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親自送着她,走出了婚禮現場,派人護送她回到京城。
臨在分別,他沉默許久,還是欺騙了她,說着兩人不合適。
他告訴她,如果遇到了自己的幸福,那麼就好好地嫁了吧,不要再等自己!
不想那麼自私,讓她等他七年,耽誤了最好的青春。
他想,就當這是上天給的一個考驗,如果七年之後,畫畫還未嫁人,自己離開帝國,餘生補償她。
如果,她嫁了人,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也許搶她回來,也許靜靜看着她幸福,什麼都是未知的
只是最起碼,這七年的光陰,那麼辛苦難熬,他不想告訴她一個真相,讓她白白守着七年。
然而,他又害怕七年之後,再也見不到畫畫。
於是,他臨時添上一句,訂下七年之後再見!
猶記得,畫畫很傷心,甩了自己一巴掌,罵自己是騙子,然後頭也不回離開。
那一刻,他想。
也許,就算自己撐過七年,她肯定也不要自己了,更不會再見自己了!
之後,他如同行屍走肉,就這麼留在皇室,想要調查畫畫的信息,卻在同時發現,美娜夫人私下,也在搞着小動作。
因此,他出於安全考慮,抹去了畫畫所有的蹤跡,讓着旁人無處可查。
而自己,只能強忍着思念之苦,爲免給畫畫帶去危險,寧願不再進入她的生活!
他厭惡着美娜夫人,厭惡着皇室的一切,於是尋歡作樂,卻也慢慢的聚集權利。
只要自己擁有權利,旁人就再也無法,干涉自己的事情。
偏偏,在此當中,薄家總是時不時,要和自己作對……總不過,薄家和皇室一直都是對立,他出於想尋一個宣泄口,便是不顧一切同着薄家對上。
他想,就這樣吧,要麼自己吞併了薄家,要麼薄家徹底摧毀了皇室,這樣就能早點結束一切!
誰知道,兩方勢均力敵,始終不曾爭出輸贏,實在不是一般的無趣!
就這麼過了七年,他只是隱約知道,畫畫過的挺好……具體的情況,沒辦法知道,因爲畫畫故意隱去自己蹤跡一般。
當然,也是他擔心連累畫畫,沒有調查她的消息,同時也是害怕,知道她的消息之後,會忍不住思念,想要打破約定去見她。
到時候,不到七年的時候,只會功虧一簣!
因此,他愈發放蕩不羈,把皇室的權利,隨意把玩在手上,無比的冷落美娜夫人,對於君美然這個女兒,也是不放在心上。
逐漸的,他有了自己穩定的勢力,再也不是當年,無法和人對抗的king。
他想強大一些,再強大一些,擁有完全保護畫畫的能力,就去找畫畫。
一轉眼,七年彈指一瞬。
從未想到,畫畫還愛着自己,記着七年前,分別最後一句話。
七年,她一直記着自己,要來尋自己討要答案。
只是命運弄人,畫畫竟然飛機失事,葬身大海!
當得知消息那一刻,他整個人差點抓狂,想要隨着畫畫,一起去到黃泉碧落。
可一想到,造成他們悲劇的人還好好活着,這怎麼能行?
因此,king在後面幾年,慢慢將當年那些人,一個個打壓的打壓,不能打壓的就慢慢折磨,不惜一切手段,
當然,祖父臨在去世之前,還在一遍遍念着,說要讓自己好好管着皇室。
真是愚昧的一幫人,至死不曾檢討,這一生苦苦守着皇室這一空殼子,究竟有什麼用呢?
此生,他什麼都不恨,只恨自己生在帝國的皇室。
再後來,支撐他堅持下來的,便是意外知道,畫畫爲自己生下一個女兒。
爲免女兒遇到當年,和畫畫一樣的危險經歷,他一直小心籌謀着。
只是,他的身體因着之前,被下的毒癮,再加上揮霍無度,終究慢慢差了下來,早已外強中乾。
第一時間,知道自己有女兒,多麼希望親自去到京城,找出自己的女兒,親自帶回來。
然而,他只要一動作,背後就有一雙眼睛,不斷地盯着他,還有那些頑固不化之人,令他煩不勝煩。
所以,他只能耐心地一點點等着,打着認回私生子女的稱號,安全無虞認回自己的女兒。
事實上,哪裡又有什麼私生子女。
他所謂遊戲花叢,在外面花天酒地,只不過就是一種掩飾。
被逼下藥,同着美娜夫人發生關係,已是對不起了畫畫一次,又怎麼可能對不起第二次?!
“箏兒,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邊,讓我看着你,就已經是最大的滿足……”
king最終這麼一說,目光充滿着慈愛。
一時間,洛箏有點不明,自己該回答什麼。
如果這就是真相,那麼站在每個人的角度,似乎都是無錯的!
終究,母親愛着的這個男人,不能算是負了她,他有自己的苦衷,也是在癡守着母親。
留在帝國,洛箏從未想過,只是看着這名男人,似乎十分渴望,自己能夠答應下來。
洛箏不免沉默,一時無法給予答案。
倒是king,在這當中再次劇烈咳嗽,可以感覺得出,確實身體十分的差,哪怕外表看着年輕。
“他們給你下的毒,現在……你還在用着嗎?”
這麼問着同時,洛箏仍是無法理解,那些人在想什麼。
甚至於,下毒的人還是king的親人,實在有點不可思議……就因爲,他是這皇室正統的繼承人,所以就要不惜一切代價?
對此,洛箏理解不了,更不想理解。
king搖搖頭,回身走到書架前,拿下上面一瓶藥,倒出幾粒服下:“戒不掉,就只能服用。起初,他們是想用藥,控制我留下。只可惜,他們以爲這種藥,沒太大副作用!偏偏,是因人而異,我的體質無法完全適應,就此留下了病根……”
也是因此,留下病根之後,所謂的父母才感到後悔。
然而,後悔也是沒用的,再難戒得掉。
或許一開始,他是可以戒掉的,只是當時自暴自棄……難得,看着逼迫自己的父母,因着藥對自己身體造成傷害,生出人性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