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花已紛紛揚揚地佔領了整片山野。內功初成的秦陽閒了下來,開始進入短暫的休整期,他陪着兩個妹妹在院子裡玩,看兩隻小蘿莉如同歡快的蝴蝶般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一會堆雪人,一會玩雪球,極是可愛。唯一煞風景的是她們身上穿着的舊棉襖。
入冬以來,一家人就已換上了厚厚的棉襖,因爲生活條件所限,秦陽三兄妹穿的棉襖都是徐氏將老兩口以前的舊衣服改小而成的,多少有點不合身。
他自己倒無所謂,但此時見到兩個漂亮可愛的妹妹穿着不起眼的舊棉衣,心裡就有點過意不去了,他無法責怪師父師母,實際上兩個長輩已是節衣縮食、儘量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三個孩子。兩夫婦年過半百依然膝下無子,這段時間的相處,兩夫婦早就把三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娃來疼,秦陽心裡清楚得很,至於老管家更是不用說了,自己已欠下他太多,怎好意思再向他討要漂亮的衣服?
他眼珠一轉,想起前世裡見過的一些拼湊服,趕緊跑回屋裡,找來草紙和炭筆畫了起來。這炭筆是直接拿炭條削成的,類似於鉛筆,秦陽自己做的,毛筆雖好,終究不及這炭筆線條精細方便。他畫了好幾個草圖,終於滿意了。
於是每天閒暇時間,兩個妹妹就見到秦陽在那裡針來線往不知道縫着什麼。他本來就手巧,多年的獨居生活更使他附上了“家務萬能”的屬性,之前央求徐氏幫他縫棍袋,不是他不會,是他懶得自己動手,這回卻是爲了親愛的妹妹們,他自然興致勃勃。星兒倒還沒什麼,這半年多的相處,她就早就習慣了哥哥的各種“無所不能”,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哥哥旁邊,好奇地盯着哥哥靈巧的手指看。月兒卻大受打擊,這個平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廢柴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以前在孟虎家學會撿柴什麼的還說得過去,畢竟是生活所逼,後來不但打起架來有勇有謀,更能默寫幾十篇的唐詩,現在連女紅手工都做得這麼好,看那針腳線條,甚至還超過了自己的水平,讓她這個妹妹情何以堪!
看到月兒拉聳着腦袋,秦陽知她心思,於是故意用針刺破手指,然後“哎喲”地呼起痛來。星兒月兒頓時緊張起來,秦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笨,沒法子。果然還是咱家的月兒厲害。”
月兒有點生氣地責備道:“你也知道自己笨呢。這種活兒讓我來幹就是了,哥哥作爲秦家的兒子,怎可幹這些女子的活。”她正要去看看哥哥的傷口,星兒已蹭了過去,把秦陽受傷的手指含到嘴裡,用小舌頭舔着。
月兒頓時目瞪口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怒地指着星兒問:“星兒,你幹什麼呢?”
星兒眨了眨那漂亮的大眼睛,一邊繼續舔着一邊含含糊糊地答道:“哥哥說過,對於小傷口只要這樣舔舔就很快好起來。”
秦陽忍住滿腔得意別過臉去,一臉不知情的樣子。他心裡樂開了花,乖巧又帶點天然呆的星兒最適合調教了,自己無意中說過一次的話她都會細心地記住。
他正得意地想着,忽然覺得一股巨大的威懾力逼近身邊,他頓時想起旁邊還有隻傲嬌的月兒。此時月兒已一把拉開星兒,氣呼呼地瞪着秦陽訓道:“哥哥你越來越無恥了,怎麼可以教星兒這些錯誤的常識!”
秦陽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道:“咦,孃親當年可是這樣跟我說的哦?要是月兒你手指受了傷,哥哥也會這樣幫你舔的。”
月兒的臉蛋刷地紅了,她跳着腳嚷道:“我怎麼沒聽孃親說過!還有,誰要給你舔,無恥哥哥!”
星兒不依地搖着哥哥的手臂,聲音軟綿綿地撒着嬌:“哥哥,那我呢?”
秦陽被萌得全身發軟,一把抱住星兒,捏着她的小臉蛋道:“寶貝星兒還用得着說麼,哥哥不但幫你舔,還會一直這樣抱着星兒任你蹭。”
星兒高興地把臉埋到哥哥的懷裡蹭了起來。月兒看着這對一如過往沒心沒肺沒常識地秀親密的兄妹,氣得直跺腳,她一把拉起星兒,跑出了屋子,遠遠聽到她教訓星兒:“星兒,我說過多少次了,以後不許隨便親近哥哥,更不許隨便蹭哥哥!男女有別知道嗎?小心被他的無恥和傻氣傳染了!”
