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烙音的目地,是爲了她的命。
燈突然間滅了,整個屋子也是暗了起來,而這樣的黑暗,對於別人是什麼,她不知道,可是之於現在的她而言,那就是安全,隱在黑暗中的安全。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維持着這個姿勢有多久的時間,久的,她已經快要崩潰了,她也不敢移動一下身子,也不敢大聲的喘氣,就只是將自己的縮在這巴掌大的角落裡面。
而外面的女人,一會洗澡,一會做美容,桌子上面擺着的都是各種護膚用品,還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她想,她一定是洗了一個花瓣澡的,白烙音一直都是挺熱衷這個的,她喜歡享受,所吃的用的,穿的,必都是最好的。
至於夏若心自己,其實她不想洗什麼花瓣澡,她只想洗一個熱水澡,有一碗熱湯,有一碗熱麪條吃可以吃。還有一杯水可以喝。
“你回來了,”突然的,李漫妮的聲音裡面透出了一抹驚喜,人也是迎了下去。
夏若心睜開疲憊的雙眼,從縫隙處望過去,她只能看到了一雙女人白皙的小腿,而前面,則是男人的。
空氣裡面催生了一股十分曖昧的味道,像是甜膩的催情香,她好像聽到了兩人接吻的聲音,而她還真的是猜對了,男人將女人抱了起來,聲音仍在,卻不在地上,而後正對着櫃子的那扇鏡子裡面,已經是一對相傭的男女。
夏若心別過了臉,而她的鼻子發酸,眼角也是痠疼。
她知道,他們結婚了,也知道,一對夫妻不可能會蓋棉被純聊天,只是,當這一則紅果果的就這麼展現在她的面前之時,她以前所有的堅持,瞬間,幾乎全部都是成了一場笑話。
不久後,整個屋子裡面傳來了男歡女愛的聲音。
男人的喘息,女人嬌吟,蕩成了一首讓人臉色紅心跳的情愛之歌,還加着大牀不時晃動的吱寧聲,可見外面的戰況到底有多麼激烈。
直到很久以後,那聲音纔是停了下來,而後從浴室裡面傳來了嘩嘩的洗澡水聲。
“逸……”白烙音喊了一聲,而男人已經累的睜不開雙眼。
“逸……”再是一聲,男人仍然是沒有反應,他睡着了,也是睡熟了。
卡的一聲,好像是抽屜被打開了,夏若心小心的將眼睛貼在了壁爐上,從縫隙裡面,這一次,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一切,雖然光線很暗,可是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卻全部的都是落在了她的眼睛裡面。
抽屜被打開,白烙音從裡面,拿出了一箱子東西。
再是一聲,好像有什麼響了。
白烙音的手指一頓,視線落在了壁爐上面,
而夏若心則是嚇的連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白烙音看了半天之後,再是收回了視線,可能是她想的多了,要不就是有了老鼠了,明天讓人買一些老鼠藥來毒死可惡的老鼠,都是噁心該死的。
她拿出了針管,熟練的給針管裡面加了東西,打在了高逸的胳膊上。
這纔是慢條斯里的收起了桌上的東西,再是放回在了抽屜裡面,而做完了這一切,她打了一個哈欠,躺回在了高逸的身邊,也是順手關掉了牀頭上的燈,不久後,兩人的呼吸都是均勻了起來。
夏若心到了現在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剛纔看到的一切,如若不是她親眼看到,她真的不敢相信,白洛音竟然給高逸注射毒品。
那是毒品,是毒品啊。
白洛音不是很愛高逸嗎,不是愛他愛的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嗎,但是,她怎麼可能讓高逸染上毒癮,這是在毀了他,這是在要他的命,讓他一輩子都是走不出這種折磨。
美芙夫人說,高逸都已經染上了一個月的毒癮了,那麼就是說,從他們結婚的那一天,白烙音就開始給高逸注射毒品啊。
可是高逸是個醫生,難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癮。
此時,她的心情複雜,她的理智已經亂,她真的想要衝同去,搖醒那個女人,想要問一句,爲什麼要給高逸注射毒品。
可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
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忍住了所有的聲音。
直到第二天,白家人再是去做禮拜,而整個院子裡沒有一個人之時,壁爐的門纔是的打開了。夏若心從裡面爬了出來,她的眼睛紅腫,臉色也是青白,全身上下都似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就連一個小小的擡手的動作,讓此時的她來做,都是一種爲難。
不要問她爲什麼沒有等他們睡着的時候,再是離開,她不敢,她冒不了這個險,她聽說過,白烙音十分的淺眠,如果她被抓住了,那麼,後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她費力的站了起來,跑到了那個櫃子處,想要拉開上了鎖的抽屜,但是,這個抽屜,仍在是被牢牢的鎖了起來,而鑰匙,在白烙音的身上。
她鬆開了手,小心的挨着牆走着,在確定外面沒人的時候,纔是從那牆面上的好個小洞裡面爬了出來,而此進,她已經灰頭土臉,就連頭髮也似乎都是粘在了一起。她一口氣的跑回了家裡,打開了門,再是將門關上,人也是靠在了門上,順着門滑坐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也是大聲哭着。
沒人知道她到底過了怎麼樣的一夜,也沒有人知道這一夜對她意味的什麼,更不知道,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她站了起來,走到了洗手間裡,鏡子裡面的她臉色蒼白,眼睛浮腫,頭髮也是糾結成了團。
打開了水龍頭,她一下一下的給臉上潑着水,希望這水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是的,她要冷靜,她一定要冷靜嘩的一聲,伸出手,她打開了花灑,人也是站在花灑下面,睜開雙眼間,整個世界,就像是下了一場冰冷的大雨,而她,在雨中,走不出去。
走進了臥室裡面,她幾乎都是無意識的趴在了自己的牀上,這一夜,幾乎都是在夢中度過的,一會是白烙音猙獰着臉,她成了一個惡魔,一會是高逸越來越瘦,最後變成了白骨,一會又是白烙音拿着一把刀,扎進了她的心窩裡面,那些場面,血腥難忍。
突然的,夏若心睜開了雙眼,她不時的劇烈喘息着,胸前也是在起起伏伏,而她的身上纔是換好的一件衣服,又是溼透了。
她再是打開了衣櫃,換好了一件衣服,然後打開門,本來是想要接小雨點回來,可是最後一想,還是將小雨點留下在美芙夫人家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