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陽別去,你別去。”
白筱晴一次次不死心的追了上去,卻在每次剛剛碰到秦譯陽的時候被他大力推開。
一次次跌坐在地上,很快白筱晴的臉上帶着憤怒,像是賭氣一樣,衝上前死死的抱住秦譯陽,聲音他撕喊。
“我不要你去,我不要你去,譯陽你別去。”
不知道爲什麼,白筱晴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次的秦譯陽如果去了,她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馬路中間很快聚集了人羣,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麼,卻沒有一句可以讓人聽清。
白筱晴看着地上不管不顧的秦譯陽,第一次如此生氣的不顧形象,在秦譯陽的臉上,再也沒有以前的冷漠和疏離,他竟然傷心了,那種絕望的傷心,讓一個從來都冷漠的男人,竟然落了淚。
他卻再也沒有吼叫,只是緊抿着脣,用雙手一點一點的往前爬。
白筱晴只覺得絕望,這樣的秦譯陽不應該,多麼的不應該,不是說好要和自己結婚的嗎?爲什麼卻是在看到那個女人出事時,變的這麼緊張恐怖。
人羣圍着肇事車輛,司機下車也就是被嚇的團團轉,不知道里面的人再說着什麼,秦譯陽不知道自己在身下被人踩了幾次,卻依舊強硬的擠進人羣中。
“榆樺你醒醒別嚇我。”
喬莘抱着暈迷的厲榆樺,眼淚婆娑,一隻手暗壓着她額上的傷口,看着鮮血從自己的指縫間快速的涌了出來。
喬莘只覺得自己現在怕的連身體都在發抖,看着懷裡已經失了血色的小臉,緊張的只能叫着她的名字。
她及時趕到推開厲榆樺的瞬間,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讓厲榆樺撞到一旁的花壇上,頭撞在結實的水泥角上,血如涌柱,瞬間都浸燃了一大片身下的殷紅。
身旁的肇事司機趕緊打了報警電話,這突然衝出馬路上的人,也真是把他給嚇了一跳,雖然自己最後沒有撞上,可是卻看到喬莘抱着頭上流血的厲榆樺。
喬莘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不自覺的發冷,有些冰涼,看着厲榆樺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雙手不自覺的發緊,以爲只要捂住傷口,厲榆樺額間的血就不會涌出來一樣。
“沒事的榆樺,沒事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沒事的。”
喬莘一聲聲低喃,只是連她自己都已經快要分不清厲榆樺的樣子了,只是看着厲榆樺的血,像是在自己的身體裡流出來的一般,不停的打着寒顫。
一個聲音在不停從她耳邊迴響,那個聲音似有些熟悉,喬莘看到從人羣中擠進來的秦譯陽,抱着厲榆樺的雙手一緊,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個狼狽的人影大聲吼道:“不許碰她,不許你碰她。”
“都是因爲你,榆樺纔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了她。”
喬莘只覺得的自己眼眶一熱,眼淚瞬間從眼眶中溢了出來,直接溼熱了她冰冷的臉頰,只覺得眼前的秦譯陽異常可惡和憎恨。
都是因爲這個男人,都是因爲他厲榆樺纔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真傻,可憐她還一直以爲秦譯陽也喜歡厲愉樺,兩個人應該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她太蠢了,才害了厲榆樺,如果她也像蔣蘭英那樣看住她,不讓她和秦譯陽在一起多好。
那樣她的榆樺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榆樺!”
秦譯陽不顧喬莘的漫罵,情急的伸出手,卻被喬莘一把甩開。
“你不配碰她,你不配。”
一個女人帶着她最純粹最美好的希望和祈盼都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她愛的那麼簡單,甚至是知道自己有可能會飛蛾撲火。
可是她還是愛了,從來都在堅持,即使是被眼前的男人一次次傷害以後,她還是願意相信原諒他。
這樣只是自己在付出的愛情,厲榆樺幹什麼這麼傻還要。
“我想看一看她。”
秦譯陽喃喃道,視線依舊心疼難受的望向喬莘懷中的厲榆樺,他更希望那個此時血流不止的人是自己。
看她?
“你看她還能幹什麼?害她連命都要賠在你的謊言裡嗎?你去和那個女人結婚好了,再也不要來打擾榆樺,你只會讓她傷心,讓她爲你丟了所有的驕傲和自尊,你卻只會傷害她。”
傷害一個這麼愛他的女人,他又是怎麼忍心。
喬莘第一次這麼如此的去恨一個人,卻是一個傷了厲榆樺的男人。
秦譯陽的臉色白了又白,蒼白的臉色如厲榆樺失血過多一樣慘白。
白筱晴衝了過來,擔憂的看着地上的秦譯陽,憤怒的瞪着喬莘一眼。
“是這個女人跑過來自找其辱,譯**本就沒有讓她怎麼樣,是她自己想不開跑到馬路中間尋死。”
“夠了!”
秦譯陽帶着傷痕累累的雙手大力收緊,死死的按壓着地面,因爲只有這樣,他纔會沒有要打人的衝動。
白筱晴抿脣,不滿的看着地上像是瘋子一樣的喬莘,至於地上的厲榆樺,她竟心裡生出了幾分的快感。
喬莘突然不由的冷笑,那笑容格外的淒涼和諷刺。
視線在白筱晴和秦譯陽的身上掃過,抱着厲榆樺的手卻沒有一絲鬆開。
“她現在已經賠給你們一條命了,你們滿意了吧!她以後再也不會自找其辱,你欠榆樺的我也會一樣一樣提她討回來。”
喬莘的視線駭人的落在秦譯陽的臉上,冰冷刺骨,看着秦譯陽微變的臉色,喬莘眼中閃過一絲冷豔。
救護車快速趕來,將厲榆樺擡進了車裡,喬莘快速的跟了上去,只留下地上狼狽的秦譯陽,還有那片鮮紅色未乾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