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奔走

秤時來臨,聖堂漸漸黑下來,一般這時候最晚的一批學生也已經離開的聖堂,但此時還有兩個人躲在某處牆角。

經過之前的商討,二人決定捨棄分頭行動而採用同時行動,先去北驛館救出火骨左,然後三人一起去南驛館偷回項鍊。按照整理的資料,一樓行李層,二樓休息層,三樓是娛樂層,另有一些雜物庫,火骨左如果被關在這裡,那麼最有可能就是在三樓的雜物庫。

一路小心地避開寥落的巡邏聖者,前音的眼光一直堅定不移,蟬溪被他鼓舞,二人一鼓作氣到達北驛館外的高處,遠眺看到院門兩名靈術師守衛,館門口兩名,院裡巡邏兩名。

已經藏身在院門外樹後的二人,前音看了看院子上空的五個光球,問道:“有把握同時滅掉那五盞燈嗎?”蟬溪看了下點頭,前音思索一會後堅定道:“你先滅燈,我趁機衝進院裡、你快速跟到院門口,我的燈光一亮,你就盡情遠程羣攻,不用顧忌我。”

蟬溪還在疑惑,盯着院門口的前音問道:“相信我嗎?”蟬溪應聲,開始瞄準,前音微微一笑。

靈光閃出、準確無誤地滅掉了五盞燈,剎那間天地間被黑暗一口吞噬,幾乎同時、默記院門位置的前音飛速衝過去掠過院門口兩個靈術師、“誰!”二人自然反應地追進去,緊跟着衝到院門口的蟬溪停下,暗襯:果然被引進去了。

凌亂的腳步聲中,院子中閃出一個光球、整個院子裡什麼都看不清,無視一切的蟬溪張開十指帶着雙臂在身前交叉、猛地往左右揮開、無數靈力飛針激射而去,院裡幾聲悶哼中,前音身遭已經緩衝了很多靈力飛針的光球猛地爆開,接着便是聽到四周的慘叫。視覺已經恢復,周圍的六個靈術師也很快調整好,蟬溪又使出那一招,面對箭雨一般襲來的靈力飛針,靈術師們紛紛製造出靈力盾,射到盾上的靈力飛針紛紛破碎。已經沒多少靈力的前音被射中坐倒在地,靈術師們忍不住看過來,紛紛費解:“她怎麼連同伴都攻擊?!”蟬溪衝過來,前音也已經咬牙站起、在腰間摸出已經準備好的鐵棍,二人前後夾擊很快打倒了六個靈術師,蟬溪驚喜道:“辦到了!”前音勉強道:“快。”帶着蟬溪來到驛館門口破門而入,點着小靈光一路上樓,穿過一個有各種桌球石桌的大廳,很快看到一間封閉的屋子,門上有“雜物庫”字樣。

蟬溪忽然想起來:“忘記搜鑰匙了。”話音一出,聽到屋裡一陣騷動,前音噤聲,攔住想返回的蟬溪,從褲兜掏出一根鐵絲,走到門前開鎖,蟬溪驚訝道:“你。。。”搗鼓中的前音道:“以後再解釋好嗎?”蟬溪立即搖頭微笑:“沒什麼!”

前音打開鎖,看到牆上:四肢被髮光的靈力線鎖住、嘴上也被靈力線像拉鍊一樣封住的火骨左,火骨左看到他們後激動起來、低頭看到了前音滿是血孔的前胸、雙眼瞪大,前音擺手。

蟬溪試着用靈力去震碎卻紋絲未動,前音仔細觀察後換了一根鐵絲,凝神運動體內的靈力模仿之後手上多了一根“靈力鐵絲”,輕輕鬆鬆撬開火骨左身上的靈力鎖,先不管嘴上的封了,三人跳窗而出腳踩靈力落地,快速遁去。

一路小心地避開已經騷動起來的整個總壇,忽然聽到一個聲音“你們還敢走動。”同時被拉進旁邊的灌木後。

前音看清,驚訝道:“你不是颯庫名燦嗎?”

颯庫名燦謹慎地噤聲然後警惕四周後掏出一個橡皮擦一樣的小盒對準火骨左的嘴角,按動按鈕、小盒投射出紫光,掃過嘴上的“拉鍊”,掃過之處靈光消失,火骨左終於能開口了:“你這寶物可真厲害!”颯庫名燦收起小盒,漫不經心道:“這叫‘救贖紫光’,專門解這種靈力鎖的。你們也真是,嘴上這麼亮還敢到處跑,不是給人當靶子嗎?”三人撤離中火骨左攤手:“我也沒辦法,這東西死活掙不破。”蟬溪想起保健室火骨左被抓走的時候,忍不住吐槽道:“你的力量哪去了,我們都能掙破,你就這樣被人捆走了鎖在那。”颯庫名燦冷冷道:“靈術師的束縛,你們真以爲那麼容易掙脫嗎,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放水了呢?”火骨左拳掌相碰:“看你的樣子很不服啊,什麼時候再來一場?”忽然想起來:“話說你怎麼在這,還剛好帶了這東西。”颯庫名燦不答,火骨左若有所悟:“你是專門來救我的,哈哈,你小子只是嘴損,心腸還不壞嘛。”颯庫名燦白了他一眼:“剛好碰到而已。”三人均淺笑,颯庫名燦終於承認:“好了!我放學就回家偷了這個寶物來救你,現在要趕快回去免得他們懷疑。”說着逃離似的走了,火骨左撿起他掉落的“救贖紫光”,低呼:“你東西掉啦!”卻沒有迴應,頓悟,輕道:“謝了,保重。”

眼下已經離校門很近,火骨左說道:“在離開之前——”蟬溪無語地幫他說完:“要偷回你的項鍊是吧,在我們計劃中。”

