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的手握上門把時,池未煊彎腰從茶几上拿起震動不停的手機,他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將手機靠在耳側,慢慢踱步走到落地窗前。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將城市璀璨的夜景盡收眼底,他調侃道:“你就非得今天這樣的日子打電話給我?”
程靖驍吐槽:“我看到新聞了,我說池總認個錯也這麼驚天地泣鬼神,你讓我們這些大男子主義的還有活路不?”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池未煊說。
“有些眉目,但是很古怪,舒雅過去十年完全像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痕跡。還有十幾年前的案子,與這案子相關的人,沒有高升的,都消失無蹤,而高升的當中,有一個是舒雅的舅舅樑慶國。”程靖驍說。
“他身上有什麼線索?”
“暫時還沒查到,不過憑我的直覺,這個人不簡單。”程靖驍篤定道。
池未煊沉思起來,在他印象裡,樑慶國是個唯唯諾諾的男人,他能夠在官場裡一路上升,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你繼續調查,有什麼新的發現,及時告訴我。”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程靖驍掛了電話,池未煊收了線,俯瞰窗外的夜景。一個人存在過,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痕跡,難道真如舒雅所說,她這十年都被喬震威囚禁在地下室?如果事實如此,他該如何抉擇?
晴柔推開門,就聽到池未煊在講電話。她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該退回去還是走出來,她擡頭看着他的背影,聽到他的嘆息聲,看到他抖出煙來夾在指尖,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點燃。
晴柔看着他那動作,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他們結婚時,離她停吃長效避孕藥已經快半年了,爲了準備兜兜的到來,他已經戒了煙。此刻拿起煙,他心裡一定有煩心事。
他在煩惱什麼,又讓人在調查些什麼?
晴柔轉身回去,拿了件浴袍披上,她才推開門走出去,見他還是維持着剛纔的動作,她柔聲道:“你想抽就抽吧,今天允許你請一天假。”
池未煊回過頭去,見她穿着寬鬆的浴袍出來,他黑眸裡難掩失望,“不是答應了我穿那件睡衣麼?”
晴柔臉上一紅,她靠在玻璃上,看着滿城燈火,像一座時光城,岔開話題,“你剛纔在想什麼?”
池未煊將煙扔掉,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薄脣貼着她的耳朵,曖昧低語,“我在想你穿上那件睡衣,會是怎樣的迷人風景。”
“討厭。”晴柔嬌嗔道,推了推他,他卻將她擁得更緊。他低頭,薄脣貼上她的臉頰,聲音略顯沙啞,氣息也熾熱得似要灼傷她,“衣服在哪裡?我幫你穿。”
晴柔拼命搖頭,讓他親自穿,估計剛穿上又得撕碎。池未煊鬆開她,轉身往浴室走去,晴柔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他,最後咬了咬脣,任他一頭扎進浴室,一秒之後,池未煊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老婆,衣服呢?”
晴柔不吭聲,他探出頭來,脣角飛揚,“你穿上了對不對?”
