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巖笑呵呵的拿起了一塊糕點,紅衣少女此時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就要看着李巖吃下這塊糕點,也不知道這糕點有什麼問題?那位錢公子此時也看見了李巖背後的那位紅衣少女的笑容。
不過他可沒有勸阻李巖,反而是一副正經的樣子注視着李巖,他也期待李巖吃下這塊糕點,大不了有什麼問題他在道歉就是;李巖卻沒有那麼傻,他是很少在外吃什麼東西的,連去個苗寨還帶着自己的廚師;在這個時候,他就是再餓,也不會說去吃剛剛貌似得罪過的女人,拿來的東西。
他剛纔那個要求也只是戲弄她一下,沒想到這位少女還真聽話的去了,李巖當時就想到會有什麼後果,她拿來的糕點,很可能有問題,不是被吐了唾沫,就是撒了鹽之類的;肯定不會是完好無缺的。
他也沒有親身驗證一下的意思,拿起了糕點,做出一副要吃的樣子,拿到了嘴邊,卻又仔細的看了起來,他轉身向那位紅衣少女問道:“姑娘,這糕點你不會朝上面撒過鹽了吧?”
那位紅衣少女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動作,眼看他就要吃下,笑的眼都彎了,就差笑出聲來了;此時李巖卻轉頭來問她話,把她給嚇了一跳,不過聽到李巖的問題,她卻連忙搖頭,做出憤怒的樣子,不忿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挑剔,我好心好意給你拿來糕點,爲什麼要撒鹽,你無憑無據的憑什麼懷疑人,不信,我吃一個,給你看看。”說着,就從盤子裡,拿起一個糕點就要吃下。
李巖也不阻攔,看她吃完了,卻說道:“哦?這樣啊!那我就給姑娘道歉了,不過呢?我這會也不餓了,不想吃糕點了,姑娘還是把它拿下去吧!麻煩姑娘白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啊!”雖然這位紅衣少女吃了一塊,但是李巖卻越發肯定這糕點有問題了,他是肯定不會吃的,嘴裡邊說着道歉的話,可是看他的臉色,哪有一點道歉的誠意。
紅衣少女聞言,氣的雙目欲噴出火來,她生氣的說道:“不吃就不吃,誰巴結你似的,我不管了,誰願意端誰就端。”這個人太氣人了,那有這樣子戲弄人的,自己都把他要的糕點端上來了,雖然在上面吐過口水,可是也還是能吃的啊!怎麼就不能乖乖聽話呢?
李巖聞言,卻沒有再理她,他卻轉頭向錢公子問道:“錢公子這次到這裡來,是有什麼要事要辦嗎?說起來,我也算是地主了,錢公子還是不要客氣;有什麼能讓我這個做長輩的效力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啊!”這話說得,又開始充起了面前幾位的長輩。
錢公子壓住了怒火,溫和的說道:“也是小事而已,還是不用麻煩李大人親自來辦的,我到這個地方只是找一個人而已,那個人應該是跟李大人到沒有什麼牽扯的。”他心裡暗暗罵着:還充我的長輩,要不是在你的地盤上,一定讓你充個夠;心裡把李巖幻想成一個小人,任意的撕扯着,眼中露出了笑意。
李巖到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過能確定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了,不過只要沒當面罵他,他可是不會在意的,背後罵他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他會一個個都去找麻煩不成,那樣子的話,他不被氣死也要被累死了;再說只是罵罵的話,他也少不了什麼,自己佔盡上風,讓他這麼憋氣,在不讓他發個怒氣什麼的,憋死了怎麼辦?
