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不是讓你們看好她嗎?”一聽見這個屬下的話,剛纔還笑得那麼得意的衛納德一下子就發怒了。
那個丫頭明明中了涅寂花的花粉,都還沒有清醒過來呢,她是怎麼逃跑了的?
可是看着衛納德這生氣的樣子,剛纔還無比憤怒的衛離就忍不住的笑了。
饒有興趣的看着衛納德,冷笑着說。“正如國王你所說的一樣,蘇菱太能幹了,所以你是關不住她的。”
說完了這話,衛離就再也沒有心情陪着衛納德閒聊了。
而是直接轉過身,出了大大的宮殿。
一邊走還在腦海裡一邊對着繆斯說,“繆斯在天域星的範圍裡面尋找蘇菱的氣息,一定要快。我們必須在衛納德找到她之前,找到她。”
“是,”感覺到了衛離的着急,繆斯二話不說就直接從他的身體裡面出來。然後化作一道亮光,直接消失不見了。
看着天域星上茫茫的黑夜,一望無際的樣子,衛離的神情始終都不輕鬆。
他太瞭解衛納德了,雖然他這個人冷血又不擇手段。但是卻從來都不會說謊的。那麼難道衛納德說的都是真的嗎?
蘇菱的基因複製缺陷的問題,要解決真的是要靠駱雲赫嗎?怎麼會這樣?
難怪蘇菱那一次要求自己去拿歷任星皇的基因分析數據給她看,難道那個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蘇菱她會怎麼做?會爲了完成三生塔的任務,爲了拯救星球人,而選擇和駱雲赫在一起嗎?
平心而論,雖然衛離非常非常的愛蘇菱。
但是這個問題如果真的放在。有關於天域星人或者星球人的生死存亡上的話,他真的不敢下那麼篤定的決定,說自己不會。
那麼蘇菱她會怎麼想呢?
從駱雲赫的宮中回來,唐凌湘把所有伺候的婢女,包括了青梅都支走了,一個人坐在空空蕩蕩的宮殿裡。
想來想去,她這一輩子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和駱雲赫有關的。
她這一輩子。只做了那麼一件事情,那就是喜歡駱雲赫。
可是到了最後,她這件事情依舊沒有做好。她那麼喜歡他。到最後還是失敗了。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好像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因爲他喜歡自己也好,討厭自己也罷,她唐凌湘已經不在乎了。
一邊想着這個。唐凌湘就一邊笑了。懷裡面抱着的,是她從家裡面出發的時候抱着的那一套衣服。
靜靜的在那裡坐了好久。唐凌湘才站了起來。直接換上了懷裡那套,只屬於貧民,不華貴,也不漂亮。但卻最適合她的衣服。
出了大大的宮殿,唐凌湘一個人往星府深處最偏僻的後宮走。
她的腳步虛浮,一步一步的。好像都踩不到底。
有路過的其他宮殿的婢女,看到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除了多看兩眼之外。也沒有了其他的反應。
換做當初的,唐凌湘得寵的時候。她們也是跟着她們的主子,經常去的唐凌湘的宮裡,對她各種討好的。
如今她失了寵,雖然星皇忙着其他的事情還沒有懲罰她,但是她被打入冷宮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的唐凌湘,她們已經沒有去巴結的必要了。
故而她現在怎麼樣都和她們沒有關係,她們還是少管閒事,自保要緊啊。
唐凌湘就這麼走着,走着。因爲養尊處優了太久,嬌弱的身體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皮實了。
所以她只感覺腳底板被磨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特別的疼痛,她纔在一個早已經荒蕪了的荷花池邊停了下來。
看着荷花池裡面清澈的池水,發着呆。
而相距唐凌湘所站的荷花池,不足一百米的地方。
那個偏僻的宮殿裡,因爲滑了一跤而導致早產的連清雅正痛苦的大叫着。
一直守在她牀榻邊的韓宴,也特別的着急。
顧不上那些婢女們,看着他那奇怪的眼神。一邊着急的替連清雅擦汗,一邊說。“清雅,清雅,你要堅持住啊。”
