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種種,都是顧家的豪門秘辛,大家聽着或許震驚,或許氣憤,或許同情。
那麼,顧長夜拋下的這一枚炸彈,幾乎令人所有人回不過神。
要知道,顧家在京城可是第一大家,如今顧長夜是不是腦子進水,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顧家不復存在,他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長夜,你瘋了!你說什麼,顧家怎麼可以不復存在,你想幹什麼……”
吼出這一句的不是別人,正是顧靖軒。
哪怕雙腿各自中了一槍,整個人疼得奄奄一息,聽着顧長夜說的,還是一下子驚醒。
一時間,憤憤不甘心,自己心心念唸的顧家,沒有得到不說,顧長夜還要毀掉?
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卻看,顧長夜繼續上前幾步,同着顧靖軒遙遙相望。
看着這個弟弟,顧靖軒心裡可笑的同時,生出一點點痛心。
從小,他看着這個弟弟長大,明明那麼可愛的孩子,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副模樣!
不用說,大抵是顧夫人手把手,親自這麼教的。
要麼,就是他一直擅長僞裝,是自己沒有看清,但是這點已經不再重要!
“靖軒,如果你耐心一點,只要耐心一點,等上個兩三年,公司就是你的。何必那麼急呢,鬥不過我還非要鬥,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可憐啊……”
顧長夜搖頭嘆息一說,看着他的目光,夾雜着說不出的失望。
聞言,顧靖軒根本不相信,憤憤然的道:“顧長夜,你少在這裡僞裝善良,你那麼防備着我,我進入公司之後,都是安排的小職位,不就是害怕我威脅到你的地位!你不可能把公司給我的,當我三歲小孩子嗎?”
眼看,都到這一地步,他還是這麼執迷不悟。
原本,顧長夜不想多費口舌,只是睨着這麼母子倆,爲了一份財產,做出這麼多的孽!
那麼不如就讓他們看看,明明可以得到,卻讓自己一手毀掉的滋味。
很快,隨着顧長夜的擡手,有人送上了一份遺囑。
一如曾經的父母,顧長夜曾經擔心自己的身體,便是早早立了遺囑。
“你該清楚,這份遺囑是真是假……”
顧長夜這麼說着,隨手把遺囑扔在了母子倆面前。
見狀,顧靖軒心臟一揪,莫名有點不敢去看,只是內心滿滿的不可能,還是低頭去看。
這一看,便是瞪大眼睛,滿滿不可置信。
他自然清楚,遺囑是真是假,再看遺囑訂下的時間,赫然是在幾年前。
原來,從一開始,顧長夜真的打算,要把公司留給自己,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顧家位列京城四大家族之首,管理需要經驗。你在的職位,一開始是不起眼,但是隻要好好工作下去,就會很快升職……”
顧長夜不怎麼想要解釋,只是在這時候,越是解釋越是直戳人的內心。
臨末,顧長夜臉上面無表情,唯有嗓音夾雜着說不出的嘆息:“靖軒,你真的讓我……很失望啊!”
顧夫人也是整個人愣住,看着這份所謂遺囑,半天說不出話來。
畢竟,他們母子倆一直把顧長夜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結局!
顧靖軒整個人近乎有點崩潰,這兩年不斷渴望着權利,想着搞垮顧長夜,顧家就是自己的。
卻在此刻告訴自己,顧長夜並非僞善,而是真的不打算私吞,如果自己不作死,顧家就是自己的。
這樣的事實,令着顧靖軒一時無法接受,嘴巴張開合住,合住又張開,無法開口說話。
顧父看到這一幕,只是跌坐在那裡,臉上眼淚直流,無盡的悔恨充斥:“毒婦,你滿意了嗎?你的一己之私,害死了多少人!我早就說過,長夜這孩子心裡善良,你怎麼就是不肯心寬一些,給予他一些疼愛……”
“不,這點,我要謝謝顧夫人。如果,她真的給予關心,反倒令人噁心……”
顧長夜淡淡打斷,附上這麼一句。
就算對於親生父母,沒有什麼印象,但是顧夫人就是罪魁禍首……幸好,兩人之間沒有什麼感情,他要是下手的話,不會顧忌什麼。
要是她真的關心他,反而是一種拖累!
這麼想着,顧長夜覺得該看的戲,已經完全看完,那麼接下來就該散場!
像是想到什麼,顧長夜擡頭看一下樓上,隱約看着少女就在那裡,注視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
以後的日子,有洛箏的陪伴,相信應該不會無聊。
而在樓上,洛箏感覺顧長夜看向自己,眉心微微一蹙,心裡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
隨之,就在顧長夜的安排下,有人強行架起齊素梅和顧靖軒,要讓兩個人成婚。
既然兩人是“真愛”,顧長夜自然樂於成全,把他們湊到一起。
只是不管是齊素梅還是顧靖軒,自然都不願意。
尤其是齊素梅,不斷哭着搖頭:“阿夜,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不想嫁給顧靖軒,一點不想嫁給他……”
此時,顧靖軒心裡滿滿都是說不出的感覺,聽着齊素梅這麼一說,驀地同樣開始認錯。
“哥,是我錯了,你原諒我的不懂事!我沒想到,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不該誤解你,你打我這兩槍,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承受!你原諒我,我們還是兄弟,不是的嗎?哥,顧家就剩下咱倆了,我們一起把顧家做大……”
直至這一刻,顧靖軒還在幻想着,顧家可以落在自己手裡。
他想着,顧長夜就算不愛權勢,可是顧家不是小家族,他要是真的毀掉,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還在奢望着事情能有轉機,心裡充滿着期望,就連雙腿都不怎麼疼痛的感覺。
“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好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氣,更不會再傷害你,做下那些愚蠢的事……”
爲了生存以及未來,顧靖軒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只爲換得顧長夜一絲絲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