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百鳥朝鳳節(三)
臺上鶯飛燕舞,臺下的躍躍欲試。認真看着臺上夥伴們跳舞的動作,心裡想着自己待會要跳的舞蹈。細心揣摩,認真觀看,儘量的讓自己的最佳姿態展現出來。身着黃色舞服的金色孔雀先用孔雀禮跟臺下的觀衆見了禮,之後用孔雀家族的伸脖交頸禮同夥伴行禮問候。最後用屈膝禮向旁邊演奏的天鵝家的朋友致謝。天鵝家隸屬孔雀家族管理是孔雀家族的一個分支。都以爲天鵝家以舞蹈爲最佳,其實它們的音樂鑑賞能力是最強的。一般整個音樂節都是它們來做評委、鑑賞家,來評判歌舞樂器演奏的優劣。天鵝家會依據每隻天鵝的秉性以及它們的修行法力的屬性來給向它們推薦修行所用的器具。樂器、兵器甚至茶具、農具都可以作爲它們修行時所使用的最佳工具。
這隻天鵝是金孔雀的多年老友,金孔雀她仗着多年的友情,求了又求,請了有請,直到那隻天鵝急的快跟她決裂的時候,她纔打退堂鼓。可是這天鵝好像屬驢的,哄着不走打着倒退。你不理它的時候,它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主動上門請纓助戰,爭取能幫她拿個名次。金孔雀當時的臉色是變了又變,氣了又氣,最後妥協了。她服了,她認輸,她再一次決定要離他遠點。下次再找這隻畜生,她就是畜生。雖然兩個人都隸屬鳥類,但是不同類是真的不好交流。我求你的時候你痛痛快快的答應行不行?你幹嘛在我喪失信心的時候又給我希望?你給我希望也就罷了,你說話好聽點行不行?你能不能別說我:“我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跳了這麼多年的舞,我看着是一點長進也沒有。都不知道你還跳個什麼勁,浪費的功夫咱兩個都能坐在一起喝上好幾壺茶了。”金孔雀瞧着這隻黑天鵝真是越來越氣,氣得眼淚差點出來。黑天鵝覺得這事估計又是自己嘴欠了,急忙剎住了口。他停了停,頓了頓,眼睛瞧了瞧金孔雀的臉色,覺得還行,沒發太大的脾氣。接着說道:“我也知道你喜歡跳舞,可跳舞實在不是你的強項。我覺着你應該跟我一樣,我們兩個來個珠聯璧合,我演琴你吹笛……”話沒說完就被聽得忍無可忍的金孔雀給打斷了:“去你的珠聯璧合,我用的着跟你珠聯璧合。你就是個工具、工具、工具,你讓我說幾遍,我是爲了那個什麼嗎,我還不是爲了跟我的那個誰來個什麼嗎?”黑天鵝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呀?他感覺他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又加大了。難道男的就不能有個紅顏知己,女的就不能有個男粉佳人?他每次看到金孔雀的時候,感覺都跨越了性別。今天那個講話,他感覺特別有道理。音樂無國界嗎?音樂也無性別,咱兩個平時溝通不暢,每次都得通過音樂交流,產生共鳴。他感覺他每次看到金孔雀都能叫聲“哥”,絕對叫不出“姐”這個字來。
金孔雀着一襲金色孔雀禮服,秀髮及腰,頭髮微卷,髮色深紅。右頰上一顆小小的硃砂痣特別性感,嫵媚。頭髮一撩,柔腰一扭,真是回頭一笑百媚生,惹無數英雄好漢競折腰。身邊也算是吸引了一大批狂蜂顛蝶,讓她的那個意中人頗爲不滿,頻發牢騷,摩擦不斷。關係是一僵再僵,一破再破。就在兩個都覺得再也不能這樣下去,得做點什麼改變一下的時候。天降及時雨,老天大開眼。正想着曹操呢,曹操突然比我還快的到了。
金孔雀眼睛朝她的舞伴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還不錯,終於知道打扮自己了,就是那袖子我老是想替他縫一縫。花孔雀看見金孔雀打量着自己,有點緊張。自己也低頭掃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感覺還行,挺好的。不枉自己花了半個月來縫這件衣服,就是袖子有點長。當時縫衣服的時候老想着金孔雀身邊的黑天鵝了,沒注意就給弄長了,可縫好之後,感覺上身效果還不錯,沒捨得剪。金孔雀大眼打量了下花孔雀的臉,內心點了點頭,還行,就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弄到手。覺得自己也算是夠賣命了,怎麼那麼難追,搞不定呢!