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怪的聲音並不算輕微,很輕易就可以注意到。
我將手中的打火機往上方移了移試圖看清楚這聲音的來源。
隨着火光的移動,光線的範圍照耀到了我頭頂上方的位置,漸漸可以看到,在這條走廊的上方,並不是跟其他的走廊相似的的人工做成的天花板,而是十分原始的石洞頂。
甚至連打磨都沒有過,整個頂層參差不齊,和周圍的環境的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那些頂層的石頭上面佈滿了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圓孔,大的差不多兩個拳頭大小,而小的則只有針眼那麼大、數量十分的密集,在看到的瞬間,我就被那密密麻麻的洞給刺激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之前那隱約奇怪的聲音,就是從那各種各樣的洞中傳出來的。
打火機在被我揚起靠近那些洞頂的時候,火光很明顯的晃動了幾下,我收回打火機,將手儘可能的往高處伸了過去。
手背能清晰的感覺到有風吹進來…….
看來那奇怪的聲音,很有可能就是風穿過這些孔洞的時候發出的聲響。
我收回手有些疑惑的仰頭看了看頭頂的洞口,這裡是地下…這裡既然有風,是不是就說明這些孔洞的後方有一個前後聯通起碼是可以通風的通道?
條件不允許,不然的話我非得爬上去順着那稍大的孔洞看看裡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狀況。
沒時間浪費在這裡,我將目光又投向了眼前的鐵門上。
這鐵門雖然破舊,但是上方的安全鎖卻十分現代化。(
我手中沒有任何的工具根本不可能打開,盯着看了一會,就在我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這扇門我打不開,不代表陳洺打不開…….有沒有可能他們進去了這個門裡之後又關上了門?
這裡一共就只有這麼三條岔路,其餘的兩條我都去看過了,他們都沒在……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我乾脆又回過身子朝着那鐵門走了去。
將耳朵微微的靠近鐵門聽了一會,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這扇門一定很厚,隔音效果應該不錯。
試着輕輕敲了下門我壓低聲音喊道:“陳洺??孫邈??胖子??你們在不在裡面??”
門內仍舊是安安靜靜的沒有半分的聲響。
又敲了兩下….結果這回還沒等我開口,上一秒還安靜異常的門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把我嚇得差點叫出來,這聲音來的太突然,我蒙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心裡頓時一擰,糟了!!!接着想都沒想轉身就朝着走廊外面飛奔了出去,另外兩條走廊上已經傳來了急速奔跑過來的腳步聲、
快!快!快啊!我死咬住牙,一定要在那羣人看到我之前趕緊離開,不然一旦他們到了這條走廊,這裡沒有任何的遮掩物,一眼就能被他們發現。
可越想着急做什麼事情,往往就越容易出現問題。
就在我幾乎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奔跑的時候,腳下突然被一塊突起的地板給狠狠的絆了一下,力道突然受阻整個人瞬間就失去了控制,直直的就朝着前方的地上摔了去,我以爲自己這一跤是鐵定跑不掉的時候,前方原本閉攏的地板突然快速的往兩邊打開了去,毫無疑問的我直接就摔進了那個洞口中。
這一切都是兩秒鐘內發生的,一切狀況來的都太快,就像龍捲風……我腦中只來得及飄出臥槽!兩個字整個人就砸到了一坨軟趴趴的東西上面。
伴隨着悶哼聲,我被震的七暈八素,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還是個孕婦…….
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孕婦了…….
上方打開的地板轉眼間就合上了,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我原地緩了好幾秒鐘纔想起來慌里慌張的去摸火機,這裡到底什麼鬼地方,怎麼哪裡都有洞?!
可還沒等我摸到火機,從我身下就傳來了一陣痛苦的悶哼聲,消化了兩秒鐘我被身子下面蠕動的軟趴趴的東西給嚇的頭皮都快要炸開,終於忍不住,啊的一聲尖叫着就跳了起來。
“別叫!上面有人來了!”我一聲尖叫還沒來得及全部發完音,就被說話的聲音給低吼住了。
有人在說話??
我趕緊止住了聲音,閃電一般的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按亮…眼前的光亮中出現了一張滿是肥肉的人臉。
瞬間被那張人臉給嚇到,我下意識的一拳就打了上去,這一拳力氣很足,打火機都給甩到了一邊….火光再次滅掉。
眼前的人臉又發出一聲悶哼,捂着臉就疼的伏下了身子。
半天那人才痛苦的發出一聲:“小祖宗…胖哥混江湖那麼多年,今兒他孃的被你這一拳打回解放前了。”
這回我才終於有功夫去聽那個人說的話,可越聽越覺得熟悉,恍惚間我趕緊又摸到打火機給打着光亮後舉到了身前……
胖子!!!
眼前那個鼻血橫流,滿臉痛苦的人竟然是胖子!!!
難怪剛剛砸下來的時候覺得身下軟軟的…..感情是砸到了他的身上……
後知後覺的明白了現在的狀況,我先是因爲找到了胖子而萬分驚喜,可是在看到他流出的鼻血時,那萬分的驚喜立即就轉變成了萬分的不好意思……
我趕緊從揹包裡掏出衛生紙抽了一大卷出來去給胖子擦鼻血。
大概是剛剛那無緣無故的一拳讓他有了陰影,見我靠近,胖子立即就擺手後退,自己接過我的衛生紙道:“小姑奶奶…您先坐在那好好歇着點,我自己來就成了。”
我有些臉紅的將衛生紙給他遞了過去:“胖子哥…真對不起…我剛剛不知道是你,我給嚇壞了…..”
胖子擦乾淨臉上的血後,用衛生紙將鼻孔堵住後揚起了臉,聞言道:“還知道喊哥吶…..你哥今兒差點被你給交代在這了……”話說完大概是覺得我是真的自責了,他又補了句:“不過也好,今兒要真的不是我,你做的沒錯,遇到人了,二話不說先動手。”
緩了一會,胖子的鼻血終於不再流了,我才搓着手,左右看了一圈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着這還有地下室的?|”
聞言,胖子指了指身後的方向:“估計不是啥地下室,這裡頭可大着呢,前頭空間不小,應該是天然形成的,人工不會掏出這種格局,不安全,容易塌。”
聞言我立即緊張了起來:“那咱倆趕緊出去…一會別塌了。”
胖子聞言苦笑了兩聲:“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可讓胖子哥歇歇吧,好不容易纔找着這麼個地方歇腳,再說了,這個容易塌是相對的,哥也沒說現在立刻就會塌啊,你瞅瞅這裡面,這都明顯不知道多少年了,那麼久都沒塌,咱們不會那麼倒黴,剛來就給埋在這裡的。”
就在這時,我們的頭頂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胖子的臉色立即就嚴肅了下來,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我看到他把手放到了槍包上。
我們倆屏氣凝神的仰着臉時時刻刻的注意着上方的動靜。
等了一小會後上方傳來了微弱的對話聲。
大部分的聲音都被地板阻隔了,好在我耳朵還算好使,加上身邊比較安靜倒也將上方的對話聽出了七七八八的意思。
似乎是一羣人在跟領頭的彙報什麼消息,估計就是跟剛剛那鐵門後面傳出來的奇怪的噪聲有關。
那個領頭人從頭到尾只問了句,載體有沒有事,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大概十分鐘左右,上頭的人就逐漸離開了。
我跟胖子活動了下因爲仰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脖子,確定上方真的沒有人後我才輕聲開口:“那扇門後面似乎關着什麼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