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好學的記者再問:“那是不是隻要是美女,就可以當你導演劇中的角色呢?”
導演莊嚴地說:“當然不是。僅僅是美女,那只是她外在條件尚可,還要看她有沒有一顆謙虛好學的心,沒有一顆謙虛好學的心,就說明她沒有演員的素養,沒有演員的素養,就不容易達到相應的高度,達不到相應的高度,就不會有高超的技巧,沒有高超的技巧,導演我焉能舒服……哦不,她拍的電影怎能讓觀衆們看得舒服?所以最重要的,除了美之外,還需要她有一顆謙虛好學的心。”
“謙虛好學的心?”記者們陷入了沉思。
“對,謙虛好學的心。”導演頓了頓,接着道:“至於她有沒有一顆謙虛好學的心,僅看外表是看不出來的,那就要看我的面試了。”
“如何面試呢?”
“我會當面問她們,你願不願意讓我搗呢?如果願意讓我搗,我就會給機會給你演,如果你不願意讓我搗,我就不會讓你演。”導演說完,忽然一愣,覺得有些不對,將自己剛纔說過的話複製了過來,粘貼在腦海裡,細細檢查了一遍,這才意識到自己用錯了一個字,把“導”字誤用成了“搗”字,剛想要改口,又想到這兩個字讀音一樣,如果用語言表述出來,這兩個字並無分別。純潔的聽者自然會以爲導演說的是“導”字,並不會把這個字誤認爲是“搗”字,思想骯髒的聽衆則會把“導”字也能聽成是“搗”字,所以改口也沒必要,所謂清者自清嘛,想到這一點,導演很是欣慰,接着道:“如果願意讓我來搗,那就說明這位女演員是有一顆謙虛好學的心,我是會給機會讓她演的。”
“那你如何挑選男演員呢?難道也是問他們願不願意讓你導嗎?”記者提問道。
導演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奶奶的!我怎麼會搗男演員?你媽媽的!我怎會有這種愛好?你以爲我是gay?你姐姐的!連這種問題你都能問出來,真是一點妓者的素質都沒有!我估計你連英文叫/牀都不會!你女兒的!你就是傳說中的狗仔隊裡面的那個二狗子嗎?你孫女的!氣死我了!你重孫女的……”
那記者見自己這個問題讓導演如此氣憤,真是始料未及,但這位記者涵養功夫極好,也沒有發火,只想立即提出了一個問題,以此來制止住導演的話,以免導演將自己的子孫十八代的女性都問候完了,他心想,沒想到自己剛纔的這一個例行問題,卻連累了這麼多的女性先輩和後代,果然是後果嚴重啊,需要打個岔先,別讓導演繼續發揮下去了。於是趕忙說道:“導演息怒。我只是問一下你願不願意導男演員,並沒有別的惡意,沒想到導演你發這麼大的火,我真是不明所以了。難道導演你的劇中只有女性角色沒有男性角色嗎?如果有男性演員,那你不願意指導他們演出嗎?”
“……”導演一聽,知道自己誤解了這位記者,人家明明說的是“指導”的“導”字,自己卻理解成“搗來搗去使勁搗搗搗完之後歇了一會再不屈不撓地繼續搗一搗”的“搗”字,可見是一個嚴重的失誤。
“……”於是他無話可說。
“請回答我的問題。”記者正義地說道。
“……”導演自知理虧,繼續保持啞口無言狀態。
“????”記者用徵詢的眼光看着他,臉上卻顯示過一絲嘲諷的神色。
“!!!!!!!”導演心裡掠過了數個驚歎號,心說,糟糕,罵了人家的子孫十八代,這位記者要是窮追不捨,自己可要被動挨打了。
“、、、、、、、”記者果然就用窮追不捨的眼光繼續地看着他,眼光中流露出的含義就像是頓號一樣,持續不斷,連綿不絕,看來如果導演不回答他這個正義的問題,他會繼續用含有其他標點符號的眼神騷擾導演。
“。。。。。。。。”導演用哀求的眼神回看了這位記者一眼,這眼神的含義,卻是連綿的句號。意即:兄臺,我不小心說了句錯話,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就不要這麼窮追猛打了,我們鳴金收兵吧,讓前面這一意外事件劃上一個又一個的圓滿句號,就請轉到下一個問題吧。
