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芳華綻放
這是什麼功法?
秦朗大驚,笑眼怔愣的瞪向如魔幻般消失身影的夜空一角,連自己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意都忘懷了。
“瀾娘……”明子染喃喃失神的忘着靜謐的長空,在強烈的震撼和癡迷褪去後,留下的卻是空洞的冷寂和失落。蔚瀾的冷清、睿智、神秘和強大猶如癡纏在心頭的烙印,割捨不去又深刻入骨,讓他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明知道或許她遠不如所看到的簡單,依舊不能忽視每每想起她那張小臉時心窩裡的悸動,哪怕是刻意的被她所疏遠,他仍是把她的一舉一動深深的落入腦髓。
明子染此刻是痛苦的,對於他來說,即使瀾娘寄情託思的透過他再看另外某個男人,他的心都是愉悅的,因爲除此之外,瀾孃的表情永遠的淡若輕風,彷彿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留於她牽掛。
瀾孃的身手明顯不是凡人可擁有,也許真的像軍師所說,她是誤入凡塵的妖精,哪天找到了回家的路便如同來時消失不見。明子染甚至希望瀾娘所言的尋夫之詞不是推脫,若是凡塵間有她的夫君,是不是她就再也無法回到她的世界,留在凡塵。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瀾娘,明子染心頭如火再燒,一瞬便能將五臟六腑焚燒的一乾二淨。
那樣的人生還有何可圖可盼?
明月當空,鼻息間尚能聞到醇酒的清香,而佳人的身影如同清風般捉摸不透,一絲悲涼涌入心頭,瀾娘,你可知我心、知我意,我願用一生換你留戀於人間,而我……不離不棄!
一側的秦朗見到明子染癡癡的望着夜空。笑眸劃過一道道精芒。看樣子就知道明子染深陷情迷,滿腔熱血全部投放在了瀾孃的身上。而這瀾娘,秦朗曾多方的打探。竟然西山國和東羅國都沒有她的身世流出,這樣的絕色女子怎會一文不名。裡面的詭異讓秦朗對瀾孃的不屑轉爲了深深的好奇和一絲謀算。
之前秦朗接觸瀾娘更多的是爲了挑釁明子染,兩人同爲名振遠洋的少將軍,年紀相仿、際遇相似,沒有比較是不可能的,而秦朗的父親更是對明子染自小的冷靜和沉穩讚歎不予,對自己兒子的浪蕩不羈多次怒罵,明顯的就是犯了家長的通病——別人家的孩子xxx!
秦朗自然對明子染仇視許久。同樣對他帶來的總是隱去容顏的蔚瀾沒有任何好感,哪怕是見過蔚瀾的真容,驚豔之外更多的是嘲諷,產生了美人禍世。明子染不過爾爾的想法。
只是今朝,平素查探不到任何內力波動的女子竟然會如此詭異的功法,不得不讓秦朗重視,兩國外表平和,實則你爭我奪多年。若非爲了防範其它小國的虎視眈眈,他們早就戰場上刀兵相見,擴充國土了。
“瀾娘可真謂一代絕世佳人哪!不知佳人可是來自東羅?”秦朗毫不掩飾內心的讚歎,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沒有想法?
“瀾娘……”
秦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想從中打探的心思煙消雲散。看了眼旁邊面露惆悵、喃喃自語的‘傻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深夜寒涼,等到蔚瀾以公主抱的方式帶着一個‘焦黑’的男人出現在城牆下方時,看到了仍然呆愣的站立不動的明子染,微微蹙了蹙眉。
“瀾娘……”不知是第幾聲低喚,明子染似是陷入了自我的世界,好像這般呼喚他的心上人便再也不會離開。只是一切不過虛幻,當蔚瀾慢步走向他,沒有避諱懷裡的男人,也讓明子染敏感的醒了神,激動和喜悅的上前幾步,這時的他因爲視線所困,尚未看見她帶回的男子。
蔚瀾反而停住了腳步,軟糯的聲線發出清冷好聽的聲音,“明少將軍,還未休息?”
明子染掛着靦腆的笑,“還沒!瀾娘不必掛懷,我只是前段時間臥牀太久,有些不成眠……”眸光落在蔚瀾的胸前那一大坨時,話音一轉,臉色一凝,“瀾娘,你懷中是誰?”
“我相公!”蔚瀾輕輕一笑,小臉流露出絲絲擔憂,“他受傷了,我先帶他回房調養,明少將軍也早點休息!”不是沒看見明子染因久露戶外而沾染了露珠的溼衫、不是沒看見他瞬間失血的臉龐和黯然的神色、不是沒看見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心不動、不思慮,蔚瀾視而不見的側身而過,連停頓都未曾躍過城牆。
只聽嗵的一聲,不知是身體未愈尚虛還是刺涼入骨,明子染華麗麗的暈倒了。
蔚瀾立於皇城內牆,抿抿脣,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幾世來,蔚瀾學的最多的就是無情不是絕情,既然不能承諾就不要給他人任何希望。再說,過不久巡城兵就會到來,明子染不會有生命安危。
垂眸凝望着黑炭般烤出肉香味的九伯爵,蔚瀾嘆口氣,小九,乃怎麼成了軟糯糯的烤乳豬了,乃這麼囂張的裸暈真不怕老孃吃醋麼?