比個女人還麻煩。就是長的那臉……又擡頭瞧了一眼,臉有點想紅,趕快用手扇了扇。鼻子有點不舒服,感覺有東西想往下流,頭往上擡了擡,對着花孔雀伸出了右手。花孔雀看見金孔雀這個傲慢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想把她手拍掉,沒捨得。他氣呼呼的抓住了她的右手,打算往懷裡一帶。沒承想金孔雀迅速把手抽出,左手揉着右手,大煞風景的說:“你這是想跳舞還是想殺人啊?想了想覺得自己少了點女人味,捏着嗓子,扭着腰對花孔雀說:“你都把人家捏疼了,有你這麼對人的嘛?”花孔雀忍着氣,也不等她伸手,直接上去摟住她的腰,心裡想:“先跳,跳完再說,臉都讓她給我丟盡了。回去我再收拾她!”不解恨的還咬了咬牙,鼻子噴了噴氣。金孔雀第一次見花孔雀這麼主動,手朝背後,對着黑天鵝打手勢,快點配合,我要跳最勁爆的那支曲子。黑天鵝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古琴,心臟差點吐血。衝金孔雀豎了豎大拇指,用口型說:“大哥,算你狠。”不打算搭理她,調整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醞釀了下感情,感覺差不多了,彈奏出了一曲《竹林讚歌》。臺下聽着充滿感情的演奏,看着剛纔劍拔弩張的兩人,迅速進入狀態,開始了翩翩起舞。內心無比佩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金孔雀鼻子朝天輕輕一哼,心裡想:“這點事,對姐來說是小菜一碟。估計都不知道爲什麼,不過我也不會告訴他們到底是爲什麼,只要一響起《竹林讚歌》這首曲子,我能迅速進入狀態。這時候永遠大煞風景的最佳損友黑天鵝在心裡吐槽道:“你能想起什麼?還不就是竹林是我家,竹筍算大家,要想吃到大家菜,先在我家把他誇。”金孔雀扭了扭頭,沒搭理他。想着他那賊兮兮,賤兮兮的模樣。她心裡哼着想:“看到了吧!我也會,我做的這個賊兮兮,賤兮兮的模樣,絕對比你正宗。”花孔雀氣得馬上都要開了屏,金孔雀看着花孔雀纔想起來孔雀界的傳統——要想抱得美人歸,得跳舞跳的過他。金孔雀重整了心思,左手臂伸直,手腕一扭,翻了個掌花出來。接着跟着音樂翩翩起舞,就像漫步在竹林的小精靈,歡快的跳着。時而旋轉,時而起飛雙腿空中劈叉,時而手臂如那柳條被那微風吹過一樣,風吹過的地方,枝條抖動着。臺下的衆人看呆了,第一次看見金孔雀這樣認真的跳舞。只見她那件金色的舞裙被即將西垂的陽光照耀,發出圈圈點點的光芒。一閃一閃,一明一滅。橘黃色的陽光灑到舞裙的地方,舞裙抖動着,彷彿孔雀在朝着太陽開屏,自信,驕傲,自豪。衆人屏住呼吸,深怕自己的氣吹的大了,就把即將飛天的金孔雀給吹散了,輕柔,狂放,野性。從來沒有一隻孔雀把這麼多相反的氣質糅合在一起,糅合成爲自己的氣質。複雜,看不透,想學,學不會,羨慕卻無從談起,每個人都有,可沒像她那樣渾然天成,毫無矯揉造作的痕跡。
花孔雀看見自己心愛的姑娘,跳的如此優美。也拿出渾身解數,忘記了之前的不快,忘記了之前的嫉妒,只想着讓她變的更美一點,更美一點,心甘情願的爲她作配,心甘情願的當她的綠葉,心甘情願的做她背後的男人。
風笑芸看着臺上三個人的完美無缺的配合,想到了自己,可是她始終理不清自己的感情,老是覺着那個不像是喜歡,像是崇拜。因爲崇拜想知道他的一切,想靠近他,走近他,模仿他。
飛翠霞想了想自己的意中人,臉上火辣辣的,燒的通紅。之前風笑芸想讓她把外面那件衣服脫下來,她都沒捨得。那件衣服就是她的心上人送的,第一次做衣服。看着細密的針腳,她心裡暖暖的。他沒用法力,用的是自己的雙手,想着她一針一針的縫出來的。反而她送的有點不太上心,顯得有點應付。但是當她拿給他的時候,他高興的臉色發紅,視若珍寶的把她送給他的東西放在了心口。感覺好奇掛,這就叫一見鍾情嗎?飛翠霞想的入神,連旁邊風笑芸叫她都沒有聽到。
不知道情從何起,只記得情根深種。愛情在每個人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在兩個人的身上開了花,結了果。不管結局如何,至少當時每個人都是相愛着的,都是想着能夠長相廝守,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