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洺大致商量了一下出門找食物的方法,他之前那些餅乾就是在門前的超市中拿的,那裡的門被他關上了,所以我們如果想要拿到那裡的東西,就只需要小心對付醫院院子裡,和門前路上的行屍就可以了。
我爸在一旁聽的十分仔細,在我們倆準備出門的時候,他拿出了之前不知道藏在哪裡的一個鐵鍋鏟要跟我們一起出門。
還沒等我開口拒絕,陳洺就掃了我爸一眼出聲提醒道:“出去後小心點,千萬不能被咬到。”
我爸突然的加入讓本就緊張的我更加緊張了,囑咐媽媽和外婆一定關好門不要出聲後,我們仨就快速的跑出門去了。
我爸一路上都繃緊了臉,看得出來他也是十分緊張。
陳洺一路小跑帶着我們出了大廳,大廳的正門對着的是一條筆直的路,路的盡頭就是醫院大門,住院大樓都在路的兩側。
剛出大廳一眼就看到了四隻行屍正不遠不近的朝着我們遊蕩了過來,我爸大概是被嚇到了,低喝了一聲後就下意識的一把抓住我給扯到了他身後。
陳洺回頭掃了一眼,沒吱聲,抽出刀就直直的衝了上去,忙阻止了想要出聲喊他回來的老爸,我安慰開口:“別擔心,他很厲害。”說完之後看着已經快跑到行屍身前的陳洺,我拍了拍老爸的肩膀:“爸,跟緊我。”隨即邁開腿快步的朝着行屍走來的方向快步的跑了過去。
那一瞬間我的大腦是空白的,但人都有一種潛伏在血液中的英雄主義思想,陳洺的淡定和勇氣也影響到了我,那股子不服輸的英雄情懷促使着我暫時抵抗住了眼前的恐懼,追了上去。
在衝到行屍前的時候,陳洺剛好削掉了第一個行屍的腦袋,擰緊了眉頭,我沒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就提起刀朝着離自己最近的行屍衝了上去。
那是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肚子幾乎被掏空了,在被我兩刀砍刀在地的瞬間,對着她已經殘破不堪的臉,我突然想起她是以前隔壁鄰居家的媳婦,很兇,總是和她老公吵架。
菜刀的重量很足,加上我用上了幾乎全身的力氣,她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腦袋更是噁心的讓人沒法直視。
一把抽掉菜刀,我立即就朝着第二隻行屍衝了上去,陳洺的速度比我快一些,從旁邊一腳就踹翻了那隻行屍,在行屍倒地的瞬間,我忙快速棲身上去,狠狠一刀對準行屍腦袋砍了上去。
看着直接一分爲二的腦袋,我呆滯了足足兩秒鐘才忙像被火燒到一樣快速的閃開身子,狠狠的擦着臉上和身上濺到的腦漿和血液。
一直以來我雖說不是什麼聽話的孩子,可在爸媽面前也表現的十分順從,這會突然之間在自己面前砍爛了兩個人的腦袋,我爸似乎一時間十分的難以接受。
沒時間在這個時候慢慢開導他那些是想要我們命的行屍,殺了他們是我們必須要做的,陳洺朝着大門跑去的時候,我只能又拍了下老爸的後背提醒了句:“爸,千萬要跟緊。”
千百年來,眼前這樣荒誕的事情是唯一的一次,我爸他們這樣幾乎從不接觸外國電影的樸實國民,就算是明知道行屍已經不能再和人類畫上等號,可仍舊是沒辦法像我們一樣動手砍爛他們的腦袋。
這不是外人的勸導和解釋就有用的,我爸必須得自己明白這件事,否則的話面對行屍,他腦海中還認爲對方是‘人’的話,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下得去手。
行屍不會因爲任何人的無知和仁慈而選擇對你嘴下留人,他們的行走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你,並且活生生吃下你的肉。這些話是在廣播中聽到的,我記得十分清楚。
一直跑到大門前,我們都沒有再遇到行屍,陳洺帶着我們靠在了外圍的圍牆邊上大量外面路上的情況。
醫院的大門是關閉着的,只有一扇小門在開着,估計這也是醫院中行屍數量比較少的原因。
外面遊蕩的行屍數量明顯要比院子中多的多,那間超市在大門右側差不多二十米的地方,中間隔着一小塊的綠化帶和一家花店。
我們這裡是一個小城市,醫院門前還是那種老式的路段,沒有明確的規劃線,車子亂停亂放只要不影響大門,基本就不會有人管。
而此刻那些亂停亂放的車子則剛好幫了我們的大忙!