晴柔羞澀的垂下頭,他飛快跑了過來,“穿上了?讓我看看。”說着他伸手來拉她的衣服,晴柔閃到一旁,“別急嘛,先把窗簾放下來。”
池未煊看着她的神情,只好去放窗簾,這裡並不是最高層,他也擔心他們會一不小心變成了A/V裡的男女主角。等他放下窗簾回過頭來,立即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憾了。
暖黃色的燈光下,晴柔身上的浴袍緩緩滑落至腳邊,她穿着真絲鏤空睡衣,三點露了出來,粉色可愛的小圓點美得讓人屏息,光是看着就叫人熱血沸騰。
晴柔不安地擡起手護在胸前,他的目光太過火熱,讓她無所適從。池未煊緩緩走向她,忍不住讚美道:“老婆,你好美。”
晴柔害羞地別過頭去,池未煊已經走到她身邊,眼裡似乎要着火了一般。禁/欲好幾天,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她,能夠耐着性子等到現在,已經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他突然彎腰抱起她,大步走到房間中央的大牀上,將她拋在牀上,隨後緊緊壓了上來。
池未煊的大手捏住她的纖腕,把她兩條纖細的手臂都舉過頭頂牢牢禁錮,一手捏住她的下頜,固定住她的腦袋,低頭覆蓋上她的脣瓣。滾燙的舌撬開她緊閉的雙脣,探入她的脣裡,纏住她的舌劇烈地吮、吸。
“唔。”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近乎嘆息的聲音,池未煊的手從她的下頜緩緩下移,大手覆上她的柔軟,晴柔渾身一顫。
他沒有鬆開她的手腕,而是單手打開皮帶的金屬扣,優質鍍金金屬面在燈光下反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隨即是褲拉鍊被拉下的嘩啦聲。
晴柔猛地睜開眼睛,驚慌失措地盯着他,“未煊……”
池未煊眼底帶着熾熱的溫度,他戲謔道:“你這樣看着我,讓我想狠狠欺負你。”
他說着,一手繞到她的身下,按住她的臀部,把她擡高並壓向自己的那處堅硬。
晴柔心慌地想要躲避,小腹卻嚴嚴實實地感受到他的突起。
她像是失去了呼吸,全身發燙,柔軟得使不上力。
池未煊卻扳過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着他。
晴柔轉回頭,對上他濃烈深邃的雙眼,兩人呼吸相對,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他緊緊地盯着她,已經從西褲上扯下了皮帶,繞着她的手腕捆綁了她的手。
晴柔覺得羞惱,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你把皮帶解開……”
池未煊卻兀自脫掉了衣服,然後俯身凝視她,她雪白的圓潤包裹在薄紗下,只露出優美的線條,因爲她上舉的雙手胸線更顯飽滿高聳。
他深沉地盯着她隨着呼吸起伏的胸脯,下一秒,伸手覆蓋上去,修長如玉的手緩緩地捻撥,那力道不輕不重,晴柔卻瞬間觸電一般,身體整個酥軟下來,血液直接往頭腦衝,臉頰發燙發紅,不禁夾緊了雙腿。
那兩團又滑又膩的雪峰紅櫻,在他的手裡綻放出迷人的暈彩,讓人忍不住想去採擷。
池未煊托起晴柔的腰身,低下頭去,含住那雪尖。
晴柔的腳趾蜷起來,身體僵直,望着天花板的視線天旋地轉,忍不住嚶嚀出聲。
池未煊看着她動情的樣子,直接一把撕碎了她的睡衣,晴柔雙手被緊緊捆住,聽到“嘶啦”聲,她睜開眼睛,眼睜睜看着自己身上的遮擋物被丟到地上,“未煊,你……”
他低沉的嗓音暗啞,帶着魅人的磁性:“寶貝,我要你!”
