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打打走走,走走打打,一直從上午十點,打到晚上八點,在這期間,碰到了好幾批人,但是這些人在雙胞胎兄弟的面前,根本就不夠看,也許是爲了防止消息外泄,路上凡是見過的人,無論是外面的自由職業者,還是穿着西門家族衣甲的人,一律都被他們滅殺。
東方碰和蘇東來都注意到了,這兄弟倆有一項很特殊的本事,不管對方手中的是火藥槍,還是激光槍,他們都能根據對方扣動板機的過程,來判斷子彈或者激光出膛的時機,從而能有效地避開,在對方開第二槍之前,準確的擊中對方,特別是在在越來越靠近邊緣的地下隧道里,空間越來越狹小,他們往往是直接竄到對手身邊,一手抓住對方的槍管,一手用短棍活活將對方砸死,殘暴之極。
而且這兩個人似乎很不喜歡用槍械,似乎對槍有着很深的仇恨,對持槍的人,也格外的狠,似乎把對蘇東來二人久攻不破的怨氣,都發泄在這些人身上,以至於東方碰有槍也不敢用,怕惹怒了這幫恨槍族。
幾個人持續地向北方退去,身後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所以蘇東來他們退的還是比較順利,但是這一路戰鬥過的痕跡,似乎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所以不停的有人從南邊尋過來,時不時的在那兄弟倆背後來一下,讓他們兩個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在撤退的過程中,蘇東來有一次只是輕輕地疏忽了一下,一個人竟然突破了東方碰的防禦圈,向前衝過去,東方碰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蘇東來倒下,不然兩人一起完蛋,所以他捨棄了後背的防禦,飛身擋住了這個人,然後他的背,則被另外一個人的短棍掃中。
以前,蘇東來的每次出劍,基本上都是站在原地,東方碰也知道他的劍術不行,所有的防禦,都是建立在這種基礎上的,只不過這一次,蘇冬來看到東方碰爲了救他,被迫露出了後背的空檔,如果不去擋一下,東方碰可能身受重傷,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完蛋,直到這個時候,兩人都還不明白,爲什麼這兄弟倆,會死死地盯住自己二人,東方碰如果有時間去上網,自然能看到懸賞牌上的懸賞,但是他沒有時間吶。
這兄弟倆一左一右,向自己二人逼來,眼看東方碰擋住了一人刺向自己腋下的短棒,配合着另外一個人,砸向東方碰的短棍已經高高揚起,就在他砸向東方碰後背的那一霎那,蘇東來忽然向前跨了一大步,雙手舉劍,用了一個弓步正劈,和那個人的短棒,對攻而去。
長劍佔有長度的優勢,再加上又太過鋒利,那個人見勢不妙,立刻將直砸改爲橫掃,只想格開比劍,但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長劍直接劈開了對方的短根,掉落下來的一根棍頭,重重地砸在了東方碰的後背上,在他那冷酷的中年人面孔上,也露出了痛楚的模樣,而順勢而下的長劍,將對方逼得改變了身形,讓過了上半身,而將正在用力的小腿,貼着骨頭,劈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一時血如泉涌。
即便如此,對方依然不肯放棄追殺,背後中了一棍的東方碰,一支胳膊再也不如以前那般靈敏了,無奈之下,只好取出了激光手槍。
對方那兩個人,這個時候第一次開口了:“幾千年的規矩了,沒想到中州東方家,竟然準備拋棄了?”
“這個世界雖然很大,但是咱們這個圈子並不大,告訴我們,爲什麼緊緊的盯住我們,我們就可以把槍放下。”
對方兩人十分奇怪,有點不太相信的問道:“你不知道?”
這一下,連蘇東來這個不是圈子裡的人,都覺得不對了,更別說東方碰了。
“我要知道什麼?”
“這把劍,西門家懸賞十萬。”
“這把劍?不就是鋒利一點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覺得,如此鋒利的利器,對所有職業者而言,就沒有一點吸引力嗎?很顯然,十萬新幣,對真正的頂級高手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可是這把劍,卻又是很多人想得到的,至少我們哥倆如此。”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A,你在後,我在前,雖然來的大部分人,都是從南邊追趕過來的,但也不能防備有人繞到我們身後去,按原計劃,直接往我們預定好的地方撤,要是真有不怕死的,就讓他們跟着來吧!”
東方碰一點都不忌諱被對方聽到,兩人一起向後急走。
現在腳下的下水道,已經十分狹小了,很多的地方,人在裡面走,連兩邊的胳膊都伸不開,跟在後面的洪氏兄弟,在這樣的地方,也施展不出二人聯手的技巧,只能一個人在前,一人在後,面時東方碰時,攻擊力大減,最終只能在後面緊緊的跟着,他們也知道,如果失去了眼前的機會,以後很難再會有條件這麼好的時機,對方沒有外人,己方的戰鬥力又強過對方,之所以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得手,只是還沒有找到好的方法而已。
蘇東來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後面的哥倆,也在後面跟了十個多小時了,他和東方碰兩人也無可奈何,就這麼耗着,前面最多三百米,就是自己和鴿子他們的會合的地點,而且身後只有一個岔道口了,蘇東來在考慮,是直接過去炸牆放水呢?還是領着這兩人再繞一圈呢?
