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接着扶起了譚縱,介紹着說道:“我最近託人從江南移植的幾樣作物都是以後咱們宜昌農業體系的重要作物,其中最主要的番薯產量可在千斤以上,而且不畏懼乾旱,此物我已經派人專業看管,準備下一步大規模推廣。”
接着,李巖繼續說道:“還有玉米,這種作物也是很耐乾旱,其秸稈還能焚燒作爲肥料,或者儲存起來作爲家畜的食物,產量也比普通的小麥要好,而且對土地的肥力要求也是不高,不傷土地的肥力。”
聽着李巖介紹這幾種作物,譚縱很是好奇,仔細的問了良久,才感概的說道:“上天卻是有好生之德,竟然還有這種種的神奇農作物,不知朝廷爲何不大力推廣。”
李巖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作物傳入大明也有一些時日了,不是朝廷不大力推廣,而是他們推廣這些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好處,因爲他們是不會餓死的,餓死的只有平民,這些士大夫之中不可否認還有着有良知之人,不過其中的大部分已經是完全腐朽了。”
李巖回憶着繼續說道:
“他們對天下的黎民百姓來說,已經完全是毒瘤了,這些人明明知道天下此時的乾旱情況,可是對於百姓的橫徵暴賦卻是沒有絲毫停止;哪怕是某地出現了大旱災,饑民遍地,他們還能從朝廷下撥的物資之中撈上一批。”
“對於百姓,他們此時的態度已經是漠視了,他們已經不會在乎百姓的死活了,這種種作物呈上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士大夫會看上一看,天下百姓的安居樂業,只是他們嘴裡邊的話罷了,這種事交給他們,沒有一點用處。”
看着譚縱,李巖問道:“在北京城我就不說了,直說這宜昌府,咱們初來之時是什麼模樣,這才短短時日,我們接手之後,雖然還稱不上安居樂業,但是百姓的溫飽如今已經不成問題了,還能抵禦外侮;可是之前的那一批官員是什麼模樣,他們在這麼些年裡,竟然什麼功績也沒做出,別的不說,只是宜昌的這一段大堤這麼些年來,竟然還沒修好。”
想着這些,說着這些,李巖痛心的說道:“這些工作,哪怕他們每年把花天酒地的時間騰出來一點點,每年坐上一小點,這麼些年來,也會比我們如今做得更多,我不怕貪官,我只怕這些清官坐在位置上還不做事,當然,不做事的貪官就更恨了,這些人被我抓在手裡,他們是罪無可赦的。”
“在保康之時,保康縣知縣等人都是清官,甚是清廉,在保康縣的民衆之中,這些官竟然沒有半點不好的名聲,他們不愧爲一個清官,可是我還是殺了他們,因爲他們不做實事,爲了區區法規,竟然罔顧一縣的百姓生死。”
想着這些,說着這些,李巖更是生氣的說道:
“他們要是有着本事抵禦賊軍,我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他們要是能帶領一個地方的百姓富強起來,我也不會做什麼,可是他們只會一個“清”字,對於正等人,我暫時還是敬謝不敏的,他們我暫時還是用不起的;所以,譚叔,在宜昌的體系之內,可以用貪官,但是這種官卻是一定不要用,他們在將來,可以做御史,可以做錦衣衛,但是其他的官,他們一個也不能做。”
譚縱也是點頭說道:“如今大人既然有了規劃,咱們還是一步步的施行,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着急,不能讓朝廷看出咱們的不軌之心,要不然,在朝廷此時還是有着餘力的情況下,咱們恐有大難。”
李巖點點頭,思考了一下,才低聲說道:
“譚叔,如今天下,雖然各地都有不穩,不過能亂朝廷的一定只是三個方面的人,其一就是陝西衆賊,這些賊衆倒是無慮,但是這些賊之中的賊頭子不得不防,畢竟他們轉戰天下,已經把水平給磨練的很高了,雖然他們還不懂天下大勢,還只是流寇而已,但是我估計只要他們能得人指點,很快就能反應過來的,他們一旦從流寇轉變,只要能開始佔領城池,籠絡百姓,就會對朝廷造成極大的危害,只要能沉澱上數年,推翻明廷輕而易舉。”
“其次就是關外的胡人了,蒙古、後金等民族,他們雖然人數過少,但是卻都佔領過中原的花花大地,自從唐皇李世民開始,把中原的各種技藝、學問傳授給了他們這些民族之後,他們已經完全吸收了,還創出了自己的文化,推陳出新,在政治上、軍事上,也能和中原爭一個長短了;所以,要警惕他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最後就是邊軍了,他們這些人在朝廷的防線之上,可是卻沒有大敗敵軍,反而很多次被外族之人欺壓,數次被突破防線,這些人要說和關外的胡人沒有聯繫,我是第一個不相信的,他們畢竟是幾十萬大軍,整個後金有多少人,整個蒙古有多少人,這些人如今也是朝廷的一個毒瘤,他們要是狠下心來,投靠外族之人,整個中原,恐怕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對手,這些人也是需要重要防範的。”