他俯身,把她翻過去,隨即火熱的薄脣在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背上,他稍稍拉開她筆直細長的雙腿,晴柔身體不穩,直接趴倒在了牀上,而他結實的胸膛已經貼上來。
房間裡的粗喘與嬌吟聲慢慢平緩下來,晴柔窩在被子裡,渾身的精力都被他榨乾了一般,她微張着小嘴細細喘息。池未煊拿來紙巾,將她的下身細緻地擦乾淨,他裸着身子坐在旁邊,“很不舒服吧,我們去洗澡。”
晴柔聞言,嚇得連忙往旁邊滾,結果扯到痠痛的雙腿,她呻吟一聲,求饒道:“別再來了,我受不了了。”
剛纔他從後面進入時,一下下彷彿撞進了她的子宮,那裡針扎似的疼,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現象。她真的怕了他了,知道他纏人的功夫,剛纔也不過是開胃小菜。
池未煊見她嚇白了臉,他連忙道:“好,我不來了,真的不來了,就只是單純的洗個澡。”
“我不相信你了。”晴柔怨懟道,他有多少次都是說單純的洗澡,結果呢,她每次都被他吃幹抹淨。池未煊傾身將她摟進懷裡,仔細看着她,她的臉色有點不對勁,以前做完,她雖累,但是臉色紅彤彤的,不會像現在
這樣白得像紙一樣。
“我是不是傷到你了?”池未煊小心翼翼地檢查她的身體,剛纔他確實太過激烈了。她白皙纖長的雙腿,紅色的痕跡一大片,腿間那裡已經紅腫。
晴柔見他毫不避諱地拉開她的雙腿,目光落在她的私處,她連忙伸手去掩住,“池未煊,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哦。”
池未煊訕訕的縮回手,見她羞得滿面通紅,他放下心來,站起來將她打橫抱起,“走,我們去洗澡。”
晴柔掙扎不開,被他抱進浴缸裡,她雙腿被迫跨坐在他大腿上,她看着他肩頭上的咬痕和胸膛上的抓痕,臉頰發燙。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激烈,只是這一次她的罪證格外明顯。
她錯開目光,不敢看他,視線在浴室裡亂瞟,胡言亂語道:“剛纔進來時,看經理跟你那麼熟絡,這間套房,是不是你用來金屋藏嬌的?”
池未煊聽着她略帶醋意的詢問,他嘴角咧開大大的笑容,“是啊,就是用來金屋藏嬌的。”
聞言,晴柔馬上轉過頭去瞪他,池未煊往她身上澆水,湊到她耳邊說:“藏你這個嬌。”
晴柔心口微顫,她別過頭去,冷冷哼了一聲,傲嬌的模樣,惹得池未煊開懷大笑。他細緻地幫她洗澡,溫暖的大手摸上她的小腹,他突然道:“我們這麼激烈的做,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我們的兜兜?”
晴柔神情一怔,池未煊忽然將她拉起來跪在他雙腿上,他的腦袋貼在她的小腹處,“兜兜,你聽到爸爸的聲音了嗎?你什麼時候出來跟爸爸打招呼呢?”
晴柔眼前一熱,她抱住他溼漉漉的腦袋,“就這麼想要孩子嗎?”
“難道你不想要?”池未煊忽然從她肚子上擡起頭來,一副她要說不想要,就馬上跟她滔滔不絕講述有孩子的好處的架勢。
晴柔靠在他肩膀上,她搖了搖頭,“我想要!”
有了孩子,這個家才完整。
“那我們繼續造人?”池未煊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晴柔將他的手拉了下來,“不行!我看過優生優育的資料,太頻繁懷不上的,所以爲了兜兜,你要剋制。”
“沒這麼悲劇吧?”池未煊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性/福人生”不翼而飛。
“明天我把資料帶回去給你看看。”晴柔在心裡偷笑,其實她還看到過每天要量身體溫度,查看排卵期什麼的來懷孕。不過她覺得懷孕是件美好的事,搞得那麼嚴肅反而不容易懷上。
池未煊堅決不看,看了還有心裡負擔,不能隨心所欲了。
晴柔被他逗得笑彎了腰,最後被池未煊抱上牀的。兩人赤/裸相貼,頭挨着頭,晴柔看着橘黃色的壁燈,“老公,你說孩子會像誰?”
“像你。”池未煊指腹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摩挲着,“像你這麼漂亮,像你這麼溫柔,像你這麼堅強。”
他連着幾個像誇得晴柔飄飄然起來,她嬌嗔道:“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你在我眼中就是最美好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嘛。”池未煊毫不吝嗇甜言蜜語。
晴柔窩進他懷裡,心裡暖暖的,“那你娶我後悔了嗎?”
