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檢查了一下我的腳步,幸虧大頭釘不長,並沒有刺得太深。
因而,醫生用棉籤塗了一點消毒藥水,便拿着一個創可貼給我貼上,“這幾天不要碰水,不然,會發炎的。”
“就這樣行了麼?”墨席很不相信地皺着眉宇,又說,“不用打一支消炎針麼?”
話音剛落,我急忙用鋒利的指甲捏着他,痛得他“哎呀”直叫。這個該死的,明知道我最怕打針了,竟然還這樣“陰我”。
“醫生,不用了,我只是磨破了一點皮而已。”我勉強地擠出了一點笑容,腦子閃過一支長長的針頭,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什麼叫磨破一點皮?”墨席不害死我不死心的樣子,他拿起了我的腳,看了一眼,心疼地咬牙說,“你看,腳底都有幾個小洞了,倘若感染到釘子的鏽氣,那麼就大事不妙了。”
“可,我……”我不是怕打針麼?
我寧願吃又臭又苦的中藥,也不要打針。
“沒事的,夫人傷得不深,不需要打針。”偉大的醫生,一句話就救我於水熱之中,搞得我恨不得擠出兩滴熱淚表示感恩戴德。
只是,“夫人”那兩個字,卻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多少次渴望披上純潔的嫁紗,成爲他的女人,只是,事與願違,我們卻在殘酷的現實之中錯過彼此。
“好吧,看見你就快哭了,那我就不強迫你了。”墨席依然“狗口吐不出象牙”,好像不存心氣我,就沒有什麼生活意義一樣。
我正想反駁,電話卻響了。
我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猶豫着接不接,霸道的墨某人可好,索性多了過來,想也沒想地幫我按掉了。
“現在好好養病,閒雜人等一律勿擾。”
“蘇慕白也算閒雜人等?”我白着他,奪回了手機,生怕蘇慕白會擔心,於是,還是回撥了一下電話。
很快,蘇慕白如沐春風的溫柔聲音,便從話筒傳了過來,“夕舞,聽梅姐說你受傷了?”
“沒事。”我故意說得很輕鬆。
“你現在在哪裡?”
“醫院。”
“一個人麼?”他擔心地詢問,好像醫院就是一個萬劫不復的地方。
“是,一個人。”我看了墨席一眼,只見他皺着眉頭,拳頭已經握成了一團,“你來接我回去,好不好?”
我故意說給墨某人聽,爲的,只是讓他斷了對我的所有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