火骨左挑眉一笑:“周到!”南驛館離校門並不遠,很快抵達,路上還放倒了幾個發現了他們的聖者。

南驛館和北驛館幾乎一模一樣,樓頂標誌用來區分。

三人剛到附近,樹後已經閃出一個人影,丟給火骨左一串項鍊,火骨左驚喜地戴上,定睛一看,竟然是冕素。

火骨左玩味道:“今天碰到不少熟人啊。”已經抱臂背靠樹幹的冕素淡淡道:“就算平時,聖皇休息的驛館也是戒備森嚴,你們三個是去送死。”蟬溪攤手:“又一個死傲嬌。”

火骨左雖然不服,但想到他這麼輕鬆就能偷回項鍊,不禁暗歎,冕素已經瀟灑地離去:“別被抓了,等着和你再打一場。”

前音終於挺不住了、倒地之前被火骨左扶住,凝眉:“誰把你傷得這麼重?”蟬溪指指自己,火骨左不解,聽到前音微弱道:“去我家,快。”

二人絲毫不猶豫,火骨左毅然背起前音,和蟬溪一起找路離開。

離開聖堂後回家拿走老爹留下的錢,在郊外的小路上一路飛奔。

蟬溪指道:“就是那裡!”背上的前音掙扎起來,火骨左和蟬溪停下看看他,前音以手指路,二人便根據他的指向行走。

那邊一處莊園孤立,看來應該就是他家了,但是根據他的指向感覺在去其它地方,二人也不問、繼續前行。

到達一處附近的空地,能聽到水聲、聞到花香。

前音的手指指向地面,蟬溪將前音交給火骨左,蹲下仔細搜尋,眼前的一塊木板竟然是一扇地下室的門,上面有個鎖眼。她起身轉過去,前音已經從兜裡掏出一根鐵絲,二人將他放下,前音熟練地開鎖,蟬溪拉開門。

火骨左點起靈力燈、扶着前音走下階梯,蟬溪跟下來然後回身關好門扭上鎖。

眼前是一個大約能容納五十人的空曠大廳,看起來很古老但被打掃得很乾淨,簡單地放置着一些桌椅和雜物。前方是一處拐角,剛走過去火骨左和蟬溪便驚呆:

這裡有一張水藍色牀單被子的小牀,上面還睡着一個葉狀劉海、雙馬尾的金髮小女孩!

二人把前音放在牀旁靠牆的沙發上,自己也坐下休息,片刻後火骨左已經開始給前音輸送靈力。

小女孩醒來,擔憂道:“哥哥,你受傷了?”略帶成熟的聲音。

“哥哥?!”二人好奇地看着前音,前音被輸進靈力、漸漸恢復一些,剛想說話,火骨左搖頭:“我們不問了,你先痊癒再說。”蟬溪也點點頭,前音於是閉目接受靈力輸送。小女孩看着火骨左,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下頭痛,蟬溪關切地走到小女孩牀邊撫摸她的額頭,小女孩平靜下來,蟬溪自我介紹並短暫地講述了事情經過。

小女孩道:“我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了,但是我哥哥發現和收養我之後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清清。”蟬溪讚道:“真好聽。”火骨左卻默然。

清清嘟嘴道:“我只記得有一天摔在地上,渾身疼痛、眼前模糊,看到哥哥發現了我,然後就眼前一黑。在這之前的事偶爾會閃一下但馬上就會頭痛。奇妙的是,除此之外,生活技能和知識我都清清楚楚,而且對水情有獨鍾,於是哥哥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蟬溪示意她別說了好好睡覺,清清說道:“那你們呢?”

火骨左道:“我去外面給他療傷。”停下、扶起前音出去。

清清對蟬溪問道:“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嗎?還是那個金髮哥哥的女朋友?他的頭髮跟我一樣的顏色呢。”

蟬溪摸着她的額頭微笑:“只是同伴啦。”清清嘟嘴,閉眼睡覺。

靠倒在椅子上的火骨左猛然醒來,看到已經痊癒的前音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火骨左忙問道:“什麼時辰了?!”

前音一看手錶,回答:“巨時。”

火骨左一下跳起來:“糟糕!遲到了!”剛想出去、突然停下,回頭對愕然的前音尷尬道:“我忘了我們已經'叛逃'了。”

二人對坐桌邊,火骨左道:“所以你沒告訴我的秘密就是這個。”

前音坦白:“我家時代經營莊園,這個地下室是早些年異族暴亂的時候先祖爲了避難而挖掘的,近年暴亂緩解,這裡也廢棄了,救了清清之後我覺得她身世不簡單,爲了掩人耳目就一直把她藏在這裡。”

已經起牀的蟬溪和清清走過來,火骨左看到清清穿着廣袖白底、簡約黑紋的上衣,衣服下襬下露出的棕色百褶短裙,棕色及膝靴。

蟬溪佯責道:“清清可比你大方多了,我們昨天剛來就跟我們吐露。”

前音撇撇嘴:“是我之前對你們太保密了。”

抱臂點頭的火骨左:“大家都是朋友,以後別這樣了。”

四人已經坐下,前音先自責道:“眼下藏在這裡雖然很安全,但我們以後。。。都怪我那樣計劃,害得大家。。。尤其是蟬溪。”

蟬溪擺擺手:“雖然我肩負着家族的榮耀,可要我丟下你們自己追尋聖靈機構,我做不到。”

火骨左道:“你要是不救我,我纔會怪你。沒什麼,剩下的路自己在外面走、聖堂不回也罷,靈術師的衣服那麼難看,而且還要當類似小鬍子那種傢伙的爪牙,我纔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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