按道理說到了這個星球時代,女人生孩子如果面臨早產或着難產,想要補救的辦法當然是很多的。
只不過星府有規定,凡是有幸孕育龍種的妃子,在生產的時候都必須首選順產,以保證龍種生下來之後的存活率。
所以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管韓宴有多麼的着急,他都只能讓連清雅自己先盡力將孩子生下來。
“不,不,宴哥哥我不行了,你快走吧。如果我和孩子一起出了事情,你會被我牽連的。”
因爲連家被滿門抄斬,所以在孕期的時候,連清雅一直心情鬱悶。所以她身體她自己心裡清楚,能不能堅持到這個孩子生下來,她自己也沒有把握。
但是如果韓宴守在這裡,到最後死的是她,孩子安然無恙的話,韓宴則是沒有罪的。
可是二十多年的感情,連清雅最瞭解韓宴不過。如果她和孩子同時發生危險的話,韓宴救的一定是她。這樣一來的話,不管是星皇或者皇母,他們一定都不會放過韓宴的。
她連清雅已經是待罪之身,必死無疑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還把自己最愛的男人拖下水。
可是明白連清雅的想法,韓宴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走的。
就在她呼吸都有些困難的時候,韓宴直接拿出一顆藥丸放進了連清雅的嘴裡。並且對她說,“清雅你放心吧,你和孩子都一定不會有事的。這藥丸是我父親去看蘇御師的時候,蘇御師給的。她說,只要你吃了這個藥丸。就一定能保你們母子平安。”
“真的……真的嗎?”聽了韓宴的話,連清雅頓時就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眼淚順着眼角落下來,落入了烏黑的頭髮裡。
納蘭伯伯真的願意幫她帶藥,要救她的命了嗎?那時她錯信了父親,差點讓納蘭伯伯喪命。
可是現在他們連家倒了,納蘭伯伯不僅沒有找她報仇,反而希望她活着。這代表已經原諒了她嗎?
看着連清雅哭。同樣紅着眼睛的韓宴就替她擦乾淨眼淚。點着頭。十分肯定的告訴她。“確實是真的,所以清雅你一定要加油。”
說到了這裡,韓宴又看着那些婢女一個個都站得遠遠的。不敢近身的樣子,他又說。
“而且蘇御師去求過星皇了,星皇說清雅你生產了之後。這裡會起一場大火,連清雅連妃會死在這場大火之中。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連妃了。”
任連清雅再絕望,當她聽了韓宴這些話。都忍不住熱淚盈眶並且燃起了生了鬥志。
她忍住腹部的陣痛,手緊緊的握着韓宴的手。十分堅定地說,“好,我一定會活下去的。宴哥哥。我一定會爲了我們美好的未來,從小的夢想而努力的。”
“好,我相信清雅你一定可以的。”看到連清雅這麼堅定的樣子。韓宴也忍不住的落下來眼淚。
咬着牙不停的用力的連清雅,汗水不停的淌落下來。
就在她失去所有的力氣。昏迷之前,她終於聽見了一聲孩子的啼哭聲。
以爲自己要活不成了,連清雅只是抓着韓宴的手。用微弱的聲音說了一句,“替,替我謝謝他們。”
說完了這話,連清雅就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
看到她昏過去,韓宴有那麼一瞬間慌張。
反應過來之後,又摸了摸她的脈搏還在。知道她只是因爲用力過度,昏睡了過去,所以他這才放心下來。
連清雅終於生下了一個小皇子,剛纔還平靜的後宮,一下子就因爲這件事情而沸騰了。
只不過因爲連清雅是罪臣之女的事情,所以小皇子剛剛一生下來,直接就抱到了皇母的宮中。
各宮的妃子們,一個個都趕到皇母宮中道賀。卻沒有一個人記掛着依舊住在冷宮裡,剛剛生產過的連清雅。
看着那些婢女直接抱走連清雅的孩子,一路上都有慶幸着以後不用再伺候這個不受寵的妃子的言論。
蹲在荷花池旁邊的唐凌湘,頓時就渾身一震了。
是啊,伺候那些不得寵的妃子,這些婢女們不管是做什麼都是要受氣的
不僅吃穿用度和各種待遇會比其他的人差,就連遇到其他的婢女也會被奚落。
眼前她只不過還沒有走到那一步而已,等到她也被趕去冷宮了,她的日子又能比連清雅好得了多少呢?連清雅好歹還有爲星皇生下孩子的功勞,可她唐凌湘又有什麼呢?
