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路疾馳,回到周教授會所的時候,天都亮了。
“你們這是幹嘛去了,怎麼一個個跟逃荒回來的一樣啊。”鄭廳和周教授看着這眼前的一行人吃驚不小。
“一言難盡,我們先洗洗換了衣服再跟您說,翌天,給我帶衣服了麼。”瑤光擺擺手,接過翌天遞過來的袋子就去了周教授給安排的客房,洗掉一身一身的污穢,換了乾淨的衣服走出來瑤光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周教授已經準備了飯,衆人吃飽喝足後才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到底怎麼回事?”鄭廳再也忍不住問道。
“您家這兩隻鬼,一個是朱廣旋一個就是那個你夢裡的女子桃夭,那朱廣旋不僅化成厲鬼,他的肉身還化成殭屍了,不收拾了那殭屍,這個厲鬼就是不死不滅的。我們就是去收拾那殭屍了。碧落剩下的事,你給教授和鄭廳說。”瑤光半躺在沙發裡,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周教授,事情是這樣的。”碧落很詳細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周教授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夢裡那個女子怎麼那麼清楚啊。哎這也是因果循環了,真是辛苦你們了。”周教授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周教授,您不要客氣了,哦,你的青花瓷瓶完璧歸趙。”瑤光拿出青花瓷瓶遞給周教授。
“哎呀,發生了這麼多,你還真給拿回來了。多謝了。”周教授看這瓷瓶,有些恍惚。
“好好留着吧,怎麼說也是你前世的東西,換句話說,這瓶子本來就是您的。”瑤光笑着說。“翌天。”瑤光對着翌天勾勾手指。
翌天走過去,在瑤光面前低下頭。瑤光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翌天點點頭就走。
“睡覺,今天晚上收拾那兩個。白天沒事,你們自由活動吧。我要累死了。碧落。老傢伙,讓教授給你們安排客房吧,我先上樓了,哦,教授這兩位是我請來抓鬼的,你安排一下吧。”說着瑤光就往樓上晃去。
“好的,二位請隨我來。”周教授客氣的給兩位安排了客房。
瑤光一沾枕頭就着了,再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了。瑤光走下來發現大家都比她醒得早。
“呵呵,我好像比你們能睡啊。翌天。“瑤光叫道。
“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翌天點點頭。
“嗯。”瑤光站起來,四處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碧落跟着她轉了一圈就是各種咂舌,居然用供仙來布困靈陣。還好周教授和鄭廳看不見,不然不得被嚇死啊。碧落看見瑤光身邊的美豔狐仙衝自己拋了一個媚眼。碧落對着狐仙一拱手,算是回禮了。
“周教授,今天晚上我們需要您的幫助。”瑤光走回來看着周教授。
“你是想讓我把那東西引出來。”周教授笑着說道。
“是的,不知教授是否可以答應。我們會保護你的。”瑤光道。
“可以,與其在這空等,不如我做這個魚餌。”周教授握了握拳頭。“活人都不怕,怕什麼死人啊,我們做考古的見得最多的不就是這個東西麼。”周教授說完爽朗的笑了。
“多謝,教授爲了保險起見我需要在您的身上下一個法陣,等那個鬼來的時候,可以接近您但是上不了您的身,到時候需要您把它引到院子裡來。我們在院子里布下了困靈陣,只要您把他引出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瑤光道。
“好的,沒問題。”周教授點點頭。
“老傢伙,給周教授封竅。不能再讓那東西上身了,在上身他就要奪舍了。”瑤光說道。
“沒問題。”歸山道長走到周教授的面前行了一個道禮:“教授得罪了。”說完就掐起指訣,一邊念着咒語一邊在周教授的身上拍打,在他拍打到第49下的時候,掐起指訣一點周教授的後心,大喝一聲:“封。”嚇得周教授一個激靈。
而後衆人就按瑤光的安排開始行動,這次的法陣需要陣眼,所以衆人被安排在每一個陣眼處守護陣眼,等厲鬼出現同時開啓法陣。
夜幕緩緩降臨,周教授和鄭廳在客廳裡若無其事的下棋,等待着子時的到來。瑤光隱去身形和歸山道長來到屋頂俯瞰着底下的法陣,瑤光的衆仙已經就位,就等厲鬼現身。
時間一點點的流淌,時針已經走過11點,時間快到了。忽然下棋的周教授感覺自己身後的窗戶吹進一股陰風,他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鄭廳,鄭廳又看了一眼周教授身後假裝觀棋的翌天,眼神裡有一絲恐懼,翌天做了一個少安毋躁的手勢安靜的等着。
“叮。”屋頂上的歸山道長的手中的鎮魂令發出輕微的響聲:“來了。”
“走我們下去。”瑤光和歸山道長從屋頂輕輕的落下,躲在花園的樹後。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客廳的情況。
周教授擡起一隻手,黑子落下,突然,一陣勁風颳來,周教授眼前的棋盤就翻了,周教授驚恐的看着四周,突然周教授就被一股力量撞得跌了出去,翌天眼疾手快立刻追出將周教授接住,客廳里布下的顯魂陣就在這個時候啓動,就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點點的出現,衆人望去就被這影子噁心的胃裡直翻騰,這個黑影穿着一身明朝的喪衣,頭髮垂下來,他的臉乾癟乾癟的,臉上還掛着像屍油一樣油膩膩的東西,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污濁而空洞,牙齒髮黑,嘴邊掛着血跡。