因爲東方碰在前面頂着那兩人,所以現在蘇東來不僅要領路,還要提防有沒有埋伏,有沒有人偷襲。走到前面路口的拐角處,他手中生物探測儀的顯示屏,圖像忽然有了一絲的閃動,有人。
仔細地聽了一下,在牆角的另外一邊,只有一個低微的呼吸聲,可惜蘇東來的經驗不足,要不然他只憑這個呼吸聲,就知道對方已經身受重傷,而現在,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依然拋出了一顆瑩光珠,同時手持長劍,一轉身,就衝到了那個呼吸聲的跟前,然而他看到的,並不是準備偷襲自己的職業者,而是一具覆蓋在斗篷底下的身體,身體下方的地面上,流出了很多的鮮血。
蘇東來輕輕地走上前去,用長劍挑開斗篷,一個人面朝下的趴在那裡,似乎已經昏迷過去,蘇東來輕輕蹲下身,並用長劍挑開他的一隻胳膊,將整個人翻了過來,仔細一看,居然是範保財。
蘇東來大吃一驚,趕忙過去將他扶了起來,趕忙給他檢查傷勢,是左肩窩中了一槍,傷了肩胛骨,背上和腿上,各中了一刀,所有的傷口,都只是胡亂地裹一下,傷並不是很重,就是失血過多,人已經暈了過去 。
蘇東來只好將他的傷口,再重新包紮了一下,再將急救包裡一隻補充體能的藥劑,給他餵了下去,然後準備把他扶起來,將他的一隻胳膊拉了一下,沒拉動,就着螢光珠的冷光一看,原來他的另外一隻手,還緊緊地拽着一挺加特林機槍的把手,長長的彈鏈,就直接散在落地上,伸向遠方,彈鏈的旁邊,是一條長長的血跡,看來他是在受傷之後,在逃走的過程中,才休克過去的。
蘇東來剛開始不明白,他已經受傷,正在逃命,爲什麼還把這麼重的機槍帶在身邊,回過神來一想,也是,在地底下的人,都是職業者,最差的人,他的戰鬥力都要比特種士兵強,以範保財一個修理工的戰鬥力,只能分分鐘都被人整死整活,無奈之下,只好找上一挺加特林保命,雖然這個東西很重,但是它的火力太強大,一般的職業者,根本無法應對,何況它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特殊訓練,範保財用正好。
蘇東來雖然是通過周壯,才和他認識,但認識之後,兩人相處的還比較融洽,特別是今天早上,明知道開槍之後,會有很嚴重的後果,但是,當他認爲蘇東來抵擋不住的時候,他還是開槍了,雖然他最剛開始的意思是,引開那幫人的注意力,讓蘇東來想辦法去反敗爲勝,但是他沒想到,二十毫米口徑的***,近距離的射出去,根本就不是什麼衣甲能夠抵擋得住的。
射死了五六個人之後,他的自信心也膨脹起來了,認爲在那黑乎乎的地底下,擁有一挺加特林,就足可以自保了,然而事實並不是那麼簡單。
當他後來和蘇東來一樣,也換上了二十毫米口徑的激光槍後,他才發覺,戰鬥真的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好在是他對任何人都沒有企圖,每一次和人遭遇,第一想到的就是逃跑,也正是這樣,他逃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然而,但還是遇到了熟悉的高手,危險立刻降臨到了他的身上,即使是受了傷,他依然逃了出來,將激光槍扔掉之後,重新撿了一挺別人的加特林機槍,只不過口徑由二十毫米換成了十二點七毫米,因爲到目前爲止,所有的加特林機槍中,只有他一個人使用過二十毫米的口徑,其他的人都是使用十二點七毫米的,彈藥依舊使用***,只有這個東西,才能打穿普通職業者的內甲。
拿到加特林之後,他才擁有了威懾對方的能力,然而,到底是他的傷沒有包紮好,身體大量失血,最終才暈了過去,但是他身後的追殺者,卻依然不敢過來,因爲他用這一招,已經坑過這人兩次了,所以對方寧可在那兒枯等,也不願意過來,不過卻把蘇東來給等來了。
這些事情,蘇東來也能夠想明白,所以在他的心裡,對範寶成也更感激了,對想搞範保財的人,一旦讓他知道是誰,他一點都不介意,去整得對方死去活來。
於是他就俯身去拉範保財的同時,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一發子彈打在了蘇東來的頭盔上,幸虧蘇東來在俯身,向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這一槍沒有直接命中,而是擦到頭盔的一邊,斜着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