所幸蔚瀾去的及時,又因周圍的村民對流星一類的天文變幻多是禁忌和畏懼,不敢靠近,所以纔沒讓堂堂九伯爵裸於衆人前。儘管他全身黑焦、毛髮打卷,那也不妨礙昏迷中無意識的溜小鳥行爲,更何況是如此壯觀的小鳥……
蔚瀾猥瑣的摸了摸某鳥上方的捲曲叢林,結果手指剛碰到,捲毛化成了炭灰消散於空氣中。
蔚瀾趕緊收了手,幸好沒碰小九的頭髮,否則等小九醒後絕對會承受不了重重打擊。小九可是相當注重形象的呀!哪次都把自己收拾的乾淨利落,和他嚴謹的性格不謀而合。
“小寶貝,好玩嗎?”邪笑自吞了丹藥本該過幾天甦醒的男人嘴裡吐出,焦黑的人睜開了狹長的鳳眸,赤紅的眸光在夜色下格外的明顯和鬼魅。
“湊合吧!”蔚瀾面不改色,雙手一鬆,仍然身體虛弱的某人嗵的倒地,光溜溜的身軀直接接觸到地面,痛的某伯爵半天沒起來。
“好狠的心哪!”
“七伯爵過獎。比起心狠手辣,本殿遠不如你!”蔚瀾輕笑,反正現在小九的靈魂在沉睡。感官接受不到任何波動,反而是七伯爵自投羅網。她不好好打擊一番實在是有悖於自己的心意。
七伯爵擺上一抹無奈的苦笑,“小寶貝,你還真是記仇!不過很榮幸能替小九取悅你!”最後這句話纔是他的心聲,沒想到他能和小寶貝有這樣輕鬆交流的一天,即使身體的疼痛刺骨,莫大的滿足卻如暖流替代了所有的空洞和痛楚,駐紮在心窩裡不願離去。
蔚瀾挑眉未語。七伯爵泡妞的位段極高,甜言蜜語超越了她所有男人,所以蔚瀾是一點兒都不會放在心上。
很悲催的,七伯爵實打實的心裡話卻被心上人就這樣無視了。只是他壓根不在意,如今能和蔚瀾心平氣和的聊天、能天天透過小九看到她,他已是心滿意足了。
其實蔚瀾有辦法將九伯爵和七伯爵靈體剝離,這也是即便得知星耀不在此時代她仍留在浮華大陸不走的原因之一,也幸好她遲留。否則就要和跨越星系空間前來尋她的男人們擦肩而過了。
到了帝仙修爲,《九重靈訣》徹底的融入體內,只要有足夠的靈丹妙藥,重塑體魄對蔚瀾來說不過如此,沒有任何的境界限制。而且出手的身體必是打破元素壁壘的精品,如九先靈體等。
鹿的精神源已經全部修復,身體就位後,便能真正的獨立於世,而所需丹藥的主要材料——芳華綻放,卻在浮華大陸發現了蹤跡。芳華綻放是種擁有靈智的靈植,它們嬌弱經不起風雨,甚至會因‘憂愁或恐慌’而選擇自殺,有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林妹妹氣質,這也導致夭折的芳華綻放不計其數,又因外表過於平凡如雜草,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導致不被重視的鬱悶心情愈演愈烈,最終芳華綻放這種靈植消失的乾淨,可以說,它們是喜歡集體自殺的嬌貴種族。
能在浮華大陸搜尋到芳華綻放的蹤跡可謂是意外之喜,蔚瀾自然不想錯過。畢竟誰都受不了自己男朋友的身軀裡住着別的男人的靈魂,而且這個男人不光沾親帶故,還是個歷經千帆的大變態,怎麼想怎麼難受彆扭!
“小寶貝,雖然公主抱有損我的尊嚴,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拎着我走?”七伯爵失控的四肢垂地,整個人詭異的懸浮在蔚瀾的身後,飄乎乎的跟着她。這種窘態幾乎讓七伯爵哭出來,要知道他可比小九還要在乎儀態,每次出行手下人都打理的妥妥當當,華麗和優雅幾乎伴隨了七伯爵所有的變態之名,是星際上出名的貴公子,而今真是……要不是打不過她,他早就把她撲倒,讓她知道男人是不好惹的。
蔚瀾嫌惡的撩了他一眼,“抱歉,拒絕肢體接觸,我怕精分會傳染!”
七伯爵……
待兩人遠離皇城,從城內鬱鬱蔥蔥的樹叢後走出一道明朗的身影,在月色的照影下,一雙彎眸若有所思的望着遠逝的身影,不知在想什麼。
而步入主宮方向的蔚瀾冷笑着,和七伯爵對視一眼,不屑的神情自兩人眼中流出。
或許上位者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下位之間的利益爭奪和各種陰謀論對他們來說過眼雲煙,還不如一場轟轟烈烈的電影值得掛懷,某些人不觸及她的底線,她是可以容忍的,希望秦朗和西山國是個聰明的存在,否則她不介意幫助浮華大陸消滅一個小小的國家。
七伯爵的想法更單純,殺一個少一個,任何對小寶貝心懷鬼胎的人都是不該存活的,反正一顆星球的生靈他都滅過,又何妨是一個國家、一個人。
藏於樹後的秦朗莫名其妙的渾身一冷,突然覺得好像被什麼令人恐慌的變態盯上的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揉了揉胳臂,不敢滯留的連忙離開。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若是他在盯梢多一秒,七伯爵真的不介意在西山國皇宮玩一出分屍大戲,以取悅某個心頭小寶貝。
可惜,螻蟻還算敏銳,算他溜得快!
察覺到七伯爵用小九的身體流露出的殺意和玩味,蔚瀾抿抿脣,只想到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變態過了一百年還是變態!
也幸好七伯爵不知道,否則他絕對會哭着抱屈,小寶貝,我可是爲了乃才重操舊業的好不好……
ps:
感謝極元寶童鞋的粉紅,嗚嗚,謝謝各位童鞋不離不棄的支持,我是不會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