“永遠不後悔,老婆。”池未煊扶起她的頭,在她脣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後倒回枕頭上,將她重新摟在懷裡。晴柔的手指在他肩頭、胸前調皮的點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未煊,你妹妹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妹妹的事情?”晴柔撐起上身,期盼地望着他,他很少跟她說起池未離的事。
池未煊的神情怔忪了一下,他將她摟緊,慢慢陷入回憶。
十年前,他們一家被高利貸追債,最後不得不逃往邊境,在邊境生活了一段時間,那時候池未離還小,初中都沒有畢業,被迫跟着他們過着逃亡的生活。
在邊境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他這一生都不堪回首的。因爲不知道高利貸的人什麼時候會追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過着安定的生活,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得往更遠的地方逃去。
後來陰差陽錯,他們偷渡到英國,誤打誤撞進了一個黑幫組織。
講到這裡時,池未煊的神情痛苦的扭曲着,他沒有再說下去,他想,池未離一定不想讓她嫂子知道她曾經有過那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池未煊不說,晴柔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池未離當時遭遇了些什麼,她緊緊抱住池未煊,“對不起,未煊,我不該問你,我……”
“不是你的錯,柔柔,跟你傾述一下,我心裡反而好受了些。這一生,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未離跟舒雅,她們都是需要我保護的人,最後卻因爲我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我自責我痛悔,可是我卻改變不了這一切,柔柔,我是個無能的男人。”池未煊的聲音裡透着壓抑的傷痛。
晴柔用力抱緊他,她搖頭,眼淚滑落下來,“未煊,你不要自責,那不是你的錯,你比任何人都想保護她們,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晴柔後悔死了,她不該問他關於池未離的事,否則也不會讓他這麼痛苦。
池未煊靠在她懷裡,過了許久才平復下來,他說:“你還沒看過未離的照片吧,她從小就是個小美人,能歌善舞,很開朗的女孩子。”
“嗯,看見你跟媽媽,還有……宋省長,就知道她肯定也是個美人胚子。”晴柔點頭,池未煊放開她,他彎腰撈起地上的西褲,從口袋裡掏出錢夾子,他從夾層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晴柔。
晴柔接過照片,照片很舊,邊緣磨白了,照片上的女孩子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扎着兩個小辮子,水靈靈的,真的很美。
“好漂亮。”晴柔驚歎,她一雙黑眸亮如曜石,鳳眸微挑,很美。
池未煊坐在她旁邊,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心裡一陣柔軟,“如果她沒失蹤,你們會成爲好姑嫂的。”
晴柔再看了看,她將照片遞還給池未煊,卻發現他錢夾子裡還有一張照片,她想起上次在他書房看到他與舒雅的合照,後來不見了,那張照片會不會就是他們的合照?
晴柔想伸手去拿那張照片,最後還是忍住了,她倒回被窩裡,“好累,我要睡了。”
池未煊將照片放回原位,然後將皮夾子放在牀頭櫃上,躺回牀上,伸手關了燈,“睡吧。”
“老公摟着睡。”晴柔撒嬌。
“好,摟着睡。”黑暗裡傳來窸窣的聲音,然後安靜下來。長夜漫漫,兩個冷戰的人終於和好如初。
………………
兩人和好如初後,又開始一起上下班,公司裡的警報解除,各高層管理差點放鞭炮大肆慶祝了。只要不再低氣壓,他們就謝天謝地。
顧遠兮剛從英國回來,他這次奉命送申世媛回國,池未煊放了他半個月假。他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大步流星走進去,池未煊正在批閱文件。
“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池未煊從文件上擡起頭來,看他一臉春風得意,差不多也猜到了大概。
“還行,總算將這個難搞的女人搞定了。”顧遠兮一臉的劫後餘生,卻掩飾不住滿臉的甜蜜。
池未煊站起來,伸手與他擊了一下掌,“恭喜你了,晚上我跟你嫂子爲你慶祝一下。”
“不用了,哪敢叨擾你們。”顧遠兮說,“我在英國,都看到了你的灰太狼表演,大哥,你又做了什麼讓嫂子這麼對你?”