陳洺指着路邊那些車輛開口:“一會就從外面那些車後面繞過去,速度一定要快,切記千萬不要發出聲音。”
我蹭了把手上的汗,有些緊張的吞了口口水,這是兩個月來我第一次走出醫院的大門。
“你...你之前是怎麼出去的?”我問。
陳洺仍舊在打量外面的街道:“之前外面沒有這麼多行屍。”
“那...這會這裡怎麼那麼多?”
“不知道,可能是這期間有車子經過,引來了周圍的行屍,也可能只是剛好他們這一羣遊蕩到了這周圍。”
我爸畢竟經歷過的場面多,這會縱然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我們的身後,卻也沒出任何的岔子,甚至在我和陳洺小心翼翼的朝着超市門前移動過去的時候,他還能緊緊的跟在我們倆的身後替我們殿後。
一路上,我們都緊緊的靠着車慢慢的往前走,又怕哪輛車上的報警鎖在開着,根本不敢碰到,最近的時候甚至有十幾只的行屍從我們躲藏的車子另一邊低吼着移動了過去。
終於,我們幾乎是半蹲着走完這二十米的路,來到了超市的門前。
兩隻趴在超市玻璃門上的行屍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避無可避,陳洺抽出刀子,擺手示意了我一下:“一人一個,速度快點。”
有了剛剛的熱身,這會聽到指揮後,我幾乎沒有停頓就直接瞅準一個衝了上去。
菜刀雖說力道很足,可是用起來十分的不方便,在我連續兩刀砍到了行屍的肩膀上而不得不後退的時候,我爸突然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菜刀快步衝了上去...
看着一刀就被老爸解決的行屍,我喘着粗氣對我爸豎起了大拇指。
進到超市裡面,和陳洺快速的清掃了超市一圈,確定安全之後,從收銀臺裡面抽出了一打的大塑料袋,分發了之後三個人各自散開到不同的區域儘量多拿需要的東西。
那個清理出來的大辦公室,我們應該會住很久,吃穿用的東西都得多囤一點。
在我裝滿了幾大包的餅乾,可樂,橙汁,肉乾,之後我爸幾乎搬空了醫院差不多所有的方便麪。
最後一合計,我們仨竟然拿了整整十幾袋子的東西。
這些東西要運回醫院是個麻煩活,不說醫院裡那麼一大段的路,單單是門外到院子裡這二十米,我們都不好走。
就在我們研究是不是分批次把東西給運回去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東西倒地的聲音,把我們給嚇了一跳,本以爲是行屍,抽刀看過去的時候卻猛地一愣...從裡面用椅子擋上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臉色煞白的不停對我們打手勢示意千萬不要出聲,隨即兩人快速的又堵好了門,甚至還在門邊往外面謹慎的觀察了好一會纔回過身子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大概是見我們幾個都是滿臉防備,那男生扯着女孩子在離我們差不多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嘴脣抖了老半天才勉強開口說話:“我...我們...沒有惡意...”說完之後頓了一會,見我們沒有回答,女孩似乎有些慌張了起來,也抖着嗓子開口:“我們已經很久沒見到活着的人了...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剛剛看到你們進來超市裡,你們都會砍行屍...能不能...能不能帶上我們?”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女孩幾乎已經是泣不成聲,卻又不敢哭出聲,只能死死的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