“你就是朱廣旋,你爲什麼要害我。”周教授看着他顫抖的問。
“你居然知道我。”朱廣旋先是一愣,然後扭了扭脖子:“爲什麼,你不知道麼,青寒。”他的聲音有些尖,還帶着猥瑣,這聲音簡直沒法用語言表達,聽到這個聲音就只剩下噁心了。
“我不是青寒,我是周君博,你認錯人了。”周教授看着他一點點的逼近,就一點點的往後退。
“我管你是誰,要不是你拿了那個瓶子我還找不到你,我已經做鬼很多年了,就是要你的身體復活,不行麼。”朱廣旋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暗黑色的嘴脣,看着周教授就像看着一份美食。
“你要幹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周教授已經推到大門的地方。
“無冤無仇。要不是你,桃夭那小娘們會不跟我麼,青寒你就是死也還是得死在我手裡。”朱廣旋惡狠狠地說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青寒。”周教授怒道,然後轉頭就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朱廣旋伸出一雙利爪就衝周教授撲來。
周教授用力往前跑,眼看就要被厲鬼追上,居然用力往前一撲,剛好撲進瑤光等人設置的法陣中心,而身後的厲鬼也瞬間到了眼前:“哎呦摔死我了。”周教授爬起來,看見眼前的朱廣旋就是一個激靈,這個鬼太醜了。
“跑,我看你還往哪跑。”朱廣旋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周教授陰慘慘的笑了。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鳳凰啊。”周教授叫着就往花壇跑。
“動手。”瑤光一聲令下。所有陣眼上守護的人都開始掐起指訣。
“你還跑。嗯?這是什麼?”剛要追周教授的朱廣旋就發現自己的四周開始升起道道金光,先是一愣,伸手去碰那金光,就被燙的縮了回來:“這是什麼東西,青寒,你居然暗算我。”
四周的唸咒聲已經響起,朱廣旋四周的金光已經開始在它的上方合攏,形成一個金色的牢籠。
“什麼東西,當然是本尊親自爲你準備的困靈陣啊。”瑤光笑着從花壇後面走出來。身後站着已經一臉淡定的周教授。
“嗯教授,戲演得不錯。”瑤光調侃道。
“一般。”周教授狡黠一笑。
“你是誰?”朱廣旋問道。
“本尊的名號不是你一個厲鬼配知道的,朱廣旋,你生前身爲寧王世子,皇親國戚,不知道忠君愛民,一天遊手好閒,欺男霸女,你將青寒封在瓷窯之中活活燒死,玷污桃夭讓她受盡折磨,你簡直是罪該萬死。”瑤光看着他。怒道。
“哼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能管我。誰讓他們不識好歹。”朱廣旋叫囂着。
“不知好歹,這句話形容你還真是恰當,活着得時候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現在之所以在這裡叫囂不就是因爲你肉身已經化作鬼僵,認爲我們拿你沒轍麼。哼,實話告訴你,就你那副噁心的肉身已經化爲飛灰了。”瑤光看着他冷冷的道。
“你在逗我,我的肉身是鬼僵,那是殺不死的。”朱廣旋有恃無恐。
“是麼。”瑤光看着,他把一個東西扔到他的腳下。
朱廣旋低頭一看,那雙污穢的眼神裡就是一陣恐懼,因爲他腳下的正是他身爲寧王世子時候的佩玉:“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不可能,怎麼不可能,朱廣旋,你以爲你是殺不死的,你以爲你化身厲鬼就可以胡作非爲,你以爲這世間真的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你,向你這種陰險狡詐,濫殺無辜之輩,人若不除,天必除之,實話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到了。”瑤光冷冷道。
“不,你不可以殺我,你也殺不了我。”朱廣旋怒吼着,可是他的身體一碰到金光就呲的一聲被燙出一縷黑煙。
“哼,不可以殺你,爲什麼啊,還殺不了你,你哪來的自信啊,敢在本尊的面前大放厥詞,告訴你,滅你沒商量,動手。”瑤光開口的瞬間,唸咒的聲音瞬間響起,瑤光席地而坐念起咒語,而歸山道長開始踏起步罡,那金光伴隨着唸咒的聲音開始慢慢向朱廣旋聚攏。
“不,不。”朱廣旋驚恐的叫着。
“急急如律令,焚。”歸山道長最後一個字喊出,那金光就化爲烈火緊緊包裹住朱廣旋。
“以我之神,判爾之罪,焚。”瑤光的口訣也已經唸完,一道綠色的火焰從地面升起伴隨着那金色的火光吞噬着朱廣旋。
“不,不。”烈火中的朱廣旋劇烈的掙扎着。
“小傢伙,你用地獄業火燒他,是不打算給他一點生機了?”歸山道長摸着鬍子道。
“給什麼生機,我都說了滅他沒商量,像這種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做人浪費感情,做鬼浪費靈力的罪孽之徒還不滅了,留着他等着過年麼,他活着的時候手上的血不帶少了的,如今都死了這麼多年還以爲他是什麼世子呢,他老爸都不喜歡他,我幹嘛對他手下留情啊,滅了安靜,給冥府的油鍋讓出點地方。”瑤光看着那已經燒成煙的朱廣旋無所謂的道。
“你說的也對。”歸山道長點點頭。
“我們這是安全了麼?”鄭廳從客廳探出頭來。
“別高興得太早,您忘了,還有一個呢?”瑤光道。
“還有一個,那個女鬼啊,在那啊。。。”鄭廳問道。
“嗯。”瑤光指指鄭廳的身後。
“啊。。。。。”鄭廳的慘叫聲劃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