池未煊俊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坐下來,“沒事,夫妻偶爾吵吵架,增添情趣。”
顧遠兮看着他但笑不語,池未煊氣得拿起文件向他砸過去。顧遠兮笑着接住文件,“跟舒雅有關?”
池未煊點了點頭,顧
遠兮露出難怪的表情,“舒雅就是你們生活裡的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炸一炸,你們就雞飛狗跳。”
池未煊站起來,他走到窗邊,眺望遠方,“遠兮,我讓程靖驍去查舒雅了。”
“啊?”顧遠兮吃驚地看着他。
“你也很吃驚吧,做出這個決定,我自己也吃了一驚。但是我想我應該要知道一些事,比方她這十年在哪裡,怎麼度過的。然而,她這十年的生活卻如一張白紙,無跡可尋。”
“所以?”
“我懷疑她,我都沒想到我居然會懷疑她。一個人只要存在過,就肯定有痕跡,而且她這十年都沒有離開海城,那麼更有跡可查,但是我們什麼也查不到。”池未煊說。
“你怎麼會突然開始懷疑她?”顧遠兮記得在婚禮的前一個晚上,他問了他兩個問題,一個是他想好了嗎,真的要娶晴柔嗎?還有一個就是,舒雅十年不曾出現,卻在他跟蘇晴柔求婚之後突然出現,他一點懷疑都沒有嗎?
池未煊當時沉默了,兩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發生了些事情,讓我改變了最初的看法。”池未煊回過頭來看着他,顧遠兮興趣盈然地看着他,“她沒有啞。”
顧遠兮驚愕地看着他,“你說什麼?她沒有啞?怎麼可能?”
“她沒啞,她會說話,只是聲帶傷了。”池未煊道:“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裝啞,也不知道她爲什麼不繼續裝下去了,但是她身上疑點重重,她每一次出現,都勢必會點燃我跟柔柔之間的戰火。我知道我不該懷疑她,但是我不想讓柔柔繼續受傷下去,所以找出真相,纔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顧遠兮看着池未煊,他眯了眯眸,說:“假如……我說假如你證實了舒雅如她所說受了十年的苦,你會怎麼做?”
“我會傾盡所有……”
………………
晴柔這幾日開始嗜睡,每天都睡不飽一樣,早上池未煊要叫她幾次,她才肯起來。上班的時候也沒什麼精神,她也沒有引起注意,全都歸結到天氣上。
不是有句話叫夏日炎炎正好眠嗎?她現在正是好眠的時候。
安小離走進辦公室,就看見她焉搭搭的趴在桌上,她忍不住取笑她,“晴柔,叫你們家老公節制點,瞧你眼窩下的黑眼圈,看着真叫人心疼。”
晴柔趴在桌子上,不想理她,身後突然響起池未煊的聲音,“讓我節制什麼?”
安小離轉過頭去,看到靠在門框上的池未煊,她臉上掠過一抹尷尬,她沒想到自己的戲言會被池未煊聽了去,“那個啥……我想起有事還沒做完,我先走了。”
安小離落荒而逃,池未煊擡步走進辦公室,“她在說我壞話?”
“你是她的老闆,她哪敢說你的壞話。”晴柔有氣無力道,今年的夏天真煩人,嗜睡胃口差,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要維持多久。
“柔柔,你的精神很差啊,是不是生病了?”池未煊伸手覆在她額頭上,沒有發燒,他稍微放了心,“要不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這樣我很擔心。”
晴柔搖頭,“沒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想睡覺。”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晴柔肯定道,她擡腕看錶,“下班了,你晚上有應酬嗎?”
“沒有,遠兮回來了,應酬什麼的交給他,我要陪老婆。”池未煊光明正大地將事情推給了顧遠兮,他扶她起來,然後向門外走去,“今晚想吃什麼?我們出去約會吧。”
晴柔還沒有回答,池未煊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又看了一眼晴柔。晴柔捕捉到他忐忑的目光,就知道打來電話的是誰。
她想起那日在盛世酒店套房裡他說的那番話,她說:“你接吧,不用顧慮我。”
池未煊按了靜音鍵,將手機放回口袋裡,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池未煊還是沒接,手機鈴聲卻鍥而不捨的一直響,他終究還是接聽了,“喂?”