“****************”看到導演求饒了,記者沒再追問下去,他的眼神卻變成了馬賽克,全都是星星星星,看來他在心裡已經把導演的祖宗十八代女性和子孫十八代女性全部都問候了一遍。此番自衛反擊的力度很大,導演只是僅僅問候了他的下面十八代女性,而記者卻用眼神把導演的上十八代女性和下十八代女性全部問候遍了,頗有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地犯人”的精神。
導演自知理虧,只得無奈地代表自己的上十八代女性親屬和下十八代女性親屬接受了記者的眼神問候。
但對於這位記者的問題他卻得回答下去,老是用眼神交流,不免冷場,造成其他未參預眼神交流的記者坐了冷板凳,這些記者作爲局外人,不知道眼神交流的內幕,沒有第一手材料,在交稿的壓力下,很可能回去就自由發揮,用寫科幻荒誕無厘頭亂/倫小說的方式報道導演的記者招待會,瞎編之下,極有可能對導演產生潛在的傷害,在這些報導之下,導演的形象可能會變成戀/童癖戀物癖同性戀變態狂愛吃屎之類的科學怪人,這可萬萬不可,所以必要的言語解釋工作還是要做的,於是導演說道:“這位妓者,你剛纔問我的這個問題,非常好。我剛纔爲什麼發火呢?這個原因你不知道,對吧?我爲什麼發火,這個原因我也不知道——如果我這麼回答你,想必你是不會滿意的。我爲什麼發火?爲什麼發火?爲什麼?嗯,爲什麼呢爲什麼?啷裡個啷裡個啷裡個啷。俺娘給俺一杆槍,那是多年沒用上。如今一朝結了婚,俺是一槍又一槍……”
衆位記者不明所以地看着導演,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會在這個時候他竟然說起了山東快書,他究竟想表達一些什麼意思呢?
導演看到衆人的眼神,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把前段時間鬧洞房時要求新郎朗誦的洞房決心書在這裡背了出來,似乎不太應景,造成衆位記者理解困難,也是情有可原。
“咳咳咳咳。”導演咳嗽了起來,決定不再向各位記者回答自己爲何發火這個難以解答的問題了,這需要一個策略,於是他說道:“關於我爲什麼發火的問題,這是一個低層次的問題,如果你們是傳說中的狗仔隊中的狗仔子,那就會關心這些低層次的問題,而如果你們是有道德有理想有志向有抱負有記者證的記者羣體,當然會關心導演的藝術、影片的層次和演員的修養這些高層次的問題,而不是關心這些導演爲什麼發火啊,演員打嗝爲什麼會泛出一股海鮮味道啊,劇務怎麼從女演員的房間裡竄出來啊等等這些低層次的問題。請問,這次來的記者中有沒有傳說中的狗仔隊?有沒有狗仔子?如果有的話請舉手,那我就回答這些狗仔子們問的低層次的問題。”
不出所料,現場無一人舉手。
導演心想,這些狗仔子們隱藏得較深,當然是不會主動站出來承認自己的身份的。不過利用這點倒可以暫時解了燃眉之急,不必再回答那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了。
他深情地說道:“嗯,既然沒有狗仔子,那我們就不用關心我爲何發火的問題了。我把剛纔那位妓者問的那個有層次的問題回答一下:有男性演員,我會不會指導他們演出?這個問題就很好,層次很高,我就回答一下。因爲被我選中的男性演員通常比較有悟性,所以基本上用不着我來指導他們,我讓他們自由發揮。至於怎麼判斷這些男演員有沒有悟性,怎麼選擇男演員,我的實際操作是這樣的……”
他停頓了一下,揮了一下手,爲攝影記者擺了個pose,等諸多閃光燈閃畢,輕咳了一聲,看衆位記者專心地聽着講,沒有發出一絲喧譁,很是滿意,於是繼續地說道:“接上文。我的實際操作是:我通常到這些男演員的家裡,進行一些家訪。所謂龍生龍鳳生鳳我們導演愛打洞,哦,對不起,口誤口誤,我說錯了,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嗯,再接上文,我們導演可以從男演員的女性親屬那裡,知悉一些男演員的基本信息。如果他們的女性親屬素質較高,可以想見,那他們男演員本身的素質也不差。近墨者黑近豬者胖嘛,這是環境造成的。所以,就可以以男演員的女性親屬素質高低爲依據,來決定男演員的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