秦陽調戲完月兒又寵完星兒,心情變得極爲愉悅,便微笑着加快了動作,很快,兩條由數種不同顏色布料縫製而成、精巧別緻的百褶裙就誕生了,加上之前縫好的兩條厚厚的黑色緊身褲、兩條同樣用數種不同顏色布料拼製成的小圍巾,一套別出心裁的蘿莉套裝就完成了。他又裁剪了些小貓小狗、小花太陽之類的圖案,這才喚來了兩個妹妹。
月兒還在鬧彆扭,星兒則好奇地拿起那些圖案左看右看。秦陽先是叫了月兒幾聲,小蘿莉別過臉不理她,秦陽滿意地欣賞了她氣呼呼的漂亮臉蛋半晌,才把星兒拉到自己的身邊,讓她穿上自己的棉襖,自己則把那些小貓小狗之類的圖案挑了些合適的位置縫到星兒的棉襖上。
月兒一臉生氣又不屑,眼角餘光卻盯着哥哥。
不一會,那件原本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棉襖,被這些可愛的圖案和布飾一搭配,頓時烏雞變鳳凰,有種煥然一新之感。
星兒興奮地接過自己的棉襖,高興得歡蹦亂跳,月兒大爲心動,卻一時放不下面子央求哥哥也幫自己改造棉襖,只得一臉不甘又一臉羨慕地看着妹妹。
秦陽走過去,拉起月兒的小手,柔聲道:“妹妹,哥哥比較笨,還想多練習一下裁縫,你能否把棉?借給哥哥呢?”
月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臉上還是不屑地撇撇嘴道:“哼,好吧,誰讓我有個這麼笨的哥哥呢。”她飛快地脫去棉襖塞到秦陽的手裡:“快點弄,別涼着。”又把秦陽遞過來的衣服推了回去。秦陽入門內功已練成,體內真氣流轉,哪裡懼怕寒氣,他怕月兒受了風寒,硬是將自己的棉襖套到妹妹身上,這纔回到小凳子上忙活起來。
忽然間覺得背上一暖,回頭一看,卻是月兒從背後抱着他。見哥哥回頭,月兒的臉蛋兒紅得要冒煙:“別誤會了,我是怕你凍病了要我照顧,給我添麻煩!別看了,快點幹活!”她完全忘記之前自己才說過“這種活兒要交給我來幹”的話了。
秦陽心裡一暖,手上的動作卻變慢了些。難得月兒嬌起來,這時還會趕緊幹完活的就是傻蛋了。
星兒從興奮狀態中回覆過來,快步蹭了過來,也乖巧地粘在哥哥背後。
果然,妹妹就是哥哥貼心的小棉襖啊,秦陽樂滋滋地想。
月兒棉襖上縫的圖案與服飾又與星兒那件不一樣,星兒那件以可愛爲主,月兒這件在可愛之餘又帶了些嚴謹細膩,很對月兒的胃口。月兒愛不釋手,喜形於色。
秦陽又拿出之前縫好的裙子和緊身褲,兩姐妹更加興奮起來。月兒把星兒拉到房間一角的簾子後換上,秦陽又細心地幫兩個妹妹繫上小圍巾,星兒那條是以粉紅色爲主色調,月兒那條則是淡藍色爲主色調。兩個原本就漂亮秀氣的小女孩這時換上有現代氣味的蘿莉套裝,登時讓人眼睛一亮,配上粉嘟嘟的可愛臉蛋,精巧的嘴脣、小小的瑤鼻、靈動的大眼睛、彎彎的眉毛,萌點指數蹭蹭蹭地向上躥升,幾乎要突破天際,看得秦陽差點口水都流了出來。他心想,以後有錢了得找來上等布料給兩個妹妹各縫上幾套的lolita式公主裙,一定非常適合自己這兩個萌妹妹。
兩姐妹找來銅鏡一看,高興得又蹦又跳,連個性認真的月兒都不例外。這套衣服雖遠比不上當年她們在秦家裡的絲綢衣服典雅高貴,但款式新穎可愛卻遠勝之,更符合小蘿莉的喜好。星兒開心得抱着秦陽的手臂蹭個不停,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果然我家哥哥最厲害了!”星兒柔軟的櫻脣讓秦陽心中一蕩,樂得幾乎要跳起來。他瞟了一眼月兒,見一向認爲“男女有別”的月兒居然裝作沒看見,但他可不敢當着月兒的面親回星兒,只是輕輕地摸着星兒的秀髮,笑眯眯地不說話。
月兒低頭靠過來,挨着哥哥,玩着裙角,不讓哥哥看到自己的臉色:“哥哥你這幾天原來是在幫我們做衣服呀。”
秦陽眼尖,發現小丫頭的耳朵都發紅了,他微笑着“嗯”了一聲,又問:“妹妹喜歡不?”
月兒點點頭,忽然擡起頭,學着星兒的樣子,飛快地在秦陽另一邊的臉上親了一口,轉身就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曉是以秦陽的反應速度也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