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那幫吃白食的,下回遇到這種情況直接報警,”杜宏只是嘴上說說,撒撒氣。他明白,那個人肯定說了不少他的壞話,否則,那些保安早把他收拾了,“讓他進來吧,書房見我。”
杜宏老婆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白良正面紅耳赤的跟門口的保安爭執着,突然得了特赦令,可算有機會一吐心中的不快,“你們這羣小兔崽子,等着的,不會有好果子吃!”
白良跟着保姆進了杜宏的家,一頭怒火被澆掉了三分之一。杜宏的老婆面無表情的丟下一句話,“樓上書房。”然後轉身去忙自己的了。
進了書房,一眼看見杜宏正坐在書桌後悠閒地叼着煙,眼神中有七分鄙視,三分幸災樂禍。隨後,身後響起了關門聲,保姆退了出去。白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以爲杜宏會對他發火,或者有一羣魁梧的保鏢對他拳打腳踢,他甚至想好了如何以自己微弱的身體進行還擊。可是,這些都沒有,從他進門到現在,一切都透着兩個字:冷傲!
這種感覺讓白良非常的不舒服,心中的怒火又少了三分之一。
白良雖然對眼前的狀況有些意想不到,但幾秒鐘後他還是緩了過來。媽的,是你杜宏耍我,竟然如此囂張!他又想到了揣在兜裡的寶貝兒,哼,看你笑到什麼時候!“杜老闆,您今天爽約了。”
杜宏彈了一下煙,“我臨時有事絆住了,所以沒來得及趕過去。”
臨時有事?有事你還待在家中,門口的保安說了,你根本就沒有出去過,白良心裡暗想。“恐怕是杜老闆您貴人多忘事吧!”
“你這不是已經找來了嘛,”杜宏笑了笑,“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我時間緊。”
很好,那就開門見山。白良從褲兜裡掏出一個信封,晃了晃,“如果您還記得的話,我說過了,要跟您談一筆交易。”
“是你手裡拿的東西嗎?”杜宏笑得更濃了,“我最喜歡的就是談生意,來吧,先讓我看看貨。”
白良走上前,把信封扔在了杜宏面前的桌子上,他纔不怕杜宏有什麼作爲,他手裡有底片!
杜宏掐滅了煙,拿起信封,慢慢的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疊照片。杜宏很欣賞的一張張翻看着照片,有時還會咧嘴笑笑,一副非常滿意的表情。
白良看到杜宏看照片的表情,有些吃不準了。怎麼這麼的鎮定,就像是在看別人的照片?白良想起以前那些個被他敲詐過的人,個個都惱羞成怒,恨不得要把照片撕碎!難道杜宏是在特意僞裝?“杜老闆,怎麼樣?貨您還滿意吧?”
“不錯,很好,”杜宏仍然低頭看着照片,根本沒有擡頭看白良的意思,“拍照的角度很好,表情抓拍得也很到位、清晰,嗯,有幾張簡直太像專業人士拍出的片了,真不錯啊!”
白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瘋了嗎?“杜老闆,您看到自己跟一個女人赤裸裸的出現在照片中,難道沒什麼想法嗎?”
“想法?有啊!”杜宏終於擡起頭,“我相信你是有備而來,底片肯定藏得好好的。”
白良終於找到得意的感覺,“那當然,底片藏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杜老闆,您大可以放心,絕對不會有人能找到它的。”
“那就好,”杜宏把照片扔在了桌子上,“我還擔心,你們精心拍攝的作品被不法份子所利用呢。”
白良不喜歡這種繞舌,沒有意義,不如干脆些,“杜老闆,您覺得它值多少錢?”
“多少錢啊,讓我想想啊,”杜宏果然如他自己所說,認真的想了想,“我覺得還是要分人,如果對我來說,它一分不值!如果對於那些報紙媒體,它還是值一些錢的,至少你這個月,吃飯不愁了。”
什麼?白良再一次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杜老闆,照片上都是您跟我的女人偷情的證據啊,您難道沒看清楚嗎?你們赤身裸體的滾在一起,*都暴露無疑,您不怕媒體利用這個大肆宣揚嗎?您真的覺得它一文不值嗎?”
“媒體?”杜宏輕輕一笑,“恐怕不是媒體,而是你白良,想利用這個大肆宣揚吧!知道嗎,你的這種行爲叫做敲詐!”
我去,你丫終於扯到正題上來了,白良一點兒都不緊張,敲詐又怎樣?老子有敲詐的資本!“不宣揚也可以啊,那要看杜老闆開個什麼價了。”
“開價?白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這個,”杜宏指了指桌上的照片,“一分不值!”
白良有些怒了,媽的,你個杜老吊,腦子進屎了嗎?就算你故作鎮靜,表現得也太過了吧!“杜老闆,難道您不怕您光溜溜的身軀明天就出現在報章頭條嗎?”
“求之不得啊!”杜宏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鼓掌,“我狠不得天天都出現在報紙、娛樂雜誌的頭條呢!那能給我提高多大的知名度啊,比任何廣告都有效果!”