“未煊,你在躲我嗎?”電話彼端的舒雅直言不諱道,其實她已經怒到極點,只是一直強忍着,她不能發火,絕對不能發火。
池未煊看了晴柔一眼,“舒雅,你有事嗎?”
舒雅聽着他疏離的聲音,一顆心冰涼,她聲音裡帶着哭腔,她說:“未煊,我不想打擾你的,我只是想讓你陪我吃頓飯,一個人吃飯很寂寞。”
晴柔站在池未煊旁邊,她聽不見舒雅在說什麼,只是看到池未煊皺眉的樣子,“舒雅,我……”
“你不要拒絕我好嗎?我鼓起很大的勇氣纔敢打這通電話,我真的不想一個人吃飯,在地窖裡,我……”舒雅哽咽住,似乎想起了不好的記憶而難過起來。
“好,你把地址發給我,我一會兒過來。”池未煊終究狠不下心拒絕,掛了電話,他看着身旁的晴柔,“柔柔,我……”
“如果我讓你不要去,你會不會留下來?”晴柔擡起頭,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會。”池未煊斬鐵截鐵道。
“那就足夠了,你去吧,我相信你!”晴柔微微一笑,如果剛纔他有一點點猶豫,她就真的不讓他去了。
池未煊看着她,輕輕將她擁進懷裡,“柔柔,不要輕易將我往外推啊。”
“那是因爲我相信你找得到回家的路。”晴柔靠在他懷裡,舒雅對他是怎樣的存在,她不想去想象。她相信他,既然跟她許諾過,他就不會再跟舒雅夾纏不清。
夾纏不清麼?其實早就不清了,因爲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小吉他。
兩人走出電梯,晴柔從他懷裡退出來,她仰起小臉,“你去吧,我讓老王送我回去就行了。”
池未煊卻牽起她的手,“我們一起去。”
晴柔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你說什麼?”
池未煊側過身去,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說過,如果避無可避,我會帶上你一起。”
“未煊……”晴柔眼眶一熱,她心裡莫名就感動了,其實她不是不擔心他們獨處的,可不管她多擔心,她還是要故作大方的放手讓他去。
“走吧,否則你在家裡又要東想西想了,防止你胡思亂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帶你一起去。”池未煊握着她的手走出公司,老王將車停在公司門口,保安見他們出來,立即上前拉開後座車門。
晴柔與池未煊先後坐進去,他的手機也叮咚一聲,是舒雅發來的地址,他看了一眼,眉心蹙了一下,然後向老王報地址。老王點點頭,車子駛了出去。
“我們就這樣空手登門,似乎不太好吧?”在晴柔心裡,只有最好的朋友相互串門時,纔會不講這些禮節,而他們跟舒雅,還遠遠稱不上朋友。
老王在前面道:“池總,池太,前面有一家保健品店,是否要停一下?”
池未煊點了點頭,他知道晴柔累,就沒有讓她下車,他去買了幾盒營養品,然後回到車裡。老王繼續開車向前駛去,車子停在舒雅住的小區門口,池未煊與晴柔相繼下車。
晴柔擡頭打量着這片小區,海城寸土寸金,尤其二環之內的房價,更是昂貴。而舒雅居住的博雅公寓,房價貴得讓人咋舌。
晴柔聽到池未煊報的地址及公寓名字,心裡就在慶幸自己跟着來了,也不知道待會兒舒雅看到她也來了,會是什麼樣精彩的表情,她真想拿相機拍下來,記錄那個瞬間,晴柔壞心的想着。
走進小區,他們剛踏進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此時電梯外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請等一下!”
晴柔站在按鍵那邊,她眼疾手快,迅速按了開門鍵,電梯門開,李承昊氣息略急地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