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哥,咱倆合夥,冒點風險,偷豬這事靠譜!”一個叫二狗的小夥子對坐在炕上抽菸的中年男人說道。
長生嘴裡叼着一支老旱菸,屋子裡被老旱菸薰的煙霧繚繞的,房樑上經過長時間的煙燻,已經變得黑黝黝的。
二狗是村裡出了名的懶漢,年紀輕輕,卻好吃懶做。一天一門心思的琢磨些邪門歪道的發家方法,村裡沒有幾個人願意與他來往,不過唯一與他長生哥還能說的來話。
長生在村裡算是一個能人,啥活都能來上兩手,在村裡的人緣也很不錯,不過近幾年由於各種原因,沒能出去打工,手頭上確實有些緊。
趁着漆黑的夜色,二狗跑到長生的家裡。長生一看二狗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給他來出餿主意的。
長生對二狗說:“二狗呀!你這想法能不能變一下?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弄些錢!別老動歪腦筋,老大不小的人了,要活人咧!”
二狗嬉皮笑臉的對長生哥說:“哥,說個實話,我就是感覺你這人能靠得住,所以才能跟你合計一下這個事,你看,你今年也沒出去打工,手頭上一定很緊,想點辦法掙點錢沒什麼不好吧?”
長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二狗,他說道:“我說你這個二狗,我長生在村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還是個黨員咧!你少來拉攏我!這事我不但不能幹,你也幹不成!”
二狗低下頭嘟囔道:“早知道就不來找你了,我一個幹也行呢!”
長生斜着眼教訓道:“你娃還年輕,要是犯了什麼事,一輩子就完了!你還瓜着呢!”
“長生哥,我給你說。最近幾天我到山裡去轉了轉,山裡人警惕性差得很!你說咱們川里人上去偷了他們的豬,他們還能找到咱們川裡來?再說他們那裡什麼攝像頭之類的都沒有,你咋就不開竅呢?”二狗很認真的對長生說。
長生抽着煙,一邊聽着二狗的話,一邊在思考着。他想,今年確實手頭上很緊,也沒來錢的途徑。實在不行就跟着二狗去幹一把,二狗也說的對着呢,早就聽說山上的人都窮,警惕性差,偷了也是白偷,他們也沒辦法。
長生問道:“你說,怎麼個偷法?總不能咱們擡着走吧?”
二狗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激動地問:“長生哥,你終於開竅了!你聽我給你說!”
長生點了點頭,說:“你說!”
二狗開始把自己的計劃講給長生。
“現在有一種藥,是專門麻醉牲口的,別說豬了,就那騾子也能麻醉。咱們先用藥把豬麻醉了,然後綁住擡到車上,一個村偷上一頭,一個晚上估計能偷三四頭呢!”二狗激情洋溢的說着自己的盤算。
長生問二狗:“你就不擔心咱們村裡的人把你給出賣了?”
二狗笑着說:“長生哥,咱們村的人怎麼能知道咱們幹啥去了?咱們就說是打工去了,偷完豬咱們就不來村裡,直接去殺豬場,把豬賣了!渠道我已經聯繫好了!”
長生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他指着二狗說:“你娃精的很咧!好,那哥這一會就跟你幹!啥時候動身?”
二狗說:“明天晚上就動身!我的汽車一發動,你就下來!見了村裡人一定要鎮定,就說咱們打工攬了活了!”
第二天晚上,長生忐忑不安的在家裡轉來轉去,思想亂的很。
到了晚上十二點,他聽見汽車的轟鳴聲。他連忙鎖上門,悄悄溜出家門口,來到村頭的路邊上,二狗早已經在路邊開着他的破汽車等着了。
“走!”長生上了車,使勁關上車門。
爲了順利得手,到了山路上後,二狗關上了車燈,汽車在黑夜中爬行。
山裡的農村真靜,他們老早就已經進入了睡眠,二狗已經踩好了點,先去最遠的楊家灣。
這第一頭豬偷的簡直是太順利了,完全按照預先設定好的步驟將豬已經擡到了車上。二人鬼鬼祟祟的離開了。
第二個點他們選擇的是在車路沿線的姚坪,他們把車停在這個村的村口,悄悄向事先勘察過的點靠近。
正當他們要進豬圈把已經麻醉了的豬擡出來的時候,一顆燈突然在頭頂上亮了,照的他們眼睛都疼,他倆的魂魄一下子好像就要飛了。二狗悄悄說:“長生哥,快爬下!爬在豬圈裡。”二人靜靜的爬在一堆豬屎之中,這種味道真不好聞,想吐的心情都有。
過了一會兒,這家的主人又回到了家裡,燈熄滅了。原來是虛驚一場,還是按照計劃把豬扔在了車上。
這個晚上他們的收穫是豐碩的,一下子偷了五頭豬,將車廂偷的滿滿的。二狗看了一下表,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
第二天,山裡的村莊一下子陷入了悲痛之中,豬是一年辛辛苦苦喂大的,這一夜之間怎麼就好端端的沒了呢?
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原來沒了豬的不止一個村,是五個村。
“不行!不能就這樣沒了,報警!”有人很堅決的說。
警察很快就來了,瞭解了情況後,警車又開走了。臨走之前,一位民警告訴村民:“請等待消息,一定會抓住罪犯。”
派出所專門成立了專案組,他們斷定,這個犯罪團伙絕對不會就這樣收手,但是在剛纔出了事的地域他們是不會再幹了,也許他們會把作案的目標轉移到其他的山村裡。
當地派出所聯合附近的幾個派出所開始了聯合打擊偷豬犯罪的行動,經過幾個月的苦苦等待,二狗與長生駕駛的汽車果然再次出現在寂靜的山村路上。
警察們早已經盯上了這輛疾馳的汽車。
“陽坡村,一輛不明汽車去了你的方向!注意觀察!”當二狗的車經過蹲點的時候,民警立馬向下一個點通報了情況。
二狗和長生熟練的正在豬圈裡捆綁着豬蹄子。
瞬間,警笛聲劃破了整個夜空,他們瞬間癱軟在豬圈裡。
“別動!警察!蹲下!”
二狗和長生老老實實的蹲了下來,幾個手電筒照在他們的臉上,冰涼的手銬將他們牢牢銬住。
“叫什麼名字?哪裡的?”警察問。
“劉長生,劉家堡子的!”
“你!叫什麼!”
二狗答道:“劉二狗,和他一個村子的。”
長生在警車裡看了二狗一眼,他現在很後悔,爲什麼要跟着這個瓜娃幹這種非法的事呢!以後自己的顏面該往哪擱?村裡誰不知道他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呢,而現在,他就是一個偷豬慣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