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的顧伯,仍然一動不動地坐着,沒有一點兒變化。
陸航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嶽華心一沉,厲聲問道:“古老怎麼了?”
薩爾曼趕忙解釋:“天地良心,這幾天古……古老經常入靜,我也不敢打擾。而且,從今天早上開始,他一直在靜坐,一直都沒有醒過來,連飯也沒有吃。”
陸航擦擦眼淚,沉聲說道:“廢話少說,開門!”
“哦!”
薩爾曼連忙上前,一邊把左手按在門邊的凹槽內,同時又把右眼貼在金屬門的一個小孔上,等兩者全部掃描完畢,薩爾曼趕緊向後退了一步,一道激光飛快地在他剛纔站立的位置掃過,如果不是薩爾曼退得快,他的雙腳,非給激光刀芒給切下來不可。
算上這道激光刀芒,想要打開牢房的門,需要經歷五道防護。由此可以看出,貝弗隆對於古老,到底有多麼的重視。
“咔嗒”一聲輕響,厚重的牢房門打開了,盤膝坐在牀上的人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眼牢門,等到看清來人之後,他的瞳孔急劇收縮,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盯着陸航的臉,久久不肯移開,好大一會兒才澀聲道:“陸小子,到底還是連累你了,想不到你也被抓進來了。”
陸航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只是微笑着看着這個老人。
“嗯?”
等到嶽華和笑紅塵跟在後面進來,顧伯,哦不,現在應該叫古伯了,這纔看出了一點兒端倪,“怎麼,你們不是被貝弗隆抓進來的?”
陸航還是沒有說話,仍然在強忍着眼淚,牢牢地盯着古伯。
嶽華“噗嗤”一聲笑了,“古老爺子,我們是來接你回學院的。”
古伯大咧咧地站起身,“我認識你,宇華中學的,岳家的小丫頭,現在是陸航的小媳婦兒了吧。”
“……”陸航和嶽華的臉,馬上就染成了紅布。
笑紅塵不滿地捅了捅前面的陸航,以示抗議。
陸航這才平抑下激動的心情,高興地說:“古伯,辛苦了!”
“去去去!臭小子,我還以爲你取向出問題了,對我一個老頭子感興趣了。”
“老不正經!”笑紅塵小聲嘀咕道。
古伯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笑紅塵的耳朵,呵斥道:“臭小子你剛纔嘀咕啥?”
笑紅塵被揪住耳朵,一邊兒“哎呦哎呦”叫疼,雙手卻沒有閒着,左臂一架,右拳已經擊出,準備偷襲古伯的心口。
古伯哈哈一笑,揪着耳朵的手一緊,左腿上前輕輕一勾,“撲通!”笑紅塵跌了個仰巴叉。
古伯頗爲吃驚:“咦?你小子練的是嶗山功法,是白雲洞,還是上清宮的?”
笑紅塵身子一挺,站起身來,連聲叫道:“別再打了,我是白雲洞的!”
古伯作恍然大悟狀:“噢,白雲洞!笑風塵是你什麼人?他沒跟你說過,十幾年前,他被我揍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不過他馬上就又自問自答起來:“這麼出糗的事,他肯定不會說了。你是他兒子吧,跟那個風流道人一個德行。”
“我……我跟他不一樣。哎呦,你掐我幹嘛?真的,不一樣!”
……
神廟遺址爆炸之後的第二天,一個更具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崑崙學院傳開了。
貝弗隆自殺了!
在古伯被救出來之後,迫不及待的陸航,在返回學院的路上,就使用穿梭機上的智能通訊系統,和古月寒一家人進行了一次視頻通話,通報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這是自當年學院事變以來,古月寒第一次見到相依爲命的哥哥,兩個人隔着千里遠的距離,都流下了無法抑制的熱淚。
古伯對妹妹和甥女唐詩韻,那是寵愛得不得了,可是,一見到妹夫唐天龍,古伯就又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
隔着屏幕,當着幾個晚輩兒的面,古伯一上來就開始挑事兒:“天龍啊,我聽陸航這小子說,你修煉出了精神力,真好!啥時候咱倆比劃比劃?好叫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精神力!”
據古伯說,在神廟遺址爆炸之前的十幾天開始,在牢房內冥想的他,就神奇地感受到一種精神波動,使得他的精神力大增。
而在陸航領悟《星雲道》傳承之時,本就有精神力基礎的古伯,更是收穫良多,他也像在現場的嶽華兩人一樣,獲益匪淺。
因爲,好巧不巧的是,當時貝弗隆修建秘密監獄之時,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監獄所在的山峰,和神廟祭壇,在同一座山上,距離神廟遺址,僅僅數百米遠。
所以,當亂石谷中風雲涌動時,近在咫尺的古伯,竟然神奇般地頓悟了。
因此,好勝心強的他,不甘屈居人下,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妹夫,發出了挑戰。
作爲地球第一人,聞名已久的巔峰武神,唐天龍當然明白自己舅兄的心結,他欣然迎戰,準備等他回來後,好好切磋切磋。
結束了通話,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擺在古月寒院長面前。
如何處理貝弗隆和自己哥哥古飛鴻的陳年恩怨,以及他暗中支持山口組、參加復國組織的罪行?
要知道,山口組源自於東洋人,不管是這個組織,還是這個曾經的國家,都是臭名昭著、惡貫滿盈的,一直在全人類的嚴打之下。
而復國組織,更是地球勢力統一爲五大聯邦之後,以恢復國家爲己任的恐怖組織,是地地道道的反人類武裝勢力。
這兩大罪行不同於和古老的個人恩怨,必須嚴肅處理!
商議之下,在唐天龍睿智的建議下,古月寒電話通知貝弗隆,要他第二天上午,準時參加學院董事局擴大會議,談論一個重大問題。
這個問題,古月寒有意提前告訴了他。
如夢方醒的貝弗隆這才知道,事情又是起因於陸航。
古月寒在電話中說,陸航在春節休假時,抓住了暗算他的一夥人,復國組織和山口組的主要負責人,東洋人橋本正雄,以及復國組織重要幹事,桑賈伊*辛格,並且迫供成功,隨後順藤摸瓜,救出了被囚禁在崑崙山私密監獄裡的學院失蹤教師古飛鴻。
貝弗隆一向嗅覺靈敏,最近一直在爲喬正雄他們失蹤而憂心忡忡,他一直有個不好的預感,恐怕,或者說簡直一定,喬正雄他們出事兒了。
這一次,他竟然後知後覺,在自己的暗勢力幾乎被挖掘一空之後,對方纔光明正大地通知過來,要徹底解決問題。
怎麼解決?這不是赤果果的陽謀嗎!
感覺到徹底絕望、走投無路的貝弗隆,在接到第二天上午召開董事局會議的通知後,於當天晚上,在自己的居所內,自殺了!
這件事引起的震撼,還沒有淡化之際,又一個消息,猶如重磅**,在人們的心頭炸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