最後,李巖總結的說道:“我們宜昌,目前還是隻能紮根湖廣,然後圖謀四川,蜀中大地卻是能養活數千萬人不成問題,只要有了蜀地在手,基業纔算有成;所以,張獻忠我們此時只能放上一放,此時還是轉爲戰略防禦爲中心,以經濟、工業發展爲重點,接下來,我會趁着這次大勝,向朝廷上要求重慶府或者荊州府的全力支援,我會一點點的滲透,把這兩府之一掌握在手中。”
和譚縱再度交流了一下如今的形勢看法,兩人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才讓譚縱回去休息,此時已經過了午夜了。
李巖回到了府衙,孫澤還在門房等着,看到了李巖回來,趕緊上前來作安排,李巖把其他事務都交給了他,讓他把親兵的住處安排一下,就告別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路有着僕役的引導,此時府中也修建了幾番,道路好像還是用水泥重新鋪建過,李巖到了後院,向着雲秀的住處而去。
已近這麼些日子沒見了,這畢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雖然當初幾乎是被迫李巖才娶回家的,但是對於雲秀,李巖還是很憐惜的。
苗女的風情,只要嘗過的人應該都是不會忘的。
此時,屋子裡的燈還是亮着,李巖輕輕的走了過去,輕輕推開了虛掩着的房門,進去之後,卻看見了雲秀的兩個侍女在外間好像已經睡招了,李巖的響動雖然不大,不過這兩個侍女還是立刻醒了過來,畢竟是專門被訓練過伺候人的,這可是她們的專業。
李巖輕輕的噓了兩聲,擺了擺手,讓她們睡下,就朝着裡屋進去了,卻沒看到兩個侍女欲言又止的表情。
進了裡屋,李巖卻看到了兩個女人正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近前一看,卻是玲瓏和雲秀兩個人。
李巖感覺有些頭疼,玲瓏這個侍女他有些害怕,畢竟這個侍女算是他前身最熟悉的人,兩個人之間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更親密的關係,李巖生怕在這方面露什麼馬腳,也不敢和她太過親近。
上前拍了拍玲瓏的肩膀,卻感覺到了一股驚人的彈性,不愧是武功高強的少女。
玲瓏被驚醒了,看着李巖,卻是驚訝的差點叫出來,看着李巖豎起手指叫她小聲,她才反應過來,李巖指了指房門,她才嘟起小嘴,不情不願的向着外邊慢慢的走去,而且是標準的一步三回頭,那表情,難過的像是要哭出來。
那感覺,讓李巖覺得自己竟然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魔,竟然如此欺負一個少女。
哭笑不得的上前,李巖跟着這才破涕爲笑的少女出了房門,到了院子裡,看了看四周沒人,李巖搖頭說道:“玲瓏啊!趕緊回去睡了吧!都這麼晚了。”
玲瓏卻是皺了皺眉頭,抽了抽鼻子,不滿的說道:“少爺,我可是你的侍女額,你都好些日子沒和我在一起過了,你娶了雲秀不說,還和孫姑娘一起,今天還有那幾位姑娘帶回來,我可是很不滿意啦。”
說着,搖晃着被她抱在懷裡的李巖的胳膊,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小嘴更是微微的嘟了起來。
李巖摸了摸她的秀髮,笑了一下,安慰着說道:“乖,我也是忙,才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等以後有空了,不久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嗎?”
不滿的蹭開李巖摸她頭的手,她才歪着頭想了一下,才嘟着嘴說道:“算了你啦,不過少爺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李巖看她此時嬌憨的模樣,也是一陣心熱,不顧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什麼好時機,繼續勸道:“好,不算話的話,隨便你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睡了呢?”
玲瓏還是感覺有些不滿,不過也知道只能如此了,想了一下,嘟着嘴說道:“少爺,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名了,叫我大名吧!”
李巖聞言有些愕然,詫異地問道:“咦,玲瓏你還有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