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馬正聲爲炮兵團副團長,團長應爲穿越者辛飛宇。上一章因閒人一時疏忽將馬正聲寫成團長,特此更正,並向書友們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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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遼軍浮橋被炸燬的時候,“南路軍”北線部隊營壘前的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五千衝陣的遼軍最終能逃回自家大營的不過數百人,其餘的均喪生於“南路軍”北線部隊的槍炮以及適時殺出營壘的“飛龍軍”騎兵團和遊騎兵營的騎槍、馬刀之下。而在“南路軍”營壘中間位置的一座車陣裡,炮兵團副團長馬正聲此時已經指揮着手下的炮手和隨軍工匠將錢遠山所說給予遼軍最後一擊所需要的“錘子”中最厲害的那把給準備好了。只見車陣正中,六部烏黑鋥亮的鋼鐵支架整齊的排列成一排,並以同樣的角度向上傾斜着指向遼軍大營的方向。在這六部鋼鐵支架的尾部,炮兵團的炮手及隨軍工匠們正在將一枚枚彈藥安裝到支架的導軌之上。
——在科技部武器科以及其他各科的共同努力之下,原本被軍事部衆兄弟當成雞肋的火箭炮有了較大的改進。不但提高了射程(由四里增加到六裡),而且火箭彈戰鬥部的裝藥量也有所增加(其威力基本與105mm榴彈炮相當),基本具備了實戰能力,不再是軍事部衆兄弟口中“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式裝備。目前唯一限制火箭炮裝備數量的是其火箭彈的價格——一枚火箭彈的價格相當於三發105mm榴彈——即便是像穿越團隊這樣資金雄厚且在軍事投入上一向喜歡大手筆的組織,在大量裝備火箭炮的問題上依然是非常謹慎的。爲了不影響其他武器裝備的生產速度,此次幽雲大戰之前,武器科只是爲“飛龍軍”趕製了三部火箭炮發射架及少量火箭彈,與此前的那三部試驗用發射架湊在一起,勉強組建了一個獨立火箭炮連,交由“南路軍”總指揮錢遠山直接控制,而並未歸入炮兵團的建制之下——六部發射架九十六根發射軌,配備的火箭彈卻只有二百發,僅夠全連兩次齊射所用。
雖然只有二百發火箭彈,但用來當作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已經足夠了。巳時六刻(上午十點半左右),在對遼軍大營進行了約半小時不緊不慢的炮擊後,錢遠山口中那所謂對遼軍最後決定性一錘的火力打擊終於開始。隨着錢遠山一聲令下,炮兵團副團長馬正聲狠狠的揮下了手中的令旗,“南路軍”七十八門身管火炮的射速陡然加快,從常規射擊變成了急促射擊。緊接着,錢遠山親自揮動令旗,六門火箭炮也分成兩組次第開火。一發發火箭彈脫離導軌,帶着其特有的嘯叫聲飛向遼軍大營,並在發射陣地上激起一陣陣煙塵,很快便將整個中央車陣都籠罩在了裡面。
最後一擊雖然只持續了短短五分鐘,但被投送到遼軍大營的各種炮彈卻達到了之前半小時炮擊所投送炮彈的六成以上。頃刻之間,整個遼軍大營便被濃煙四起、火光沖天。原本就已經被之前的炮擊折磨得神經極度緊張的遼軍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徹底崩潰,各級官長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部下,數萬倖存的遼軍如開閘的洪水般涌出遼軍大營,四散奔逃。包括蕭思溫在內的一衆高級將領此時也迴天無力,只能隨着潰兵一起逃出大營。
雖說是四散奔逃,但實際上大多數遼軍的逃跑方向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西邊的山地——北邊是萬萬不能去的,五千騎兵的覆滅已經證明往那邊跑是死路一條;東邊雖然只有百餘敵軍隔岸把守,但那條雖不寬但極深的白溝河卻是基本不習水性的契丹人所無法逾越的障礙;南邊的周軍儘管從遼軍大營遇襲以來一直沒有什麼動靜,但那裡卻有周國近八萬大軍,潰散的遼軍並不認爲以自己現在狀態可以衝破周軍營壘,逃出生天。因此,最佳同時也是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向西進入山地,藉助山地叢林的掩護,繞過北邊敵軍的營壘,再設法逃回幽州城乃至逃回塞外。於是,在隆隆的炮聲中,近四萬倖存的遼軍一窩蜂似的衝出自家大營,有馬的拼命催動坐騎,沒馬的撒開雙腿,爭先恐後的往大營西側不遠處的山地跑去——當然,在絕大多數遼軍兵將逃向山地時,也有少數自覺悍勇,或者已經徹底昏了頭的遼軍選擇向北、向南,甚至是向東逃去,其結果也只能是白白丟掉自己的性命。…,