這樣想着,李巖笑眯眯的說道:“賢侄要找人啊!是什麼人呢?難道是賢侄的未婚妻?離家出走了,這可不是小事啊!這事賢侄可要跟叔叔我說道說道,別看叔叔我只是區區五品知府,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叔叔我的話,還是挺管用的。”他開始得寸進尺的自稱叔叔了,善忍着就要欺他的忍。
錢公子的抗壓能力這麼一會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他忽略了李巖話中的“叔叔”二字,自顧自的說道:“那就多謝李大人了,我找的是一位女子倒是不錯;不過,卻不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是魏國公三女,大人還請不要說笑。”這話就是要壓李巖道歉了,李巖畢竟只是五品官罷了,他拿魏國公的女婿身份來壓李巖,那可是穩當當的。
李巖卻出乎他的反應,魏國公還放不在他的眼裡,要是英國公他還會給個面子,只是一個失勢的魏國公,他可不會放在眼裡,徐家自第一代之後,盡是一些吃老本的蛀蟲而已,雖然是一門兩國公,說起來威名赫赫,但是在李巖眼裡,就是鄭家也比他徐家嗆了許多。
李巖擺了擺手,平淡的說道:“魏國公啊!那也算是一門好親事。”不待錢公子說話,他就又說道:“既然是門好親事,賢侄我就不得不說你兩句了,這麼好的親事,賢侄怎麼能跑出來找什麼別的女子呢?這樣吧,作爲長輩,我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走上斜路的,怎麼也要扶你一把,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家;賢侄要記得,好好攻讀詩書纔是王道,不要在跟什麼不明不白的人混在一起了,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
這話說得,對面的錢公子臉色刷的變了,不過不一會,又變了回來,他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多謝李大人關心了,不過,我這次來的確是有要事,李大人還是不要多操心了。”看着眼見李巖的笑臉,他恨不得立刻拿刀劈過去,可是他不敢,李巖再怎麼說,也是個五品官,按輩分,的確是他的長輩。
這時,有人給他解圍了,只聽紗帳後邊傳來了一道悅耳的女聲,清朗的說道:“李大人還是不要爲難錢公子了,就讓益陽來給大人解釋好了。”
李巖聞言眯了咪雙眼,向聲音處瞧了過去,只見一名身着白色繡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繫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彆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間點着一抹金調點,撩人心絃的美貌少女走了出來。
這女子雖然穿着複雜,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但是她的姿態卻顯得雍容華貴,顯然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培養出來的,肯定是公侯世家的嫡系女子。
看他出來,錢公子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口中說道:“見過郡主。”接着他又向李巖解釋着說道:“李大人,這位是益陽郡主。”
又想介紹一下李巖,不過還沒等他說話,這位益陽郡主就搶先說道:“李大人益陽還是認識的,我對李大人可是神交已久,一直想着和李大人見上一面。”這話說的很是熱切,好像對李巖很感興趣似的。
李岩心中大起疑心,他一進屋就知道紗帳後邊坐着人,不過不知道是誰?他一直擠兌錢公子等人,就是想逼這位出來相見,結果卻沒想到是一位郡主。
看錢公子對這位郡主恭敬的模樣,他暗自思索,這位是哪位王爺的子女,可是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大明朝此時的王爺太多了,個個都有不少子女;當然有些王爺過的不是那麼寬裕,子女肯定也過的不怎麼樣,那樣還能推測個大概範圍;可是這位的姿態,一看就是沒受過什麼苦,生活肯定優越的很,氣勢簡直比李巖府中的那位小公主的氣勢還要強,看她的身上的裝飾也看不出來,肯定是那位富裕的王爺。
李巖點了點頭,沒站起來,他平淡的說道:“哦,是位郡主啊!不知郡主是來自何方?”雖然說按理李巖應該站出來給她行禮纔是,可是李巖現在也算是封疆大吏,給一個女人行禮,他還是可以不去做的,這就是他的身份所帶來的特權了。
那位益陽郡主看了李巖的姿態,也不以爲意,她知道,只要她說出自己父親是誰,這位還是要乖乖起來行禮的,她輕巧的說道:“家父潞王,益陽來時,家父還有交待,一定要益陽拜見李大人,記得李大人可是曾跟家父學過音律。”說完她望着李巖,看他是什麼反應,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可是最講究尊師重道的,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學過音律?潞王?李巖快速的思索着,想到了,記憶中,的確是跟隨這位潞王學過,但是也只是短短月餘的時間,不過,畢竟是學過,算是他的老師之一了
不過李巖也不會因此就矯情的去拜見這位益陽郡主,他站了起來,感嘆着說道:“原來是老師的女兒,我這個做兄長的算是失禮了,益陽啊!你也是的,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怎麼不給我這個兄長打聲招呼呢?雖然兄長我如今也只是一個左都御史的小官,可是既然益陽妹妹來到這個地方,還是不能忘了我這個兄長啊!”他把他的左都御史官位給亮了出來。
左都御史可不是小官,不說他的品級是四品,但是他的職責,也讓人懼怕羨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