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吃飽飯,就覺得腳下的地面劇烈地晃動,接着聽到 “轟隆隆”一陣悶響,從地面以下傳來。
三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顧不上劇烈晃動產生的眩暈,笑紅塵大聲喊道: “地震了,快走!”
七手八腳收拾起炊具,三個人邁開大步朝停在不遠處的穿梭機跑去。
安心也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第一時間打開了艙門,三個人魚貫而入,還沒等他們坐穩,穿梭機就已經平穩起飛了。
透過顯示屏幕看,地面持續晃動,剛纔所坐的那塊兒平坦的巨石,已經裂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山上大大小小的石塊兒,爭相往下落,到處都是塵土飛揚,不一會兒,他們剛纔立足的地方,就已經徹底被山上滾落的亂石掩埋。
三個人吁了口氣,都爲剛纔的險情捏了一把汗,幸虧及時逃離,要不然……
穿梭機在高空中掠過,正要遠離這一片山谷,陸航忽然叫了一聲:“停!”
因爲陸航驚奇地發現,原來這裡並不是發生了地震。
穿梭機極其緩慢地向西滑行,從屏幕上看,下面的羣山之中,發生震動落石的,僅僅只是神廟遺址及其相鄰的幾座山。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異常,充其量也不過是受到震動的影響,象徵性地落下幾塊石頭而已。
有必要說明的是,亂石谷西面盡頭,就是嶽華他們停留的平頂矮山,似乎就是祭臺,然後山勢陡然拔高,形成一座險峻的高峰,半山腰裡一個不大的平臺,就是剛纔陸航面壁領悟傳承信息的位置,也就是過去,歷代地球上土著居民的祭司,溝通天地的地方。
在天上看,從這座山峰往西,是一片連綿不斷的高山,綿延不下十數裡,周圍盡是陡峭的懸崖,和數不盡的溝壑深谷。
見陸航往下看,嶽華不解地問:“怎麼回事兒?好好的突然震動起來了。”
笑紅塵不以爲然地回答:“傳承都讓陸航得到了,這座神廟,已經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了,還有存留的必要嗎?”
安心詫異地看了笑紅塵一眼,撇撇嘴道:“能有這樣的見識,不錯!”
笑紅塵洋洋得意,炫耀道:“那是,也不看……”
“轟!”接下來,笑紅塵說的話,就被一聲震天巨響給徹底淹沒了。
除了安心,三個人都呆呆地看着下面的情景。
陸航剛纔停留的位置,在一聲巨大的轟鳴中轟然倒塌,再也找不到剛纔的高峰了,碎石亂飛,亂石谷也被徹底掩埋,再也看不出一絲痕跡。
陸航喃喃道:“好神奇,好大的手筆呀。”
這時,穿梭機剛剛掠過那片曾經存在的峰頂,來到與那座高峰相連的山脈盡頭,一道深谷上面。
安心突然叫道:“看,那兒有人!”
深谷邊緣的懸崖上,竟然有一條不太起眼的棧道,上面正有三個人,在拼命地狂奔,似乎是想逃離什麼危險。
陸航的心狂跳起來,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充斥心頭,他顫抖着聲音,命令安心:“拉近點兒,看看是什麼人!”
幾個人都感覺到了陸航的異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屏幕上。
隨着屏幕的拉近,奔跑中的三個人的面容,都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中間那個人,快!”陸航繼續命令道。
屏幕上的畫面,定格在中間那個人的臉上。
由於急速奔跑,以及極度的恐懼,那個人驚恐的臉上,佈滿了汗珠,他在大聲地呼喊着什麼。
陸航已經一把揪起在機艙中昏睡的桑賈伊*辛格,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辛格馬上就醒了過來,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陸航等人。
等他的眼睛重新聚焦,看清屏幕上被定格的人臉時,不由失聲叫道:“薩爾曼,是薩爾曼!”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沒有被投入崑崙學院的監獄,目的就是要他幫忙尋找,看守顧伯的薩爾曼的。
陸航冷聲問:“你看清了,他就是負責給貝弗隆看守顧伯的薩爾曼?”
辛格的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連聲不迭的回答:“嗯,千真萬確!”
“啪!”頭上又被輕輕拍了一下,辛格在再次昏迷之前,最後聽到陸航激動地聲音,“快!降下去,活捉那三個人!”
……
站在棧道盡頭,懸崖凹進去的一塊兒平地上,垂頭喪氣的薩爾曼,老老實實地伸出左手,輕輕按在石壁上的一個掌印中,“嘀”的一聲輕響,一道紅光緩緩掃過他的身體,面前的石壁,神奇地向兩邊分開,露出一道鋥亮的金屬門來。
陸航暗叫僥倖,如果不是神廟劇烈的大爆*炸驚出了這三個膽小鬼,他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個如此隱秘的所在。
在嶽華嚴厲的目光之下,薩爾曼老老實實地把眼睛湊在金屬門的一個小孔上,又是一道紅光掃過他眼睛的虹膜,金屬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座寬闊的大廳,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美輪美奐的大廳,西式風格的裝飾,中式的茶海、傢俱,顯得無比的富貴奢華。
“說!古老在哪兒?”嶽華寒聲問道。
薩爾曼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這個女孩兒,看起來挺嫵媚迷人的,可是發作起來,簡直就是一個暴力女,一頭徹頭徹尾的母老虎。
薩爾曼剛纔可是被嶽華給徹底打怕了,他雙手抱着被打成豬頭似的腦袋,戰戰兢兢地帶着幾個從天而降的年輕人,朝着大廳後面的一條甬道走去。
笑紅塵狠狠地踹了薩爾曼一腳,威脅道:“別耍花招!”
“不敢!不敢!”
走到甬道盡頭,一道小門旁邊,是一塊屏幕,顯示着牢房內部的一切。
陸航湊了上去,只見一個瘦小的小老頭,盤膝坐在牀上,眼睛緊閉,面帶微笑,一如往昔的不懷好意,和說不出的猥瑣勁兒。
眼淚,不受控制地沿着臉頰,流了下來,陸航哽咽道:“對不起顧伯,我來晚了。”
牢房內的顧伯,仍然一動不動地坐着,沒有一點兒變化。
嶽華心一沉,厲聲問道:“古老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