白良愣了一下,隨即一想,哼,姓杜的,你難道真的以爲我不敢這麼做嗎?“我怎麼覺得這種*只能敗壞你的名聲,我想杜老闆也不想成爲萬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吧!”
“過街老鼠?白良,你錯了,”杜宏這會兒功夫,又點了根兒煙,“現在這個社會,你還不瞭解嗎?是個人都削尖了腦袋往前衝,爲什麼?當然是爲了出名啊,出了名才能財源滾滾,你看那些個小明星,哪個不是自己爆的花邊新聞!只要能夠站在風口浪尖,甭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了。而那些個看着的人,只會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纔不會去評論是非曲直。”
白良腦子有些空白,他沒有想到姓杜的不懼威脅,“這麼說來,杜老闆很願意別人津津樂道的討論你的*了?”
“哈哈哈……”杜宏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白良啊,誰不知道我杜宏是出了名的色?我會去怕別人議論嗎?他們不議論我還不開心呢!你最好現在就去把這些照片公佈於衆,到時候我的知名度再一次飆高,生意更上一層樓,你這是在爲我的事業做貢獻啊,我得好好謝謝你呢。”
白良徹底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杜宏可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敲詐是講究技巧的,你要找出對方的弱點、痛點,而不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雖然你曾成功的敲詐了一些人,但那些人都太弱,嚐到了甜頭的你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這點,我理解你。好了,這些照片你拿走,隨便你怎麼處理。”
白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明明他是來威脅的,結果讓對方將了一軍。他有些氣急敗壞,“你就不怕你老婆看到嗎?”
杜宏表現出吃驚的表情,“你是不是氣糊塗了?媒體的宣揚我都不怕,還能怕她看到嗎?那,她就在外面,你去給她好了,其實你剛纔進門的時候就應該給她看。”
白良有些咬牙,“你不要太囂張,羅莎已經死了,你是第一嫌疑人,警方會找你算帳的。”
“嗯,從你進門到現在,這是你唯一說到點上的,”杜宏點頭稱道:“不過,你確定我就是第一嫌疑人嗎?我的確是玩過羅莎,但你的這些照片只能證明我跟她有不正當的關係,還能證明什麼呢?相反,你的嫌疑也不小,用不用我到警察那裡去說一說你們的事?”
“你放屁,”白良有些不自控了,拳頭不自主地握緊,壯了壯膽子大聲斥喝,“姓杜的,羅莎是我的女人,就衝這一點我就可以跟你拼命。”
“拼命?你會嗎?不是我杜宏瞧不起你,”杜宏冷哼一聲,“白良,我對你還是有一些瞭解的,如果你有那拼命的膽量,你早混出來了。別的我不敢保證,至少我杜宏會用你。”
白良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杜宏說得沒錯,他確實沒有這個膽量。他知道自己懦弱、沒本事,整天不知道自己在混什麼,只能靠女人養着。他曾不止一兩次的發誓一定要混出個名堂來,可惰性十足的他總是安於現狀。白良被說到了痛點,他咬牙道:“給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杜宏似乎並沒有在意白良說的這句狠話,在他看來,那還不如吃飯吧唧嘴來得有力道,“要想在道兒上混出名堂來,至少要做到陰、狠兩個字。陰險毒辣,你有嗎?狠,你更達不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羅莎的那點兒勾當,也就是那些個蠢材纔會着了你們的道兒。行了,別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白良被徹底打敗了,從一開始的氣勢上,他就沒有佔得先機。自己挑出的事端,卻被對方擊得粉身碎骨,失敗,真是太失敗了。白良覺得自己非常沒面子,甚至無地自容,他什麼話也沒有再說,轉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杜宏叫住了白良,“這些照片你忘了拿。”
“你自己留着慢慢欣賞吧。”說完,白良推開門走了出去。
杜宏看着離去的白良,“哼,不自量力。”
杜宏收起照片又回到了珍藏室,那裡有他時時牽掛的寶貝。這一次,他沒有再猶豫,三下五除二的拆開了木頭箱子。裡面的物品露出了真面目,靜靜的站在箱子裡,彷彿在等待被發現一樣。
杜宏眼睛一亮,沒錯,是這樣,就是這樣,這正是我想要的樣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了起來,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眼前,杜宏覺得自己已經膨脹得快要飄起來了,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手部的觸感傳遞到腦部,身體的某個部位在蠢蠢欲動,那是自然而又發自內心的,他不想控制,他要讓它隨意的奔放。
“噹噹噹!老杜?”屋門再次被敲響,老婆的聲音傳了進來。
杜宏盒上了箱子,走到門口,打開門,“怎麼了?”
杜宏老婆:“爲什麼對那個人那麼客氣?”
“一個小混混,用不着對他費心思。”杜宏想起了白良,不屑一顧。
杜宏老婆:“警察來找過你。”
“我知道,你不是已經幫我處理好了嗎?”杜宏說道。
杜宏老婆:“是啊,那天晚上我們在陪市長秘書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