逃向其他方向的遼軍自然是死路一條,而逃向西側山地的遼軍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選擇似乎並不比那些在他們看來是去自殺的遼軍好多少。就在數萬遼軍跑過約一里路,跑在最前面的遼軍終於鑽進山腳下的樹林之中,覺得自己可以稍微放慢一下速度,好好的喘上幾口氣時,早已在山腰工事中等了大半個上午,被“南路軍”北線部隊的槍炮聲和喊殺聲搞得心癢難耐,想和北線的兄弟們一樣殺個痛快的“南路軍”西線部隊,終於等來了指揮官唐潮開火的命令,立即槍炮齊鳴,給予遼軍敗兵迎頭痛擊。
按理說,“南路軍”西線部隊無論是總兵力還是轄下“飛龍軍”的兵力,都只有北線部隊的一半,其炮兵更是隻有各步兵營、連所屬中小口徑迫擊炮,火力密度和威力比北線部隊要弱許多。如果逃跑的遼軍以數萬之衆盡全力猛攻,未必不能衝破西線部隊的阻擊,逃入更西邊那連綿不斷的羣山密林之中。到時候,漫說是一萬多“南路軍”,就算把穿越團隊所有的武裝力量都調來,甚至是將八萬周軍都加上,也不可能將逃進山裡的遼軍都消滅掉,肯定會有許多遼軍兵將能夠活着走出大山,返回幽州城或者是自己的塞外老家。
然而,此時的遼軍敗兵剛剛經歷了“南路軍”北線部隊的火炮猛轟,面對自家大營內那死傷累累、血流成河的可怕景象,這些逃出來的遼軍早已被嚇破了膽,成了驚弓之鳥。此時甫一遇到西線部隊的炮擊,跑在前面的遼軍立時就慌了手腳,轉身就往山外跑,不想卻與那些並沒有意識到前面情況不妙,仍然在不管不顧的向山裡逃的後續遼軍撞個正着。結果,這些遼軍毫無意外的重蹈了之前衝陣的那五千遼軍的履轍,數萬人馬擁擠在山腳之下一片並不寬闊的區域內,動彈不得。一時間,喝罵聲、哭泣聲,乃至兵器的磕碰聲、受傷士兵的哀嚎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遼軍敗兵自己將自己堵在了山腳下,“南路軍”衆將士自然不會浪費這樣的大好時機。無論是北線部隊還是西線部隊,此時都以最快伯速度調整好火炮的角度,將一發發炮彈送入遼軍敗兵最爲集中的地方。
眼見遼軍已然完全崩潰,想要突破己方的防守已無可能,錢遠山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剛剛殺敗遼軍衝陣騎兵,正在車陣內休息的騎兵團和遊騎兵營立即出擊,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山腳下的數萬遼軍盡數殲滅,從而爲後面的戰鬥爭取更充足的時間。同時,他還命北線的“飛龍軍”步兵除留一個營與“保安軍”各團一起繼續把守自家營壘外,其餘步兵也全線出擊,協助騎兵完成對遼軍敗兵的合圍。
隨着他命令的下達,騎兵團、遊騎兵營近三千騎士立即打馬出營並拉開架勢,用一個非常大,同時又顯得比較單薄的大網,將那數萬遼軍敗兵包裹其中,準備以一次大合圍來爲這次戰鬥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而在他們的後面,同樣近三千人的步兵快速跟進,一方面清掃路上的漏網之魚,另一方面在騎兵身後形成第二道防線,以備在騎兵部隊作戰不利的時候,充當第二道防線,爲自家營壘進行作戰準備或者撤離贏得足夠的時間。
事實證明,錢遠山絕對是多慮了。面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火力兇猛的騎兵團和遊騎兵營,已經被徹底打垮、完全喪失鬥志的遼軍根本興不起一星半點進行抵抗、進行反擊的心思,其近四萬名兵將被不足三千人的“南路軍”騎兵轟來趕去,很快便被分割成數塊,並在“南路軍”騎兵、隨後趕到的北線步兵,以及從山上衝下來的西線步兵那異口同聲、震耳欲聾的“跪地投降不殺”的呼喝聲中放棄抵抗,扔掉自己手中的兵器,乖乖束手就擒。
應歷九年(顯德六年)陰曆四月初三午後,經過短短一個多時辰的戰鬥,幽雲遼軍主力八萬人馬,除蕭繼先所率的那一萬人馬因在外遊擊而倖免之外,其餘七萬遼軍幾乎全軍覆沒。其中死亡或重傷者——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重傷員基本沒有生還希望——超過三萬人,另外還有包括蕭思溫及其一衆高級部下在內的三萬餘人被俘,只有不足千人僥倖從“南路軍”北線與西線部隊的縫隙之中穿過,得以逃脫被殺或者被俘的命運,倉皇逃往幽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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