這郡主府呆膩了,想尋點樂子,現在想割下你的狗頭來玩,不知你同意不?”
張寶山見星兒作勢要拔出夜明寶劍,駭得臉無人色,幾近哀求般道:“姑娘饒命!我的頭不好玩!我……我可以帶姑娘離開郡主府尋找其他樂子!”
星兒嘆了口氣:“好吧,你打算怎樣帶我離開郡主府?”
“當然是從正門走,姑娘有我帶着,那些御林軍不敢攔我!”
星兒無語地望着這個草包,心想:這淮南王也算是個人物,怎麼生了個這樣的兒子?她無奈道:“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行事,我出了這郡主府自然會放了你。”
張寶山連忙道:“我一定聽話。”
“你是坐轎來的?”
“是。”
“帶了多少人來?”
“轎伕四人,親衛兩名。”
“轎子停在哪?”
“就……就在這小樓前。”
星兒眼珠一轉,又反覆盤問清楚張寶山上次離府時是否有御林軍搜查等細節。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細思脫身之計。
忽然隱約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裡傳來女子嬌喘呻_吟之聲,星兒臉上一紅,她有留意此前張寶山在房門前的話,自然知道是張寶山的某個親衛在和那丫鬟做些不要臉的壞事。
也就是說,現在房門前只有一名親衛在。
正是脫身的好時機!
半晌後,房門“吱”地打開了一條縫,張寶山探出腦袋道:“吳暉,你幫我去倒杯茶來,我渴了。”
親衛吳暉見世子這麼快就完事,而且臉色發白,暗暗鄙視道:“世子平日不懂節制,年紀輕輕就成了繡花枕頭,才進去多久就彈盡繳械了,真是浪費了這麼漂亮的美人兒。”他猜拳輸了在房外站崗,想到同伴尚在遠處的廂房風流快活,只好暗罵兩句,匆忙跑了開去。
張寶山顫聲道:“姑娘……門外已沒人了。”
“讓轎伕們離開,你和我一起上轎。我再次提醒你,只要你一跑動或者大聲叫嚷,立時就會七孔流血而死。”
張寶山只好依令而行。他招手讓轎伕走近房門,複述了星兒的指示。
轎伕們莫名其妙,但知道世子性情暴戾,無人敢多嘴過問,急急忙忙出了小院。
星兒押着張寶山,輕輕鬆鬆上了轎子。
不一會,吳暉捧着熱茶回到小院,正要拍門,張寶山已依足星兒的吩咐,在轎子裡探頭出來罵罵咧咧:“狗奴才,倒杯茶也這麼慢,我不想喝了,馬上叫上張渙,我要出王城。”
吳暉見世子臉色難看,還以爲是他“繳械太早”心裡不爽,哪敢在這個關節眼上惹他,匆忙去拍門喚出同伴。
轎子很快就擡出郡主府,御林軍見這個小霸王出來,自然沒膽子搜他的轎子。星兒輕而易舉便出了郡主府。
星兒鬆了口氣,她原本想讓轎子到紙條上寫明的接應地點,但轉念一想,既然這世子能在王城裡橫行無忌,何不直接讓他送自己出王城?
她坐在張寶山旁邊,威脅道:“趕緊送我出王城,你身上的銀針越遲拔出,以後說不定會有後患症,比如再也不能走路之類。”
其實她的銀針哪有這樣的神奇效果,不過是刺了他的手太陰肺經、手少陽三焦經等經脈上的要穴,讓張寶山一大聲說話或者一跑動便會經脈刺痛而已。
張寶山當世子後玩弄無數少女,這裡陰溝裡翻船,心裡恨得牙癢癢,但他哪敢反抗,只得乖乖吩咐轎伕們加快腳步。
轎伕們雖然察覺轎子重了不少,卻沒人敢多嘴,只得咬着牙關,奮力小跑起來。
誰知剛走了一炷香左右,轎伕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周圍更傳來無數兵士奔跑呼喊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星兒連忙讓張寶山探聽外面的情況。吳暉很快就跑回來報道,他聲音都變了:“回……回世子,聽聞二王兵馬已渡江,正朝着廣陵進發,怕在一兩個時辰內就會殺到廣陵城外,大王下令,王城全面戒嚴,我們怕是出不去了。”
星兒臉色頓時變了,暗暗叫苦起來,怎麼二王聯軍早不到遲不到,偏偏這個要緊的關頭殺到!
……
灰濛濛的天空中再次飄下無數雨絲,天地間一片蒼茫,半里路外不辨人影。一支近兩萬人的騎兵正迎着綿綿春雨急奔向殷城,當先一騎黑驃駿馬,騎士布衣輕甲,眉目清秀,鞍前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是秦陽和夕嵐。
餘化龍、林希、王稟和另外兩名傷勢較輕的親衛,縱馬緊緊地追隨在秦陽左右。
所有騎兵只帶了兩天的口糧和應急藥物,再無任何輜重,故而奔跑得極是迅速。
秦家軍的目標,直指殷城與新縣之間最重要的交通要道——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