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沒有回答我的話,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我兩眼後道;“你到底有沒有記住我說的話,別多管閒事。”
我是想讓子君知道我並沒有多管閒事的打算,畢竟我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重。
但是我還是沒忍住最後多看了那人幾眼,他大概是因爲太累了,已經完全虛脫了,整個人腿下猛的一鬆直接就軟了下去,瞬間就沒進了那墨綠色的水裡面。
趕緊收回了目光,我沒敢繼續看下去、
就算看我也救不了他,明知道他這樣下去肯定會死,從旁邊人面對他時麻木的神情就不難看出來,這種把人弄死的手法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到底多少次。
大廳裡面雖然人來人往,但是大家都處於一種麻木的工作狀態,相互之間很少交流,都是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就算偶爾的交流也是僵硬的資料上的溝通。
我和子君的出現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大家都不關心到底誰出現在了他們的周圍,來幹什麼。
剛開始還有些緊張,到後來看久了那一張張麻木的面孔緊張的心情就變成了純粹的壓抑。
我和子君很快就穿越了大廳,在大廳最角落拐角的旮旯裡出現了一扇不算大的鐵門,跟明亮的大廳截然不同,這扇大門破舊不堪,雖然明顯十分的結實,但是上面滿滿的都是鏽跡。
鐵門的後面是一條幽深狹長的通道,看不清裡面是幹什麼的。
示意我在原地等一會,子君走到哪鐵門旁邊看了一會後立即就轉身朝着我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帶着我往大廳外面走去。
邊走邊小聲說道;“那裡的門今天沒有打開過,陳洺應該不在這裡,我們先出去。”
沒有說話,我緊緊地跟在子君的身後,這裡的感覺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在離開大廳之前,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器具中的人。
大概是臨死前的不甘心,我看到他死咬着牙再次踮起了腳,臉痛苦的仰着,想要讓自己的鼻子儘可能地遠離那綠色的水面。
堅強和執着並不會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能得到命運之神相等的回報。
就比如這個人,無論他怎麼堅持,與他的命運而言,也不過是早死一分鐘或者晚死兩分鐘的事情罷了。
………
這回子君沒有再跟我商量,而是直接的帶我來到了那個連接着山東的會議室中。
她指着那個洞穴對我道;“既然陳洺不在這,我送你離開這裡,出了林子自己想法子回去你該去的地方,能讓你活命的地方。”
我垂着腦袋坐在椅子上,聞言仰頭看了子君一眼,扯了扯嘴角道:“怎麼?你在防什麼?”
子君道:“什麼叫做防什麼?”
我又清了清嗓子;“那麼着急的送我走,從剛剛開始就那麼着急的想要送我離開這裡,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擔心防備着我這個跟廢物一樣的大肚婆,我這個得過癌症的大肚婆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毀了你後臺的老巢??”
子君似乎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好一會:“何默….你他媽到底是不是腦子被洞穴給劑壞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清楚的很!”站起了身子我接着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來送,我自己可以走。”
“我送你……”子君有些不放心。
“不需要!!”我打開了子君想要攙扶我的手:“別跟我整這些虛情假意的東西,你要是真不放心想要監視着我離開也成,就是別把話說得那麼好聽,什麼擔心我,關心我…噁心不噁心?”
子君的手僵硬到了半空中,眼神閃動的看了我好一會才收回了胳膊,緩緩的轉會身子進到了那個石門裡面,最後對我留了句:‘自己小心點,何默…….保重。”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回答子君的話,抿着嘴脣快速的掃了眼剛剛出來的時候被我刻意卡在石門接縫處的匕首。
子君進去石門後,那石門就緩緩的合上了,而我之前放在那裡的匕首這回頂上了大用處,剛好卡在了點上,門留了一條縫、
我等了一會,發現子君並沒有回頭過來……這就證明她並沒有發現石門沒有關緊的事情。
不過也是,這會議室和那巷口一樣的黑,這種門留出一點點的縫隙是很難發現的。
算準子君已經差不多走遠之後,我快速的上前順着那個縫隙將石門給巴拉開了。
這個石門下面有滑輪,其實並不難弄開,就是縫隙封的比較死,平日裡不知道的話,如果沒有特定的手法,是絕對打不開也發現不了摺扇門的。
不得不說建立這些石門的人是十分的有想法,隱蔽性很強、
閃身進去石門之後,我將匕首又放回了原位,這樣可以防止一會出來的時候打不開門。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陳洺他們三個人一定還在這裡面。
那個子君…….暫且就算她是子君吧。
就算對過去的感情是真的,但是現在我對她的不信任也是真的。
從頭到尾,我在她面前都儘可能地裝出以前的那副面孔給她,讓她覺得我還是那個我,我還是以前的何默。
一來是對她的試探,畢竟發自內心裡,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法接受子君仍舊活在世界上的事情,她是在我面前死的,是我親手埋得…….怎麼可能會又一次復活。
我也不會相信電影中那種什麼易容的替身代替去死的鬼話。
除非誰能親自在我面前表演一下真人變臉,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雖然剛剛子君在我面前表現的沒有一絲紕漏,跟以前的子君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更加的對她戒備起來。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絕對不可能永遠一成不變的,兩個人就算一個月沒見面,再次相見的時候也能發現對方或多或少的改變了不少。
但是子君除了剛剛見到她的時候有些奇怪之外,其餘的時候甚至自然地有些刻意了。
我不該這樣懷疑自己的朋友,但是沒辦法,在這個地方,除了陳洺,我誰也不信。
拔出了靴子裡的短匕首藏進了口袋裡面。
我大步的來到了那個三叉路前。
盯着正對着我,也是從頭到尾子君都沒有打算帶我進去的那條路看了一會後,我緩緩擡步走了進去。
這條路是徹頭徹尾的漆黑一片,我身上沒有手電筒,只剩下唯一的一個打火機。
掏出來打量後,周圍的情況瞬間清明瞭許多。
這條走廊和剛剛的兩條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兩邊的牆面上似乎圖畫了些什麼抽象的東西,我盯着看了會,越看越覺得看不懂。
乾脆收回了目光,繼續朝着前方走了去。
在拐了一個彎後,前方出現了一扇和剛剛大廳拐角造型差不多的鐵柵欄門。
在門的旁邊豎着一個禁止入內的標誌牌。
通常在小說中,這種禁止入內的地方,豬腳如果死着腦袋非要進去,通常都會遇到什麼麻煩。
以前每每看到類似的地方,心就整個擰了起來,祈禱着豬腳千萬不要進去找死…可結果往往都跟我祈禱的結果不同。
這個插曲般的想法讓我本來有些緊張的心頓時就輕鬆了不少。
微微緩了兩口氣後,我朝着那鐵柵欄門走了過去,想要看看上面是不是被鎖住了。
可就在我緩緩的走到了那扇門的門口時,我腦袋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