想到了這些唐凌湘就更加的絕望了,剛剛還蹲着的她,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眼中的眼淚滑落下來,順着下巴滴到了裙襬上。
而池水清澈的荷花池裡,這一刻卻在她的眼裡映出來駱雲赫的臉。
她又笑了,嘴裡喃喃的唸叨。“星皇再見了,來生我再也不要再愛你了。”
說完了這話,唐凌湘直接就縱身一躍,然後跳入了那冰冷的池水之中。
沒想到唐凌湘會有這樣驚人的舉動,衛離離開星球時吩咐的保護唐凌湘的人一下子就從暗處衝出來。然後雙雙的跳入了荷花池種,四處的尋找着唐凌湘的身影。
衛離那邊還沒有找到蘇菱,這讓在星球上等待得駱雲赫十分的焦急。
就在他來來回回的踱步,等待着消息的時候。皇母宮那邊就傳來,連清雅生下來一個小皇子的消息。
初爲人父,駱雲赫當然是開心又激動的。
急急忙忙的吩咐了等候消息的那些屬下,讓他們一有蘇菱的消息就來稟告自己。然後他才掛着難得出現的喜悅的笑容,趕去了皇母宮。
而這個時候的皇母宮早就已經是人聲鼎沸了,看着那些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后妃,駱雲赫可沒有心情理會她們。
只是直接走到了黎玥辰的面前,對着她行禮,“母妃,兒臣來了。”
只不過看到駱雲赫這個樣子,心情好的不行的黎玥辰揮了揮手。說,“不必那麼多禮了,我的赫兒已經是父親了。快來看看你的孩子,和你小時候啊幾乎是一個樣子。”
黎玥辰一邊說着這話,又一邊把懷中的孩子遞過來給駱雲赫看。
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柔弱無比的嬰兒,駱雲赫的心都化了。
這就是他的孩子嗎?這就是他盼望了無數次,屬於他的孩子嗎?真的好難以置信啊。
看着駱雲赫那麼開心的樣子,黎玥辰又對那站了一屋子的后妃們說。“你們看看星皇有多高興,所以後你們一個個都要努力,多替我們駱氏皇族開枝散葉纔是要緊的。”
“是,母后。”沒想到黎玥辰會這麼說,那些后妃們一個個都顯得很害羞的樣子。
低着頭,然後回答她的話。
而這個時候,掃了一眼站着的后妃裡,並沒有看到唐凌湘的身影。
黎玥辰才又忍不住地問,“怎麼宮中發生了這麼大的喜事,湘妃卻沒有來呢?”
前一段時間唐凌湘和駱雲赫以及蘇菱之間的事情,黎玥辰也是弄的清清楚楚的。
包括駱雲赫因爲這件事情和唐凌湘生了氣,不再見她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黎玥辰卻覺得唐凌湘做的沒有錯。
蘇菱這個丫頭雖然有本事,但也是太出挑了一些。事事都站在風口浪尖上,還霸佔着駱雲赫的心。唐凌湘站出來說的那些話是事實,也不算過分,所以駱雲赫這樣冷落她,黎玥辰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是對於黎玥辰的問題,駱雲赫雖然臉色變了些,但卻沒有開口。
今天下午唐凌湘從他宮中離開的時候,他本來想追去她的宮裡和她解釋的。
可是突然聯繫上了衛離,急着救蘇菱他就沒有顧上了。現在她應該還躲在宮裡傷心吧。
駱雲赫這麼想,其他的那些后妃們確實不知道駱雲赫的心思的。
只當落雲賀是真的厭惡透了唐凌湘,然後就有妃子接話。“回母后,湘妃爲什麼沒有來我們就不知道了。因爲她自從得寵以後,從來都不和我們往來了。”(未完待續。)